僧正坊和黄判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是暗感庆幸,在殷从风的死讯已经被镐京殷氏得知的情况下,二人贸然前去登门,查看殷从风的过往,无异于自曝身份。
“我之前还奇怪,殷从风虽不是绝世的高手,但是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更曾经是八圣灵。既然以外身死,那么即便不大操大办,也不该这么藏着掖着才对。”袁佑源面带几分恍然,说道:“现在看来,他们就是为了防止被太多人知道殷从风的死讯,等着那些想调查殷从风的人上钩。”
“我现在知道,闵悟派我们来,恐怕是早就料到了。”僧正坊用一种敬畏的语气说道,闵悟这等料敌先机的本事,确实非凡。
“闵悟或许不是料到,而是知道。”袁佑源说道:“别忘了,在这广袤的中洲大地上,还有一支叫做‘夜莺’的秘密部队啊。”
僧正坊和小狼女不明所以,立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黄判却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没错,夜莺,这支最为特别的中洲夜守部队。虽然人数极少,而且一直存在于黑暗和传说之中。但是夜莺,却是个无孔不入的存在,中洲夜守历史上,很多秘密的事件,据传都可能与夜莺有关。
这样说来,闵悟或许是真的安插了夜莺在殷氏之中,时刻向闵悟汇报殷氏的动态。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僧正坊通过一番了解,总算是知道了夜莺是什么,可是,知道夜莺是什么,显然无法解决这次的问题。如果夜莺真的能弄到殷从风的过往资料,闵悟还需要派出人手来调查吗?
“现在吗?”黄判说道:“我们恐怕需要更多更完善的资料。”
“更多更完善?”莎拉不解。
“我们现在需要的资料,包括整个殷氏的关系网络,以及殷氏是有一部分归附了****晴明,还是全都归附了****晴明。”黄判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行之有效的,获得殷从风过往交游的资料。若是顺利,甚至能将所有投靠****晴明的镐京势力,全部连根挖出。”
“那么,我们恐怕要请袁大人帮忙了。”僧正坊的年纪远远比袁佑源大,自然不可能称其为前辈。但是对方一来是成名的夜守,二来又是《秘经》的修炼者,自然需要使用一点敬语才合适。
“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袁佑源忽然说道。
“什么问题?”黄判问道:“袁前辈但问无妨。”
“殷从风死后,那卷《秘经·虎》卷去哪了?”袁佑源的眼神忽然有几分跳动。
“不好!”僧正坊和莎拉的耳畔,忽然响起黄判的声音,正是黄判的传音:“这家伙已经投靠****晴明了。”
“莎拉!别看他!”僧正坊的声音则是紧随其后,在莎拉耳畔响了起来。
莎拉是狼人,反应极快,直觉敏锐,就在黄判传音的时候,莎拉就要扭头过去看黄判。幸亏僧正坊多了个心眼,警告了这个西洲女妖,不然的话,莎拉一个动作,就要坏事。
莎拉倒也聪明,没有生硬地将头扭回来,而是很顺势的让眼神在房间里转了好大一圈,甚至还多次往返某处,表现出狼人作为动物类妖怪,所具有的野兽天性。
但凡动物类的妖怪,成精之后,都会保留一些身为动物之时,所拥有的习惯。比如猴子成精,就喜欢抓耳挠腮,兔子成精,就喜欢吸鼻子、动耳朵,狼犬一类,则是对声音和气味过度敏感,容易被吸引注意力。
莎拉的行为,立刻让原本警惕起来的袁佑源放松了戒心。或许是房间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吸引了这只小妖怪的注意吧。
“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投靠****晴明了?”僧正坊飞快地传音给黄判,传音的速度比说话快,所以在瞬间就完成了。
“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闵悟是怎么杀死殷从风的?一般人,又怎么可能知道《秘经》是能活生生地从死者身体上剥离出来的?”黄判飞快地回应:“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晴明可以算到殷从风的死因和《秘经·虎》卷的去向,并且告诉了所有他的部下。第二种,则是中洲夜守部,所保存的和殷从风的夜守令,有联系的法宝上,有记录功能。”
“而无论哪一种,袁佑源想要知道这一切,就必须在****晴明麾下!”僧正坊立刻醒悟。殷家是怎么知道殷从风身死的?无非就是有人告知,或者殷从风寄宿在夜守令上的法力,因为主人的死亡而消散。
既然殷氏有心地安排布局,想要对付前来调查殷从风的人,那么足以说明,殷氏当中肯定有人是属于****晴明一方的。而这些人中,有人把这个信息告诉了袁佑源。为什么这么机密的信息要告诉袁佑源?原因很简单——袁佑源是自己人。
至于另一种可能,****晴明或许真的有法力,能够测算出殷从风身死,还能测算到《秘经·虎》卷被剥离。这种情况倒没什么可细说的,因为如果是这种情况,袁佑源也能知道的话,那他肯定是坐实了****晴明一方的身份。
“嗯?怎么不说话了?”袁佑源看到两人均不说话,于是开始有些怀疑起来:“难道你们杀掉了《秘经·虎》卷持有者,却不知道《秘经·虎》卷的踪迹吗?”
“袁前辈,你想要《秘经·虎》卷吗?”黄判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了,《虎》卷和我的《猿》卷都属于兽类卷,会感兴趣,也是当然的。”袁佑源说道。
“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吗?”黄判继续问。
“当然。”
“没异心吗?”
“当然。”
“没说谎吗?”
“当然。”
“****晴明重视你吗?”
“当然。”袁佑源回答完,忽然一愣,眼中精光暴射,说道:“不愧是冥渊双子,居然用这样的技巧来套我的话!”
“看来镐京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黄判手一挥,已经握住了一杆四尺长的大笔,那笔杆两侧,各写一字,一侧写“生”一侧写“死”。
一笔断生死,生死一笔断,判官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