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忧的受伤让众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这次敌人的强大。所有人都十分想知道是谁伤了胡忧,但是现在他们要做的是让胡忧安全的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花玉辰的速度很快,前后不到十分钟,她已经带着所有人离开,他们的任务很重也很危险,他们要为胡忧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力,让胡忧得以有命离开这座以光明命名却已经陷入黑暗包围的城市。
胡忧的伤很重,他帮不了任何的忙,甚至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情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人事不醒的躺着。
吕佳琳看了胡忧一眼,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他们也要上路了。前路的危险是无法遇知的,希望一切能顺利吧。
“你准备怎么做?”白子锐问道。这一事真正掩护胡忧的只有他和吕佳琳。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是集中所有的人也无济于事,勇是必须的,但勇猛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他们需要的是智慧。白子锐也是一个智者,但逃命并不是他的专长。
“就这么走,尽可能的普通。”吕佳琳一向爱美,此现却换上了非常普通的衣服,因为她知道美丽太过吸引目光,这对胡忧不利。
电没了,汽车也开不动了,现在最好的交通工具只剩下马车。马车的速度相比起文明时代拥有的交通工具真是慢得让人抓狂。好在文明的倒退是全世界范围的,大家处在相同的起跑线,敌人那边也不可能有超过马车速度太多的交通工具。
目前的首要目标是离开中心城区。如果连中心城区都出不去,那想要离开光明城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可现在的中心城区鱼龙混杂,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再难,也要离开,而且速度必须要快。
吕佳琳坐在马车中,白子锐成了车夫,胡忧趟在车厢。在上路之前吕佳琳对胡忧进行了一定的化妆。把胡忧从一个阳刚汉子变成了一个病恹恹的书生。如果胡忧这会能醒来,看到自己的样子一定会吓一跳。要知道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还能扮成这样的形像,真的是太传神了。
“前边有人在查人。”
马车不过是行进了五、六百米,白子锐就发现了麻烦。一队队之前从没见过的穿着土灰色制服的士兵在挨家挨户的搜查着什么,过往的车他们也没有放过。
“不用理会他们。”吕佳琳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慌乱。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她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找到并重伤胡忧的,但胡忧重伤之后依然能逃回来就证明那些人并没有掌握胡忧在城中的安身之处,最多也就只能大概的划出一定的范围,派人出来追查是必然的,遇上他们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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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马车被纷纷拦停,在街道上排了长长一列。没几个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喧闹,不满,忍气吞声。各种的情绪都暴发出来,又在黑洞洞的枪口下被压回去。
中心城区有多少辆马车怕是从来都没人统计过,多是肯定的。要一辆辆的查,一辆辆的看,那得是多大的工作量。老百姓的马车也就算了,那些有一定地位的呢,他们的马车也是想查就查,想翻就翻的吗。
吕佳琳之所以淡定是因为她知道这样每辆马车查过去是有难度的。而且这些士兵最多也就只见过胡忧的画像,他们没见过真人。更不可能见过经吕佳琳巧手装扮过的胡忧,就算是把胡忧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太可能认出胡忧。
除非他们把坐马车的人全给杀了,可前提是他们得确认胡忧坐的是马车呀。如果胡忧的伤并不是那么重,还能步行,那是不是要把全城的人都给杀了。
一辆辆的查非常耗时,枪口能压住众人一时,不可能压得一世。长时间的战乱让大家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个赛个的都是火药桶子,当心中的不满积攒到一定的程度,爆发就成了必然。
有枪了不起吗,这年头谁没枪敢出门。
枪声是从什么地方先响起的怕连开枪的人都说不清楚,几乎是同一时间,许多地方都传出了枪声。
整条街都乱了。
女人叫,孩子哭,行人马车四散奔逃,不少地方都发生了枪战,怎么是一个‘乱’字了得。
吕佳琳知道这是花玉辰他们动手了,这年头要想把治安弄好那是难如登天,要想把治安弄乱那办法五花八门多到怕。更何况这座城市还有太多不安份的人,他们没吵事那是没机会,一但有了导火索,他们哪里还能坐得住。
记住,这是一座连间小饭店都要用几十条枪保护的城市。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中心城区惊现大量的食物,一开始还传得比较保守,过了几个耳朵就完全失去了逻辑,再传回来就变成了中心城区处处堆满了食物,半吨重的大肥猪满大街的跑,面包米饭吃到吐。
光明城别的不多,饿疯的人如天上的繁星,听到传言的人都不太相信中心城区会突然出现那么多食物,但空穴来风事必有因,管他有没有那么多,只要弄到自己需要的那份就行了。
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与其饿死不如去碰碰运气,就算是被子弹打死那也是个痛快,饿这玩艺是真难受呀。
短短不过一小时,光明城就像是开了锅,一个个,一群群‘饺子’不管不顾的往里跳,那些穿土灰色军衣的那还顾得上查人。能稳住自己就算是不错了。
白子锐驾着马车在人群中犹如无根的浮萍,还好在城外大量人口涌入的同时,中心城区也有大量的人在往外涌。马车的方向始终还是向城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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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乎做得有些太过了。”白子锐苦笑摇头。此时马车已经成功的出了中心城区,但外城的混乱远远超出了白子锐的想像。
“不能再坐马车了。”吕佳琳扫了眼外面的形势,果断的做出决定。
外城的穷苦民众多过地上的野草,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房子,那一个个又饿又饥的难民看到马上眼睛都冒绿光,仿佛马车是那巧克力做的。冲上来就能狠狠的咬上几口。
“不用马车我们怎么离开。”白子锐吃惊道。他们的计划可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没有马车他们老的老。女的女,可扛不动胡忧,就算是能扛得动也走不了多远呀。
“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吕佳琳已经把自己的智慧全都拿出来。高速运转的大脑实时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白子锐还想多问,却已经发现情况不对。这马车也许不能吃,可拉车的马能吃呀,还有那看不见的车厢里说不定还有更多的食物,总之是先抢下来再说。
只来得急把胡忧背下来,马车就被难民抢走了。在突出难民包围的过程中白子锐突然发现吕佳琳并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她拥有不错的功夫。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她背着胡忧在人群中穿行完全不费力,甚至都没让人碰到胡忧,别说是有功夫。就算是功夫差点的人都做不到这点呀。
深藏不露。
这个成语怕就是发明出来形势吕佳琳的吧。
“到那边的聚集区去。”吕佳琳并没想白子锐面前隐藏什么,之前不露是因为没那个必要。其实想想也知道。吕佳琳要没一定的本事,花玉辰怎么可能放心把胡忧交给她。
白子锐在机械方面是能人。其他的方面他并不强,他知道听吕佳琳的是最正确也是最好的办法,总之吕佳琳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就好。放弃马车的果断已经证明了吕佳琳的能力,白子锐还用去怀疑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辆马车上,各方面都并不显眼的吕佳琳和白子锐很轻易的就带着胡忧融入难民之中,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马车终于散了架。有用的没用的全被抢光分光,而胡忧依然沉睡不醒。仿佛全世界都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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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消息吗?”花玉辰一脸的焦急。
已经三天了,胡忧究竟是逃出了光明城还是被困在城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三天是光明城最混乱的三天,各种的牛鬼蛇神全都跳了出来,抢食物的,抓人的,干什么的都有,枪声没断过,血腥味没散过。
所有人的回答全是不知道,没人知道胡忧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从敌人的行动看,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胡忧,要不然搜索不会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继续。
李秋水也在为胡忧担心,自从那次给胡忧送了资料后她就再也没有任何关于胡忧的消息。街上的混乱应该是伤不到胡忧的,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总是无法静下来。
“海塞冬,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待?”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海塞冬的面前响起,海塞冬低眉顺眼,跟老鼠见到猫,大气都不敢乱出。
“说话。”阴冷声音在继续,这次挟着深深的不客气。
“我已经派出了大量的人手,相信很快会有消息。”海塞冬回道。熟悉海塞冬的人绝对不会相信有一天海塞冬会如此的低声下气,他可是一代霸主,谁能让他这样,谁又敢让他这样。
“已经三天了,你还想让我等几天。”
海塞冬深吸了口气,道:“现在全城都无比混乱,胡忧不是常人,以他的智慧要藏起来我们几乎没什么可能找到。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属于我们的运气,如果运气在我们这一边,应该就能抓到胡忧,至于运气什么时候会来,这我可说不准。实在不行,我想我会向黑神大人交待的。”
声音不大却很硬,看来海塞冬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敢拿黑神大人压我!”阴冷声音的主人像是被踩着了尾巴,气得跳脚。
“不敢,我只是说事实。”海塞冬突然感觉全身上下一阵舒爽,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早应该对他不那么客气。
“我觉得海塞冬说得有道理,胡忧要是好抓我们一早就已经抓到了。”开口支持海塞冬的是一个女人,熟悉她的人看到这一幕怕也同样会吃惊,因为这个女人是朱芳菲,她和海塞冬可不是什么朋友。
黑神大人是谁?
如果胡忧此时是清醒的,他也许能多少给出一些答案。因为他正是被那个自称黑神的人所伤,那是他这辈子到现在遇上的最可怕的敌人。
不过胡忧并不知道那个黑神长什么样,他甚至不知道黑神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们从出现到打伤胡忧都没有真正的露过脸,除了感觉到他们身上的阴冷之气,胡忧对他们的认识并不多于其他人。
“为什么还不醒呢?”
白子锐三天来几乎没离开过胡忧,就这么守在他的身边。吕佳琳不时会离开,有时候是找吃的,有时候是查探消息,有时候去了哪白子锐也不知道,因为吕佳琳外出的目的从来都不会跟他说。
略懂一些脉像的白子锐为胡忧不只一次的把过脉,从脉像来看胡忧的一切都是正常的,甚至都看不出哪里有伤,可是胡忧三天来不吃也不喝,像几十年没睡过觉一样,一睡不醒,怎么弄都不睁眼。
“应该差不多了。”吕佳琳道:“他的身体有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相信再有几天应该能好得七七八八,恢复意识应该问题不大。”
“你怎么知道?”白子锐没见吕佳琳为胡忧把过脉,也没作任何的检查呀。
“你当我猜的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