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珍走了以后,江轻晚就进了画室。
但是进去半天却一直静不下心来。
她干脆拿出本子画起了设计图。
还没画几笔,樊琳就打来了电话。
“晚晚,国韵展的活动流程安排下来,我已经给你发你邮箱了,你有空了看看。”
“好。”
“另外就是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商量一下,国韵展有一个环节是老中青三代艺术家的一个巅峰pK,主办方那边的意思青年代表是属意你,但是这个活动都是当场抽题,临场发挥,而且全国直播,不确定性比较大,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参加,如果参加,我就应下了,如果怕出意外,那我就回了他们。”
江轻晚听着樊琳那边纠结的语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知道她大概是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又怕她出错。
毕竟她现在虽然有名,但也都是基于那一次的网暴事件最后反转的后续力量,若真把她放到那些老艺术家面前,但凡功底不扎实,她必定会原形毕露。
“宝贝,你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呀?”
樊琳被她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觉得毕竟临场发挥,不确定性太大了。”
江轻晚笑笑:“你应下来吧,我尽量不让你丢人。”
樊琳一听瞬间兴奋了起来:“晚晚,如果这一次表现好了,那就是真的在全国观众面前证明了自己了。”
“嗯。”
下午,江轻晚正在画画时,忽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江小姐,您赶紧来一下医院吧,这里有一位自称是黎枳女士的儿子的人,要给黎枳女士办转院。”
江轻晚心里咯噔一下,挂了电话,她下意识就给秦隽打了过去。
她那个舅舅,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应付得来。
然而,电话打了好几遍,秦隽都一直是通话中。
她只能放弃,给周鹏打了过去,而后急匆匆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看到的就是方博詹揪着护士的衣服要动手的场景。
方博詹一身横肉,面露凶相,大手揪着小护士的衣服,另一只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打到了小护士的身上。
“住手!”江轻晚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挡在了小护士的面前。
然而这一巴掌既然已经扇出来了,便就再也收不住力了。
蓄满力的巴掌就这么狠狠地落在了江轻晚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在监护室门口,江轻晚只觉得脸上猛地一疼,脑子连带着耳朵都开始嗡嗡地响。
这一巴掌下来,吓得周围的人都是一声惊叫。
而那个小护士,更是被吓得哭了起来。
江轻晚把小护士往后推了一把,旁边的医护人员赶紧过来把人扶住。
“江小姐,您没事吧?”
江轻晚耳朵依然在嗡嗡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她却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几个护士跟她也算熟了,说了句没关系后,就又开始劝她。
“江小姐,您快跟这位家属好好说说吧,他上来就要求转院,我们说病人的情况不适合转院,他就跟我们急了,说什么老太太如果在我们医院去世了,那就是我们的责任,您说这能怪我们吗?”
江轻晚听着医护人员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后,脸色越加难看。
而方博詹在见到江轻晚以后就是一声冷笑:“你来了正好,赶紧把字签了,我要给老太婆转院,她都已经快死的人了,没必要在这里花这个冤枉钱。”
江轻晚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冷眼看着方博詹:“外婆住院没有花过你一分钱!你凭什么让我外婆转院!”
“就凭我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儿子!她的病我说治就治,我说不治谁动了她如果老太婆醒不过来,那就是你们的责任!我告死你们!”
江轻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舅舅,外婆的病并不是不能治的。”
“那又怎样?就算治我也绝对不在这里治,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想把老太太弄死,好霸占她的遗产呢!”
“我从没有想过要外婆的遗产!”
“没想要遗产那你现在就让我把人接走!”
“不可能!外婆在这里好好的,谁都别想动她!你马上给我离开,不然我现在就报警!”她说完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医院的保安此时根本不敢上前,生怕这样的医闹闹出事情来担不起责任。
江轻晚现在只能选择报警。
“你还敢报警?我让你报警!”方博詹见她要报警,上前一巴掌又打掉了她手中的手机。
同时用力往她身上推了一下。
江轻晚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手腕正好磕在了监护室的铁门上。
一阵钻心的痛传来,江轻晚脸色顿时煞白。
“小贱人,上一次跟你要五百万你都不给,现在又想贪老太太的遗产,你想得美!”
说完,他哼笑一声:“你现在赶紧的给我签字,让老太婆转院,不然,我以后天天都来骚扰你!”
江轻晚忍着手上的疼,想要把手机捡起来。
然而,她才刚刚摸到手机,方博詹忽然一脚便又踩在了她刚刚受伤的那只受伤的手上。
尖厉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还想报警?”
江轻晚疼得额角冒汗,就连目光都有些无法聚焦了。
而就在这时,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冲着这边跑了过来。
紧接着方博詹就被一拳重重地打飞了出去。
江轻晚以为是秦隽,但等她目光渐渐聚焦,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周鹏。
周鹏用力在方博詹脸上打了几拳,直到对方眼看就要晕过去,他才松开了手,转头看向江轻晚。
江轻晚脸色煞白地坐在地上,一边脸肿着,刚刚被踩住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江小姐,您没事吧?”
这时,刚才一直围在旁边的医生护士才赶紧上前。
然而江轻晚的手却疼得一碰不能碰。
她强忍着疼,抬头看向周鹏:“秦隽呢?”
周鹏目光闪了一下:“先生有点事,暂时过不来,您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