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过穆杀人。”
“猜到了。”都不是傻子，从他们的对话中，还分辨不出这个，便真不用在鹰隼里呆了。
“猜？猜到了？呵。”杜杰冷笑，随后又收了起来。“她杀人时候很凶，出手也果断，就像刚才那样，一下便能抹了人的脖子。”不由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另一个疼痛点。
“穆一说过了，她杀的都是坏人。”本还担心小姑娘在这一片吃过亏，看来不用了，虽说看起来平时娇娇软软的，与杀人扯不上边，可刚才那一下，足够了，那也是穆一，也是能让人接受的。
“这样的人，怎么能……”
“怎么能为国为民是吧。”方天川见他说不出来，他替他说了。“这么说吧，我手上也有人命，同样我也能理直气壮得说一句，杀的都是坏人。”穆一不是特例。
“我家小妹的身世与别人不同，如果她不凶悍一些，便不可能成我们的小妹，而且有时法律之外的人渣，不得不用这个法子，我们鹰隼的存在有一点这个原因在里面。”
方天川在说，其他几个人在笑。其实他们几个，除去齐学靖手上都不干净，可同样也是骄傲的。
“她那时才十二岁。”杜杰提醒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杜杰，你一点也不了解穆一吧。”这话是顾子松说的，很多时候他都是合事佬的身份。
“我……”杜杰还真没反驳的底气。
“穆一是一个人长大的，无父无母，没一个亲人，交给一群不称职的保拇，就这样长大的。”秦知羽的事，让顾子松了解到了这一点。
“她若是一个心性不好的人，在别人误会她，无端攻击她时，她早就动手了，可她没有，她忍了，甚至让人打了，也不去申辨。”
“默默得承受着一切，我问过她为什么，她给的理由很简单，他们不是坏人。”见过那个场景的人只有萧谨彦与李哲，李哲的角度便是这个，萧谨彦的，却不会跟任何人提。
“在基地，她收敛了她的能力，只是用她学到的招式同大家过招，你也可以说是怕别人看出来了，可实际上，她是那界学员中最出色的一个。我，都不可能打得赢她。”这是顾子松的。
“进入鹰隼非她本人所愿，甚至抵触的，可一听到用她的能力可以为我们的工作保驾护航，她便接受了，瞧，这甲虫，便是她为了减少我们的危险才寻的。”
齐学靖记得很清是这个。
“杜杰，你只是看到了在这一片学习，生存的穆一，了解的并不全面，误会了她，我们不怪你，可只有这一回，如果有下次，那么请你出去，她不仅是我们的战友，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信任她的同时，还会爱护她。”
萧谨彦做的总结，这是很公正的总结，可也是他的底线，若不是看到这人身上的本质，他是不会允许这人如此质疑他的小姑娘。
杜杰被他们这一人一段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哪知道这些，如果这些都是真的，穆一还真不可能有问题。
“我，知道了。”现在，他只能这样应声。
“好了，你也不用装了，做回你自己吧，一天两天还成，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别以为自己装得有多高明，跟他演戏，还是差了点。
杜杰扯了一下嘴角，好嘛，他还真玩不过这群人，不过穆一的确值得这群人如此相护吗？暂时放下了自己的疑虑。
之后如何做，也算是安排好了，明天才开工，今个还可以放松一下，男人们没那么爱计较，虽说刚才那一下，对杜杰不待见，可过了便过了。
萧谨彦给方天川示意了一下，他想去看看穆一，方天川没意见，被外人误会，穆一也许没什么，这被自己人就……
方天川想多了，穆一也不会，她根本没把杜杰当自己人，而萧谨彦也知她不在意，可他就是想同她单独呆上一会，这几天说闲也不闲，说忙也不忙，可愣是没有机会与她有单独相处的时候。
只能借机了，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小姑娘的声音。“请进。”推开，只见小姑娘抱着一本书，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扬脸看自己。
随手关好门，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走向她。
“你个小调皮，好好的椅子不坐，怎就喜欢在这里窝着。”早就想问她了。
“这样舒服。”穆一没动，扬眉回答他的问题。
萧谨彦也坐了下来，随后把人抱到了怀里，轻问。“这样呢？”
“这样更好。”穆一当然会选择这一个。
“你倒是会享受。”伸手顺了一下她的发，不让它挡住小姑娘的眼睛。
“那也是哥哥惯的。”随着两人的感情升温，穆一学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对应起来，也越来越在行了。
“是，穆一怎样也是哥哥惯的，哥哥乐意。”在她脸上轻咬了一下，说要更宠她的，哪里会改，放下她手中的书，把她的小手摊到自己的手掌里。
“第一次杀人难受吗？”穆一十八岁回的国，第一次杀人时还未成年。
“穆一说不难爱，哥哥会不会觉得穆一是个怪物？”她都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智似乎超出了常人许多，可感情这块却又不如一个孩童。
“不，不会，哥哥只会觉得心疼，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穆一身上。”萧谨彦亲了亲那手，看向她，希望她能主动同自己说说。
穆一懂，想了一下，这才开了口。
“第一次杀人时在十几岁，那是个黑人，他想杀我，反倒被我杀了，后来我查过了，好多我那样的孩子都是死在他手下。”
她杀了人第一个感觉不是怕，也不是难受，只是担心自己杀错了人，虽然当时并没有太多让她选择的余地。
萧谨彦认真得听着，眼中的柔情一直没变，这也使得穆一能无任何心理负担得继续。
“第二个，是杰原先的一个副手，当时他受了伤，让我去救，可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害过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拒绝了，结果他扑向了我，想逼迫我，最终被我给杀了。”
“穆一，怎想起来与那黑帮打交道的。”上次就想问了，又怕触到她的伤心处，这回，看来对这些穆一是冷静的，甚至算是冷酷的，提起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果然穆一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地方原先很乱，乱就乱在没个统一的打头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没有。”她在这，谁也不管，别人也管不着她，可是太乱了，还是很麻烦的。
于是便挑着两边斗了，斗倒一个总归要好点。
“看来穆一打小就善良。”有时做好事，不一定就是那种明面上的，穆一这样也算是其中的一种了。
“不，哥哥，穆一并善良。”对于这个词，穆一从来不认为同自己有关。“穆一只在乎自己在乎的，别的与穆一无关。”
这也是她一开始不想入鹰隼的原因。
“哥哥与穆一一样怎么办。”萧谨彦也觉得自己也是这样，不过他在意的东西多了一些而已。
“同穆一一样啊，那太好了。”穆一听了自然开心了。
“只是因为同别人一样便这么开心吗？”小姑娘真的太容易满足了。
“穆一总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吗？”她的出生就与别人不一样，更别提之后了，她有时真的是个怪物，可她只想做个人。
“不，穆一和大家是一样的。”听得出小姑娘语气中的忐忑，与心酸，萧谨彦理解为是她的生活环境，以及年幼时的不同，导致了她的这个想法。
“只是穆一比别人更单纯，更纯粹一些。”她的纯粹吸引了他的目光，她的独立让他心疼，而她的通透，与不经意间的为人处事是他所欣赏的，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便形成了他的小姑娘
而他最爱的，是她带给自己那种最无形，最不经意间的温暖，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呆在他身边，他便很知足了。
想来她便他生命中缺失的那一部分吧，而他很幸运得找到了。
“哥哥。”穆一没想到萧谨彦是这样看待她的，就如萧谨彦所说，她真的就是这样，甚至对他的喜爱也是这样，跟着自己感觉与心走，在点点滴滴中体会。
此时也是，不由得凑了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哥哥表达对自己喜爱时，就是这样的。
“应该亲这。”小姑娘还没主动亲过他呢，点了一下自己的唇。
“穆一，不会。”穆一红了脸，却没有躲，她想学着表达对他的感情。
“哥哥怎样亲穆一的，穆一那样做便好了。”一提这个，穆一的脸更红了。
萧谨彦对穆一是极有耐心的，前几次的经验告诉他，穆一的确不同于别的女孩子，虽说她也会害羞，却不扭捏，有时她会慢上一些，而不是在考验。
现在她犹豫了，不是在权衡什么，而是是在思考如何去做才好，这样的小姑娘，真的值得他好好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