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对他们而言绝对是好消息,林岫烟知道夜清晚对夜君扉有多重要。
他们来得还算及时,还有救出夜清晚的机会。
夜君扉轻轻松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这其实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要如何救清晚就需从长计议。”
林岫烟双手抱在胸前道:“这也表示,他们现在拿我们没有办法。”
“从某种程度来讲,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的手里。”
“既然主动权在我们的手里,后面的事情就不再是他们说了算。”
夜君扉看着她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林岫烟笑道:“好主意没有,只是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
“这一次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要杀我们,我们总归得还他们一些东西,得给他们一点惊喜。”
夜君扉听到这话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她在夜君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林岫烟的杏眸微敛,脸上带着极浅淡的笑意:“危险?再危险也险不过我们在庄子里被骑兵围住时危险。”
“清晚是你妹妹,也是我的朋友,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想办法把她救回来。”
“只要我不同意,就算是阎罗王也不能带走她,更不要说夜景闲那个臭鳖孙。”
明明现在外面危机四伏,她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很想笑。
今天他们九死一生,跟着林岫烟砍树挖藤扒衣衫,都没怎么拎着刀砍人,就已经杀了玄字营数百人。
虽然干这些活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但是心里爽啊!
自从他们跟着夜君扉回到平南王府,平时没少被平南王府的这些人欺负。
反击的时候固然有,但是因为实力相差太多,跟他们明着动手,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夜君扉从京城带回来的这些侍卫,这半年来死伤不少。
虽然他们也杀了对方很多人,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用最小的代价杀最多的人。
他们虽然没胆子对夜君扉娶妻这事说三道四,但是很多侍卫内心都觉得林岫烟配不上夜君扉。
夜君扉这样的处境,应该娶个世家女子,这样才有机会赢夜景闲。
现在他们却发现,他们的这位世子妃虽然身世不怎么样,但是能力强到可怕。
今天他们到山洞之后,她几乎把玄字营众人所有的反应都算到了,处处占得先机。
无戈等人并没有听清楚林岫烟的计划,却不耽误他们支持她。
无戈笑着道:“世子妃说的是,就算是再惨,也惨不过我们在庄子里的情景。”
“眼下不管世子妃要做什么,我都支持。”
夜君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涎着一脸笑道:“世子妃的本事,我们有目共睹。”
“她胆大心细能力强,现在只要她说可以做的事情,我就觉得她能做到。”
林岫烟一脸严肃地道:“你少拍我马屁,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说完背对着无戈,手放在身后对他竖起大拇指。
无戈看到这个大拇指,就觉得自己棒棒哒,世子妃的这个大腿他应该是抱稳了。
林岫烟却又夜君扉道:“无戈都信我,你难道还不信我?”
夜君扉面色温和地对无戈道:“你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无戈一看到他那张温和的不像样的脸,直接就跪在地上道:“不敢!”
他觉得今天跟在林岫烟的身边放飞自我,他是真的有点飘了。
否则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违逆夜君扉的意思。
林岫烟斜斜地看了无戈一眼,她以前觉得无刀是夜君扉的头号狗腿子,现在才发现,无戈才是。
这狗腿子心智不坚,被夜君扉稍微一吓,就怂得一批。
本指着他有帮着说服夜君扉,现在却还得她自己来。
她在夜君扉的面前蹲下道:“世子可是觉得我的能力不济?”
夜君扉淡声道:“当然不是,你的能力放眼天下,少有人能及。”
林岫烟又问:“那你可是担心我离开山洞之后,我会逃走,将你们弃之不理?”
夜君扉看了她一眼:“进庄子时,你没有走,就不会走。”
林岫烟再问:“难道你觉得我不如夜景闲那个臭鳖孙聪明?”
夜君扉回答:“十个夜景闲都不是你的对手。”
林岫烟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你担心什么?”
夜君扉的眸光幽深:“你若只是面对夜景闲一人,我自然什么都不担心。”
“可是现在他手里还有半个玄字营的人,他们个个身手不错,又常年在一起练兵,十分有默契,战斗力极强。”
“你不是面对夜景闲一人,而是面对整个玄字营。”
林岫烟笑道:“你说的没错,但是那又如何?”
“眼下是他们主动给我们一个救清晚的机会,这个机会难得,我不能放弃。”
“再说了,这一次并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我的背后还有世子。”
“难道世子觉得以你的能力,还拖不住玄字营的这些人?”
夜君扉拧眉,林岫烟的下巴微微抬起道:“我们区区几人杀数百玄字营的人,这事算是一个奇迹。”
“我能创造这个奇迹,就能再创造另一个奇迹。”
她说完又凑到夜君扉的身边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除了在你手里吃过亏外,还没有人能让我吃亏。”
夜君扉对上她那双亮过天边星子的杏眸,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他看着她道:“要不我躺在这里不动让你欺负?”
林岫烟:“……”
这么正经的话题,被他这么一扯,就往极不正经的方向走去。
她轻咬了一下唇道:“你别打岔!”
“我实话告诉你吧,不管你同不同意,轻晚我都救定了。”
无戈默默地往旁挪了挪。
毕竟上一个这么对他家世子说话的人,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他是真怕夜君扉一个不爽就拔刀杀妻。
没料到夜君扉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只道:“林岫烟,我身上的伤是因你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