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男孩正在腊月天里面辛苦的劳作着,或许是过量运动的缘故,小男孩的周围在初升薄日的照耀下弥漫着淡雾般的热气。
不得不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虽然是寒冬时节,但是初生的太阳是那么的耀眼,可以想象今天中午又是一个温暖的时候,至少这位正在劳作的小男孩并不会因为他穿着的衣物过于单薄而感到寒冷。
将手中的稻草随意的丢在一旁的马槽中,马儿应声赶来连忙吞下小男孩喂下的稻草,或许是因为饥饿太久了。
好像完成了什么工作似的,小男孩在处理完他面前的稻草后,离开了这里,出门时还不忘将门带上,这里是古城路81号,这儿或许是这个小男孩的家。
行走在街道上,道路两旁的小吃摊早早就出来摆摊了,这年头人没了钱还能活吗?他们也是为了生计,如果家里面有家财万贯,谁还会出来做这种辛苦事,家里面老婆孩子热炕头它不好吗?
“呦柳家的小子出来了啊,要吃点馄饨吗?今天的馄饨馅可鲜了。”
摆摊的大叔望着这位常来他摊位吃早餐的邻居说出了熟悉的问候语,顺带拉拉客。
毕竟人家早上也不是都来他这里解决自己的五脏庙,多说几句说不定能改变别人的想法,直接就到他这里。
小男孩将手伸进了他的口袋掏了掏,什么都没有,就翻出了一个略带红色斑痕的破旧袋底。
“叔,能记账吗?今天早上出来的急没带钱,到时候周末你再到我家去要,成吗?”
“行,咱们都是老街坊领居了,就算不给也没啥事,一碗混沌值几个钱啊。”
“那给我来碗素混沌吧。”
摆摊的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拿出一个空的白瓷碗,向里面加了些虾米紫菜,再盛起刚下锅不久的已经煮熟的薄皮素混沌,倒入碗中,用一旁的碎布擦了擦溅出的汤汁。
“来喽,大碗素混沌。”
“叔,你到周末的时候过去取钱就行,反正以后也还要吃的,不给我也不好意识啊。”
说完接来白瓷碗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看着被冻的通红的脸,大叔有些愣住了。
“小家伙也不知道多穿点,这大冬天的就算是有太阳也还是寒气逼人啊,你赶快吃完赶快回家补件衣服,就不怕感冒发烧吗?”
“知道了知道了。”小男孩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随口应付着,旁人看见了估计都以为他听了摆摊大叔的话,要赶快吃完回家补衣服。
结束完早饭,小男孩在路旁漫无目的的逛着,看见道路电线杆上贴着的招收佣人的招聘启事,他来了兴趣,照着启事上面的提示,不断询问着路人要怎样前往那个地方。
终于到地点了,面试佣人的父母出来了,他们向着男孩提出来一些问题,或大或小。
有的是问他喜不喜欢安静,有没有耐心,怕不怕黑,昨天晚上去过哪里,家住哪里等等等等,有的没的都问过了一边。
小男孩也是对答如流。
“喜欢安静因为这样我想东西的速度会变得更快……当然不怕黑,我有一双就算是在晚上也能看清四周是什么的眼睛,昨天晚上的话出去散步路过了卖肉的市场然后不久就回家了……”
“行昌明你被录用了,从明天起你直接来上班就行,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中午你就留下来吃饭吧。”
面对面前刚见过一面的男人的热情好客,小男孩并没有拒绝,而是笑着选择了留下来,不光是因为他要和雇主再熟悉熟悉,更是为了见见这个家庭的其它成员,一位小姑娘。
餐桌上面对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小男孩没有了胃口,他感觉心里面有些难受,突然不想吃饭了。
“妈妈这是你招收的佣人吗?能给我介绍介绍吗?”那位小女孩望着她父亲的方向向着她的妈妈问着话。
“你妈妈在你的右边,左边是你的爸爸。”将近中年的男人满脸宠溺又带有些无奈的向着自己的女儿解释着。
原来她是盲女啊……
“柳叔叔,我想起来家里面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我先暂时离开了,你们先吃。”
小男孩找着借口准备离开。
很显然中年男人并没有看出来小男孩是在说谎,见到小男孩的焦急表情,他立马应了下来。
“行行,看你这么焦急的样子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这个时候走天气也刚刚好,大中午的暖和。”
出了大门,小男孩干呕不止,逃似的离开了这座镇子。
太阳落下了寒气涌了上来,毕竟现在是隆冬时节,到了晚上还是很寒冷的,摆摊卖混沌的大叔还在工作着,他突然想了起来是昨天还是前天,在古城路81号住的人家,让他今天晚上捎一份混沌去他们家。
瞧他这记性,都快忘记了……
第二天早上镇上的早报刊登了古城路81号全家被杀害的消息,同族的亲人都过来参加这家人的葬礼了,里面有个盲人女孩,发现这起惨案的是一位卖混沌的男人。
很遗憾这家人的尸首并未找到,家里面有的只是一些用来擦拭血迹的稻草。
……
每次挖取眼睛昌明想到的总是他第一次挖取眼睛的经历,不过那一次手法太不熟练了,都把除了眼睛以外的其它地方弄坏了,这可不是一个艺术家的所作所为,他现在是艺术家,当然要以一个艺术家的要求严格的要求他自己,不过他之前做过的已经改变不了了,这也是他心中一直存在的刺。
还有便是第一次进行艺术表演便遇到了令他作呕的盲人,这简直是对魔眼之主的亵渎……
缓缓瘫倒在地的无眼女尸,用她那空洞的眼眶呆呆地凝望着做完这一切的昌明,当然她并不知道他叫昌明,不过她知道是他取走了她的性命与花季年华。
滚烫的鲜血顺着空洞的眼眶不断的向下流淌着,汇聚在地上形成了两个略微对称的血泊,不过很快滚烫的鲜血便不再流动,它在寒冷的束缚下止住了步伐,凝固了。
用着崭新的手帕擦拭着进行“艺术创作”时沾染的污物,咧着不屑的笑容,昌明随意踢踏了两下已经冻地僵硬的尸体,转身拄着红色藤木手杖离去了,同时也将手帕抛在了尸体的眼眶上面,好像在为她盖上双眼,让她瞑目……
“这也太浪费了吧,带着怨毒死亡的尸体可是上好的施法材料……”
黑暗中又走出两个像人一样的身影,他们带着尸体离开了,唯一留下的便是那两摊没人处理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