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石板为案,黏土为基,插灵位,捻土为香,背靠大海,奉红烧鳗鱼、油炸小鱼、油炸熏鸟肉、大猫肉干、大蟒蛇羹、开水泡蕨根粉、清蒸熏鱼、清蒸螃蟹、蒜泥生蚝、新鲜蛤蜊、小炒海螺肉、石板八爪鱼、锅煎蕨根粉粑粑、可可果、酸角和椰子汁。
“不肖子孙李铁,给老祖宗们磕头了!”
李铁朝着李家灵位跪了下去。
“不肖子孙王美丽……”
“不肖子孙秦婉儿……”
“不肖子孙楚芊芊……”
“不肖子孙宋雪馨……”
“……给老祖宗们磕头了!”
美女们学着他向自家灵位跪了下去。
等她们都磕过三个响头,李铁起身,欣慰的点点头,因为她们的额头跟他一样沾满了沙子,磕头的时候是磕实了的,不是逢场作戏。
等她们也跟着起身,他走上前,左右手分别拿起当茶与酒的椰子汁和清水,由中向左右浇在案前地上,一共敬了三次。
事毕,恭恭敬敬地退后三步,立正,静默。
不久后,他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散福!”
“散福?!”
美女们都是一愣,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李铁笑道:“就是可以和老祖宗们一起享用祭品的意思!”
美女们恍然大悟,个个双眼冒光,她们已对这丰盛的食物垂涎已久,就连被李铁勒令蹲在一旁的小黑也明白了什么,流下长长的哈喇子。
宋雪馨试问道:“铁哥,要……磕头吗?”
李铁摇头笑道:“不用,又不是乞丐乞食,去吧!”
“懂了!”
“开吃!”
“哇塞,红烧鳗鱼真好吃!”
“真的?!给我尝尝!”
“嚯嚯……”
红烧鳗鱼,用酸角煮出来的酸甜汁水做糖,又用蕨根粉水收汁,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简直是无上美味。
“留我点!”
李铁也食指大动,连忙凑过去跟小黑一起干等。
“唧唧……”
“吱吱吱……”
猴子们也被香味吸引而来,有小黑在,它们不敢靠近,只能烦躁地乱叫乱跳,没半点乞讨美食的样子。
美美地吃了一块酸酸甜甜鲜美多汁的红烧鳗鱼肉后,李铁抓了一大把大猫肉干,撒到树林边缘。
见美女们疑惑地看着他,笑着解释道:
“今天是大日子,破个例,热闹热闹……投食只限今天哈!”
“太好了!”
“嘿嘿!”
宋雪馨和小楚连忙抓了些熏鱼扔给跑到树下疯抢的猴子们,尽管如此,她们也知道食物珍贵,所以舍不得多给,气得脾气暴躁的那几只大猴子恼怒不已,想攻击人,结果被小黑一嗓子吓尿。
这一顿饭,是他们上岛后吃过最丰盛也最美味的一顿,人人都吃大了肚子,躺在海边看风景,时不时地喝上一口椰子汁或者酸角汁,无比惬意。
下午还有些时间,但李铁没让她们干活,继续躺着,至于他,则削了很多木片,到黄昏的时候,终于凑足了一副扑克。
木炭划伤梅花方块红心黑桃后,就交给了猴急猴急的美女,让她们拿去打牌。
他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牌位收起来,然后拿到半岛的庇护所里放开。
“嗯?!”
刚放好,他就是眉头一跳,连忙冲出去。
抬眼望去,面色一变,惊呆了!
小楚小丫头和王总她们三个,刚才不是在打牌吗?现在怎么打起来了?怎么就打了起来?!
“唧唧……”
“嚯嚯……”
猴子们和小黑,在树上和旁边乱叫,就仿佛在给她们加油。
李铁心急如焚,连忙跑出半岛。
路上他也看清楚了,不是混战,是小丫头和小楚一起对付王总!
“住手……”
“等等!”
他火冒三丈,正要冲过去把她们拉开,秦婉儿却一把拉住了他。
“放开……你干什么?!”
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怒气冲冲地看向秦婉儿。
秦婉儿没好气地说道:“让她们闹吧……”
嗯?!
李铁顿时一愣。
秦婉儿继续说道:“她们压抑坏了……需要发泄,堵不如疏!”
这话李铁算是听进去了,但也不想坐视不管。
秦婉儿又说:“放心吧,她们都有分寸,没有动武器,随她们吧!”
“诶……”
李铁长叹了声,无比自责,觉得是自己非常失败,只照顾好了她们的身体没有照顾好心理,他甚至没有发现她们‘有问题’,看不出互相看不顺眼的苗头……
秦婉儿知道他在想什么,摇摇头没有安慰,对他道:
“跟我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李铁毕竟只是小农民出身,一时间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掐在一起在地上打滚的三个美女都是精神一振,厮打得越发激烈起来,谁都不认输。
“到底什么事?!”
秦婉儿刚停下来,李铁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人虽然站在树林里,看出去也看不到什么,但眼睛依旧布满忧色朝外面看。
秦婉儿轻叹道:“你看过《安纳塔汉》或者听说过安纳塔汉岛事件吗?”
李铁一脸懵逼,摇摇头。
秦婉儿把刚才被风吹乱的头发捋顺,缓缓说了起来:“二战的时候,32个畜生和一个女人,被困在一座名为安纳塔汉的小岛上……”
“你能不能讲快一点?!”
那边传来小丫头的嚎哭声,李铁都快急死了。
秦婉儿不为所动,慢慢地将32个小鬼子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而互相残杀的故事说了出来。
听着听着,李铁面色变了。
听完,他久久无言。
忽然问道:“你是说……她们是为了我?”
“不知道!”
秦婉儿摇摇头,似笑非笑。
李铁默了默,心中已有答案,继续追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
秦婉儿白了他一眼,优哉游哉地走回半岛。
李铁张了张嘴巴,想伸手拉住救命稻草,但最终缩回。
他握紧拳头,面部抽搐狰狞,目光闪烁不定,最终咬咬牙,做下某种决定,转身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走向海边,而是跟着秦婉儿走回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