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啊,你虽出身将门,可你从未上过战场,你是将府的少爷,你从来都只是在我的心里威风凛凛,哪有那个实力带兵上战场?”
“你瞧不起我?”
班炀神情冷漠。
夙鸾只能愈发的感到可笑,她说了如此多,他在意的却只是……她瞧不起他?
“我只是了解你……”
“……”
“我本以为是王兄厉害,牢牢的戳着我的死穴,后来想了想,还是少将军厉害。”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夙鸾错愕的看着他,“你可知我为你做了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叛逃南靖是为了能和我厮守?那你也太愚蠢了!”
“与夜王大婚那一晚,我将匕首藏于枕下,意欲刺杀夜王。他那样歹毒的人,只有死了,我才能……才能……”
夙鸾发现自己蠢的自己都说不出口。
“你想为我守节?”
“……”
“呵呵……哈哈哈哈哈!”
班炀大笑出声,“我的鸾鸣公主,你可真是养尊处优,心思单纯的很呐,没错,我曾一度很想要你。”
“可那一天,我发现了夜王看你的眼神后,便只能忍痛割爱了。一个没有贞操的女人,再好看,夜王也不屑要吧?”
“你现在却说你到了南靖以后还想为我守节?你真是太好笑了……”
是啊,她多么的可笑啊……
夙鸾攥紧了拳,刚才被泼的那盆水把她淋的透透的,她好冷……
“然后呢?”
班炀突然好奇了起来,听夙鸾说这些他不曾知道的事情,竟会这么有趣。
夙鸾的眼泪往下直掉,她原以为她的眼泪都流干净了,原来没有……
她原以为那日从王宫偷偷跑出去,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少年将军,却在使团下榻的驿馆看到班炀和自己的亲姐姐夙韵亲密无间,恩爱不已。
那时她的心就已经痛死了,可现在看到他面目可憎的样子,原来已死的心拿出来鞭笞也还是会痛。
她也曾想要冲到班炀面前与他对峙,想要问问他,为何这样轻易的就和别人在一起?
哪怕能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和歉意,她便也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可现实就是,此刻两人相对,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在她支离破碎的心上划刀子。
“我拿匕首刺伤了他。”
夙鸾闭上眼睛,道。
“你说你大婚当晚就拿匕首刺伤了南靖夜王?那你是怎么活过当晚的?”
班炀一脸惊讶,
“夜王竟然没有杀了你?”
“是啊……他没有杀我,也再也没有踏入过鸾凤殿。”
“……所以,夜王从未碰过你?诶,看来夜王已经厌弃你到了一种极点。”
“你在高兴什么……”
夙鸾看着他,“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那颗心是不是黑的!”
“仔细想来,不说夜王对别人,但对你倒真的是既有耐心,又能包容……”
对班炀来说,刺杀夜王还没有被立刻凌迟,那就是天大的宽容了。
“……”
夙鸾闭上眼,浑身依旧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