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晚站在距离车窗一步之遥的地方。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江轻晚声音僵涩。
秦隽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开口是一句嘲讽:“江小姐为了道歉可真够拼的啊!”
江轻晚抿着唇,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拦了您的车。”
“呵,我稀罕你这句对不起?”
江轻晚唇角紧绷,不说话了。
秦隽也有些兴致缺缺,他看了江轻晚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着前边的周鹏说了句:“走吧。”
周鹏赶紧发动车,进了大门。
慕尚消失在夜色里,大门也缓缓合上。
周鹏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问:“就让她这么等着吗?”
秦隽面冷心沉:“她愿意等就让她等着吧。”
周鹏想了想,“可这天寒地冻的,冻坏了人,就显得咱们秦家不近人情了,让人给她送件厚点的衣服去吧。”
秦隽眯着眼,连睁都没睁:“随便。”
周鹏却松了口气,知道先生这是同意了,不然,还指不定怎么怼他呢。
江轻晚拿到这件衣服微微有些愣怔。
佣人看她一眼:“穿着吧,刚那位爷说了,冻坏了是我们的责任。”
秦家大宅,最高处的那栋别墅内。
秦隽洗完澡后披着一件睡衣站在了窗边。
整个秦家大宅全都一览无余地出现在了脚下。
夜色中,高低错落的庭宅院落宛若一个个庞然巨兽。
而大门,在这夜色中却只剩下一个黑点。
秦隽看着大门方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非江轻晚那个女人不可的。
但是,不知为何,那个女人总是能引起他的一些欲望。
就连那天第一面她晕倒的时候也不例外,那可怜兮兮的脆弱样。
——让人有种,想要欺负的感觉。
***
江轻晚从秦家回来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实在撑不住,她只能把找秦铭的事放在了一边,去了医院。
医生给开了药,正在输液大厅输液的时候,一个女人站到了她面前。
江轻晚本以为是自己认识的人,却不想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女人一身大牌,妆容精致,算得上漂亮的眉眼,眼中却全是嘲笑。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轻晚才轻飘飘地说了句?
“你就是江轻晚?”
江轻晚:“您是?”
女人轻笑一声,手指捏起了她的衣领,满脸嫌弃:“江轻晚,你怎么这么土?你这衣服地摊货吧?”
江轻晚见状一把打开了女人的手,语气也不客气起来:“有事就说!没事赶紧滚!”
女人不怒反笑,轻哼一声:“真是粗鲁,难怪阿铭不喜欢你。”
江轻晚眼睛猛地一眯,明白了,只怕是秦铭哪个女人来找事的。
她看着女人,清冷开口:“既然秦铭这么不喜欢我,那你让他赶紧跟我退婚啊。”
江轻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只要秦家主动退了婚,那江家就算再怎么样,也拿她没办法了。
但这话到了女人耳朵里,却成了一句嘲讽。
“江轻晚!”她声调立刻上去了,“你别以为你挂着跟阿铭的未婚妻的名头就能这么嚣张了!你看他碰你吗?你还不知道吧?我怀孕了。”
女人唇角勾着,满是得意,一把将验孕单拍到了江轻晚面前:“你就等着被他退婚吧。”
江轻晚看了眼验孕单。
女人叫林烟,确实怀孕了,而且怀了快三个月了。
她看看验孕单,又抬头看了眼眼前这女人,忽然间觉得有些悲凉。
这大概就是情人吧?
秦铭的情人。
名不正言不顺的存在。
即便是怀孕了,也只敢这样来这里耀武扬威。
而且,等待她的下场,大概也只会是把孩子打掉,给一笔钱完事。
呵,情人,多么可悲又可恨的一个称谓。
她垂着眸,不想再跟这个女人争辩什么:“你走吧,秦铭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怀孕了应该去跟秦铭说,而不是我。”
她说完举着吊瓶想换个地方,急诊本来人就多,这一闹,引得众人纷纷围观。
但女人却不依不饶,见江轻晚要走,只以为江轻晚是在看不起她。
“江轻晚,你给我站住,你明知道我怀孕了,还缠着阿若铭不放,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她这话说出来,好像江轻晚成了第三者一般。
眼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江轻晚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林女士,我给你留着面子呢,如果你非不要这个脸了,那咱们就把事情闹大,看到时候遭殃的人是谁!”
“你!”林烟瞪着江轻晚气得要命。
但她也知道江轻晚这话没错。
如果真的闹大了,遭殃的肯定是她。
但她不服,她都怀了秦铭的孩子了,凭什么还要被这个女人压一头?
气恼瞬间冲上心头,她一把抓住江轻晚的吊瓶用力地甩了出去。
江轻晚只觉得手上一疼,一缕鲜血跟着就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