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哥哥的手机号码吗？”那头的反应到是挺快的。
“嗯，有事可以给哥哥打电话。”
“好的。”回答得也爽快。
“若哥哥没接，哥哥定是在忙，你可以先留言。哥哥空了定会回你的。”想了补充了一句，发出去了，又觉得自己好生啰嗦，对自家小弟都没这样过。
不过男孩子与女孩子不能一样对待。
“好的。”仍是乖巧的两个字。
“穆一。”
“在。”
“给哥哥打个电话，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码。”萧谨彦猛然意识到这小姑娘找自己的机会可能不多，反倒是自己极有可能会同今天一样，找她无从下手。
“好呀。”过了一会那对才回信，明显她在考虑，至于为什么会犹豫就不得而知了。
穆一是在考虑，因为她的手机里没有一个联系人，对于她来说，能用邮箱便足够了，现在加了一个微信，那是一起去玩的。
而联系人的感觉给她很奇特，奇特的有如此时脚上穿的拖鞋，带给她的温暖一样，应了好，便退了程序，复制了那个电话先存好，才拔打了过去。
没响两声那边便接了，可见是等着她的。
“哥哥。”听到了声音，萧谨彦才发现这个小姑娘很懒，跟他一人说话时，前面的后缀都省了，不过这声哥哥当然比谨彦哥哥好听。
“穆一。”回了两个字，想了想才开口嘱咐。“早些睡吧。”
“嗯。”小女孩乖巧得答应着，那小狗般的模样又浮现了出来。
“晚安，穆一。”
“晚安，哥哥。”
电话挂断了，穆一的心情不知为何好了起来，难得蹦蹦跳跳得上了楼，在自己还没有睡意的前提下，躺到了床上。
总听别人互道晚安，却没有人跟她说过，原来是这个感觉，还是很不错的，闭上眼，想着这两个字，开始入睡。
萧谨彦的感受就不大了，晚安在他这只是一个礼貌常用语，挂了电话，反倒从床上起了身，自己好像关心小妹多了一些，自家小弟都没怎么管。
进了厨房，按那小子的口味调了一杯牛奶，放了几块点心，一般这个点，他都会到厨房来找吃的，自己知道。
来到萧瑾方的书房门口，敲了敲，见没人回应，还以为他不在，推开，有灯光，才去寻人，见那小子正老老实实的坐在书桌后，不过太老实了，看起来不像在学习，更像是在发呆。
笑了笑，走了过去，来到他身旁都没一点反应，看了一眼他在看什么，发现是手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一张照片。
这个场景他今天见过，在小眼镜的手机上，穆一在黑板上板述的一个镜头，正是接近尾声的那一个。
“在看什么？”收回了目光，出声惊扰了那发呆的人。
“没看什么。”萧瑾方迅速收好了手机。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萧谨彦解释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噢。”萧瑾方有些心虚。
“刚才那个是穆一吧。”反正都认识，可以直接切入。
“哥哥。”萧瑾方有些不满哥哥刺探到他的秘密。
“哥哥只是关心你，没什么，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萧谨彦自有他的一套，刚要走，果见那小子松动了，想说什么，又在纠结。
“我是你哥，没什么不能说的。”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萧瑾方想了想，还真是，若不能同哥哥说，便没人可以说了，学校那群孩子太幼稚，跟自己不在一个级别上，可是不找人说说，他会很难过的。
“哥，我想不通。”萧瑾方开口讲述自己的疑惑。“穆一，你认识吧，今个你也看到了，他很厉害是不是？”
果然同那个小姑娘有关，萧谨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不插言，等待他后面的话。
“原本他是不参加任何项目的，是我们把他硬拉进球队的。”萧瑾方看到哥哥皱了一下眉，就知哥哥能明白，接着讲自己想到的。
“他的技术，走位，都超过了我们，可她平时真的是摸都不摸一下篮球的，甚至不参加任何一项体育运动。”爱运动的人，是会有展现的。
因为运动同学习一样，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很少人能在短时间内成为运动健将。
“那是不是因为她觉得你们太差了，不想表露出来呢？”萧谨彦这是在安慰萧瑾方，就他所了解的穆一，不是那样的人。
不认识不熟悉之前，她会避得远远的，等到认识了，熟悉了，组成团队了，她便会适时发表自己的观点，在他们那个摩托车群中，几个兄弟已把穆一当成技术控了。
只要你问得出，她便会答，是她的经验，她会告诉于来自她自己，不是，她会告诉你在哪些地方看到的，可以做哪些尝试。
这种认真与专业，是超出她这个年纪的，也是他看到那个视频不那么吃惊的原因，可这种认知同小弟一时无法去解释，只得就事情表面作一个推断了。
“不是，穆一不是那样的人。”萧瑾方的回答是在萧谨彦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你很了解她？”
“不，算不上了解，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他一点。”萧瑾方是真的很用心在思考这个问题。
萧谨彦没说话，示意他继续分析。
“穆一不爱显摆是实，可她也不会瞧不起任何人，我们打比赛的第一天起，她便在提醒我们要放松，要注意休息，赛前必须要热好身，可是大家都不听她的，觉得她什么都不会。”
萧瑾方抿了一下嘴，他当时也没在意。
“后来肖青承伤了，是他冲上去，第一时间做了最正确的处理，没使他的伤加重，连校医都说，这是有经验的人做的事。”
穆一同自己一直在最前台，做了些什么，他最清楚，当时他也是打疯了，根本就没去细想，到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默默得为团队做了许多，却一点也不声张，也不引人注意。
“的确，你分析得很对。”萧谨彦此时觉得小弟是真的在成长了，居然从这些细节便发现了那么多问题，也分析出了穆一的本性。
“穆一不得不上了场，你也看到了，以他的技术，一开始出手，我们会更轻松，可是他没有，甚至我们瞧不起他，把他放在边缘位置，都毫无怨言，努力配合着我们，尽他的一份力。”
若不是比分反超，他们组织的进攻越来越顺，对手发现了问题，他们自己人根本都还不知道。
“后来我被控制了，比分追平了，暂停时，穆一才提议，可以把球传给她，让她试试，那几个都不信，包括我也不信。”
“直到球在我手中传不出去了，才万不得已给了她，结果就成这样了。”也就是说，穆一从一开始，便是真心配合，直到他们拿不下来了，才出手。
这种平和的心态，完全不会存在瞧不起他们的意思。
“你是说她从来没在学校打过球？”萧谨彦听完分析，也觉得奇怪了，要知穆一是女孩子，喜欢篮球的可能性极小。
今天他也看得出来，她根本不喜欢与人有身体接触，许多时候都尽量避而远之，这种特殊性，根本不可能会喜欢这种运动。
更何况，她喜欢自在自由，略刺激的运动，越发是不可能的，那么问题来了，穆一今天的表现是实，她是如何做到的？
“是，她从来不打，但那手感，我怀疑她在家中练了的。”萧瑾方觉得有这个可能。
萧谨彦刚想说不可能，才知这个傻小子还不知人家是女孩子，而也不知人家就住在他们家楼上，断然决定不用往下讨论，那穆一有问题是真的，可这个却不是可以明白的对象。
“好了，总归是你同学不是，为打个球，去想那么多干什么？”
萧瑾方闻言深深得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犹豫了一会，才掏出手机，打开，仍是那张画面递了过来，萧谨彦接过，小眼镜的本事他不能说，那就不能表现出他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穆一？”不得不说这小子拍摄角度很不错，明亮的灯光下，穆一的侧颜比那个女孩子拍得更清晰，也好看了许多。
“是。”萧瑾方收了回来，“他从不好好上课，也不好好写作业，甚至从不上晚自习，可他却做出了全校没几个能做出来的题，而且如此完整，并且标识的课本页数分毫不差。”
萧瑾方没想过告诉班上以外的人，可穆一的奇特已压在他心中许久了，不找个人说说，他觉得自己要憋坏的。
这时萧谨彦才意识到穆一学习上的不简单，他的高中时代过去很多年了，哪还知道那题目的难简程度，虽说凭刚开始的那几句对话，有所猜测，可却没想到会是这么难。
还有那板述的内容，留给他的印象过多是她的粉笔字写得很好，很规整，而且快，内容也肯定是对的，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在电梯里遇到她，哪知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