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砸门声把白敬碣吓了一跳。
偏偏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大着嗓门儿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喂,里面的人好没好啊?赶紧出来,老子要用厕所!”
这人说话粗声粗气的,听声音是个大老爷们儿,脾气还挺暴躁的。
白敬碣听得直皱眉头,赶紧说了一句:“你等等,我带了孩子,这就出来。”
他这次是跟爸妈和大哥大嫂一起坐的火车,有老人有孩子,可不敢节外生枝,惹上不该惹的人。
外头的人脾气暴躁,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把人得罪了,对他和家人可没好处。
白敬碣连忙抱起云昭,想了想,又把她的脸藏在怀里,这才打开门,抱着她准备出去。
打开门的时候,他警惕地看了外面的人一眼,却见那人生得高大壮实,长相粗犷,满脸横肉,眉毛又浓又粗,还长着络腮胡。
看着就不好惹。
尤其是那双眼睛,都像是在冒着凶光。
白敬碣在外头打拼多年,也算是练出了一双利眼。一看来人的长相,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善茬,招惹了肯定没好事。
所以他下意识把云昭抱得紧了些,客气地朝对方点了点头:“麻烦借过一下。”
对方生得壮实,他长得也高大,火车上的空间本来就不算大,两人这么一站,更显得逼仄起来。
那人瞥了眼他怀里的云昭,见她小小的一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侧身让了条路出来。
白敬碣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却不敢放松警惕。
他抱着云昭,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没敢跟那人碰上,就怕那人没事找事。
好在有惊无险,他一路顺顺利利地走了出去,那人大概是看他带着个小娃娃,没找他的麻烦。
白敬碣走得远了些后,立刻松了口气,抱着云昭大步离开,带着她回了铺位。
白家人看到云昭,都有些激动,很快围着她问起了白敬硠的事。
她简单说了几句,就提出要休息,然后拿出桃子开始啃。
白家人见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便不敢再打扰她,任由她不停啃桃子。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云昭总算觉得差不多了。
于是她叫了白敬碣,准备带他出发。
白家人虽然不舍,但他们更加放心不下白敬硠三人,所以谁也没挽留,只不放心地叮嘱了云昭和白敬碣几句,便装作没事人一样,目送两人离开。
他们要从火车上偷偷离开,这事肯定不能惊动其他人,白家人自然不能特意去送他们。
所以为免节外生枝,他们依旧待在各自的铺位上,只目送白敬碣抱着云昭离开。
白敬碣就这么跟家人分开,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他抱着云昭来到厕所,发现里头有人再用,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十分心烦。
云昭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她看得出来,白敬碣是不放心白家人,所以懒得多问。
等了一会儿后,总算轮到了他们。
白敬碣带着云昭走进厕所后,立刻关了门,不放心地问道:“昭昭,之前那个大胡子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