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医院,天色已经大亮。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的哭闹声。
是乔云思吵着要自杀的声音。
秦隽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江轻晚脸色依然不好。
但她知道秦隽说得没错。
这件事若是不解决了,只会让乔云思一直纠缠不清,不光是秦隽,或许还有她。
但来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怕也没那么好解决。
江轻晚冷眸看了眼秦隽。
秦隽上前敲了门。
看到秦隽,乔云思瞬间哭得更厉害了。
“隽哥哥,你终于......”
话没说完,乔云思忽然看到了跟在秦隽身边的江轻晚。
瞬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江轻晚冷笑一声:“抱歉,但这趟我必须来,省得有人往我头上头屎盆子。”
她说完,乔澜伊就站了起来。
“什么叫往你头上扣屎盆子?江轻晚,你敢说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一来云思就被强暴了呢!”
江轻晚冷哼一声:“乔总的逻辑可真强,那是不是乔云思下一秒死了,您得怪我呼吸了呀?我呼吸一下乔云思就死了,这不怪我怪谁啊,是吗?”
“江轻晚,你就是胡搅蛮缠!不是你是谁?云思明明跟阿隽好好的,是你,从中横插一杠导致他们两个到现在都和不好,你不就是嫉妒云思吗?她是阿隽的前女友,你不过就是阿隽的一个发泄工具......”
“闭嘴!”
乔澜伊话没说完就被秦隽打断了。
乔澜伊皱眉看着他:“秦隽!现在我们云思因为你被强暴了,你居然还在护着这个她?”
他面色暗沉:“乔总您最好把话说清楚,乔云思并不是我被强暴的,她穿成那样下楼,也不是我要求的,她在车库里脱衣服更不是我强迫的。”
“既然她敢穿成那样出去,就要做好被男人看到的准备,现在被强暴了,就想赖到我头上?是我秦隽看起来像个软柿子还是你觉得我真不会对你们动手?”
“还有,我上一次就说过,你骂她一次,我抽你一次,乔总这么快就忘了?”
乔澜伊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隽。
“阿隽,你就为了怎么一个女人要跟我们撕破脸吗?你是不是忘了云思当年救过你了!”
秦隽眼睛猛地眯了一下。
终于还是等来了这句话。
他笑了声:“乔总,乔云思当年确实是救过我,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就能随便冤枉人了。”
“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但是除此之外,我也只能帮云思报警了。”
“警方会查清楚这件事到底跟江轻晚有没有关系,若没有关系,那再让我听到乔总污蔑她一句,咱们法庭见。”
乔澜伊脸色瞬间煞白:“你报警了?”
秦隽轻呵一声:“这种事情不报警怎么查得清楚,难道要像乔总那样随便指一个人吗?”
“你!秦隽!这可是云思的声誉啊!她马上就要登台了,你现在把这件事情曝出来她还怎么见人?”
秦隽皱眉:“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
他说完拉着江轻晚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乔云思忽然冲过来从后边抱住了他。
“隽哥哥,你别走,求你,别走......”
秦隽沉眸掰开了她的手。
“云思,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隽哥哥,我都这样了,你真的狠心丢下我吗?若是连你都不要我了,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秦隽回头看她一眼:“你在国外没有我这几年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吗?”
乔云思脸骤然一白:“隽哥哥你什么意思?”
秦隽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其实他并没有查过乔云思的过去。
但是能做出大胆在车库脱衣服勾引他的事,大概过去也干净不到哪去。。
但他没想到,乔云思会心虚成这样。
乔云思白着一张脸,还想再说什么。
秦隽却已经拉着江轻晚离开了病房。
江轻晚看着秦隽的背影目光复杂。
到了电梯口停下,她才开了口:“乔云思曾经救过你?”
秦隽勾结滚了下:“对,六年前吧。”
江轻晚皱眉:“你还去找过乔蓝伊?”
秦隽点了下头:“我曾说过,做我的女人不会让你吃亏,但是,我回头想想,你所有受的委屈与伤害,似乎都是由我而起。”
“对不起。”
秦隽曾经跟她说过很多次对不起。
却唯有这一次让她觉得还算受用。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其实这一段时间折腾下来他瘦了很多。
已经半个月了,他竟然就这样丢下整个秦家,整个公司,在帝都成天只待在她身边。
江轻晚一直觉得,秦隽对她不是爱。
或是占有欲,或是新鲜感。
亦或是有些微喜欢,但根本到不了爱。
她想要的是秦隽全心全意的对待。
所以她一直在退缩,想逃离,不想接受。
因为怕受到伤害,也怕越陷越深。
说到底,她是自卑的。
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环境中,她甚至不敢奢望有人能真心实意的爱她。
可现在,她想,她是不是可以试一试。
为自己努力争取一次。
然而,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乔澜伊脸色苍白地跑了过来。
“阿隽,云思要跳楼,我不敢过去,你救救她!求你了,就当阿姨求你了。”
乔澜伊忽然跪到了秦隽面前。
秦隽皱眉看着乔澜伊。
片刻后转头看了眼江轻晚。
江轻晚能看出他眼中的纠结。
他不会让乔云思死在这里。
毕竟,乔云思曾经救过他。
而且,乔云思身上的强.奸案还没查清楚,若是再出了事,只怕会有更多的指责。
江轻晚明白,秦隽这一趟必须去。
但是她还是不舒服,很难受。
乔云思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辈子都是。
爱情也许有消亡的时候,但恩情会永远在。
只要这恩情在,乔云思就会是他们之间永远跨不过去的一道沟。
她唇角浅浅勾起,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不然她该有多难堪?
江轻晚轻轻闭了下眼,最后说了句:“去吧。”
秦隽眉头紧皱,走之前跟江轻晚说了句:“我马上回来。”
江轻晚看着他进了病房,便转身离开。
回到外婆的病房,她才稍稍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旁边的护工阿姨忽然尖叫一声。
“天呐,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