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浪道：“你几岁了，懂个屁。这不正因为要倒，当官的最后粉饰太平捞一笔，参考蒋光头金圆券，你是没经历过……”
张子文打断：“你经历过？”
杨柏浪楞了楞道：“咦，小子你是在找茬啊？”
张子文道：“没有，这不有一条子镇场，我哪敢找茬。我只是问：你经历过金圆券？”
杨柏浪道：“我没经历过……但我是打个比方，说明这是一回事。”
张子文道：“它怎么是一回事的，细节呢？证券会让大盘涨，怎么做金圆券等效操作？关键是当前股市占比国民经济总量也就一泡尿比重，这么小一夜壶，怎么用它做金圆券等效操作？”
张敏现在又疑惑起来了。
因为感觉张子文说辞很唬人。即使不懂的人，也知道说服力比杨柏浪强。
杨柏浪像看待傻子的神态：“这个有些人啊，穷是应该的，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现在什么都涨的形势还看空大盘，你不知道大盘是个资产包？怎么，你家里人输光了吧，导致你铁心看跌？”
张子文道：“没，我其实是来看你笑话的。话说你不了解的东西，就不要满口胡话误导人。”
杨柏浪鄙夷的神态起身道：“服务生呢，叫保安来一下，怎么把这种人放进来。我花那么多钱就图个好环境，你们怎么做生意的。”
服务生没来。
来了个戴着黑框平光眼镜的质感女人。
宋少芬相比坐里面的两个女人其实真不算时尚，爱穿羊毛衫，但质感真不一样。
“宋总……”
杨柏浪想不到会在这遇到宋少芬，急忙热情的招呼着。
宋少芬却不想进这个包间的样子，摇手笑道：“你好你好，我今天也是刚好在这请人吃饭，其实我个人来说，吃不惯这里的。你们聊吧。”
她又看着张子文笑道：“走吧，我订好包间了。”
杨柏浪有些尴尬了，暂时也就不方便再说什么了。
宋智玉则是很惊奇，真没想到刚刚那学生竟能和大名人宋少芬扯到一起？
宋智玉推张敏一下道：“哎，别装了，你是不是认识那小子，他谁啊？我几次想采访宋总，写一篇相关的文章，可惜始终没能约到。”
又道：“哎，死敏，你是不是对他干过什么坏事？怎么神态那么诡异？”
“干过干过。”
张敏都没听清她的问题，只想着老娘的股票到底会跌还是涨，真是太揪心了……
包间里。
宋少芬一边倒着茶，一边扫他两眼：
“原来你喜欢海鲜啊，难怪昨天喊你，你不愿意去茶花。”
张子文道：“我……以为你喜欢？”
半响。
宋少芬忍不住捂嘴笑起来：“好吧，我也以为你喜欢。”
张子文道：“为什么非得找到学校里去，还拉着来请我吃饭？”
宋少芬答非所问的道：“对了，昨天你教育你爸那些深入浅出的认知，我意外听到了，还真是惊艳到我了。你是不是家里什么人是圈内名人。”
这些东西是解释不清楚的，所以张子文干脆瞎掰道：“这不能说。”
宋少芬神色古怪了起来，倒也不问了，又笑道：“唉，骚年，派出所那个张敏说你大可能是尾行我，想要传呼号码，不小心做了件好事，是这样吗？”
张子文惊悚的道：“我尾行你，这是你和张敏的结论？”
宋少芬轻扶了一下黑框平光眼镜，笑道：“先不管她，难道你就不打算问我传呼号码？”
张子文愕然道：“可我为啥要打算问你号码？”
宋少芬吃了点东西，又似笑非笑的道：“你能说出教育你爸那些话，证明是圈内人，或者家里某人是圈内人，这不重要。关键是你能那么认知，代表你关注这些，所以你就一定认识我。”
“……”
张子文只能说她逻辑问题不大，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宋少芬喝了一口铁观音，又微笑道：“其实是也正常。”
“所以是什么？”张子文道。
宋少芬道：“你早就关注我了，是不是故意在吃早餐处要遇到我我不敢讲。但正因为我是名人是漂亮女人，你关注我，才发现了问题，于是才跟进去救我，对吧？”
“额这……”
好吧这解释起来真复杂，其实也没谁在乎。
于是张子文干脆整出个狗头保命的表情默认算了。
宋少芬一副结案的样子笑道：“好了，唯一就是我我没传呼，因为我大哥大随时开。”
她这话的背景是，这年代手机是奢侈品，即使买得起但话费也遭不住。
所以很多人碍于充门面买了大哥大之后，还是配合传呼机用的。
譬如抠门的老爸虽然也两万多买了大哥大，但很鸡贼的永远关机，对于大多数传呼都不回。有事留代码或见面说。
“你真觉得我是尾行进去，想要你号码，然后救了你？”张子文道。
宋少芬一本正经的道：“讲真，我是这么认为的，张敏是对你有些偏见但她这事的逻辑我觉得问题不大。”
“好吧。”
竟是张子文也被她绕晕了，基本忘记了为什么帮她。
那就……当做她说的这样吧。
反正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脑补出来的答案是对的。譬如老爸也总觉得他的股票马上要大反击了。
宋少芬又道：“关于请你吃饭这事，你不要多想，我倒也不是记挂你见义勇为救我。我是真想和你聊聊，我发现你说话真有意思，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好吧，其实张子文也信她是这心态。
人类就有这么猥琐。一般情况下没几人会把恩人记在心里，何况也只是疑似恩人。
但人们真会把有魅力，幽默感，聪明、帅气、有见识，有艺术天赋之类的特种人物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