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相差十多岁,在炎国王宫,这样的岁数悬殊,使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像其他兄妹一样亲近。
“还有多久?”
夙穹问。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班炀……”
“嗯?”
“你说……夜王到底会做何选择呢?”
“……陛下,那夜王的心思,臣……真的看不明白。”
夙穹勾了勾唇角,轻笑道,
“班炀你看不明白,是因为你从未把女人放在心上过。”
“……”
“夜王的那点心思,本王直至昨日,才看明白。”
“……”
“胥夜是真的强大,本王在他这个年纪继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经常害怕到夜不能寐,总觉得有人要害本王……”
“十年间,本王爱过的人,最后都死了,刚开始想不明白,后来才知,坐上了这王位,便不能有偏爱。”
“夜王继位也只有十九岁吧?”
“那时,天下没有人看好他,甚至觉得南靖的强大会终结在这个年轻的小王身上。”
班炀记得那时候穹王与他闲聊时,还说南靖夜王继位比他继位时还小,一定无法承担起国家大任。
“可后来,他继位不足百日,便亲临炎国,要炎国向南靖纳贡,要炎国割让土地,要炎国向南靖送去八千名奴隶!否则,他便会领兵来犯!”
“……”
“年轻的王,就像个土匪强盗一样,霸道蛮横,不留情面的利用南靖的强大来凌辱弱小的国家,可凭什么我们要向他们纳贡!”
班炀攥紧了拳,穹王说的这些,他一样是亲历者。
“那时,是你向本王谏言,夜王正是少年,若是能与南靖和亲,结成姻盟,也许可解困境。”
夙穹转向班炀,轻轻笑的看着他。
“其实你从未告诉过本王,你是知道胥夜看上了鸾鸣。”
“……”
“你只说在众公主当中让胥夜挑一个,最后胥夜挑了鸾鸣,你表现出很痛苦,可那只是表现出来给鸾鸣看的。”
班炀沉默了良久,而后道,
“陛下英明。”
“你与鸾鸣青梅竹马,她无比依恋你,眼里心里打小便只有你班将军一人。而你,也十分了解她,她只是一介见识短浅的娇贵公主,并不懂国家大义,不在乎民族存亡。”
“是。臣知她只有女儿家的心思。”
“鸾鸣知你深情,才会为了你,嫁与夜王。在这件事中,你的心思连本王都瞒住了。”
“……”
“你不该出生在将门之家,你擅长拿捏人的心思,却不擅沙场带兵。”
“陛下通透。这些年,班炀知陛下懂臣。”
夙穹笑笑,
“她因你嫁至南靖,免炎国一场剥削和战争,可后来也因你,叛逃南靖将战火带至南靖……”‘
“……”班炀抿紧了唇。
“你说,炎国如此境地,究竟是谁的问题?是你班炀的自以为是还是夙鸾的浅薄无知?”
班炀咽了一下口水。
“陛下……是在怪臣?”
夙穹笑开了,
“本王这样问你,其实就是想让班将军千万莫要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