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走后,何晓张嘴又想骂,夏青青瞪她一眼说:“你要是再敢骂我一句,我铁定把你的牙打掉。”
何晓很想说“我就骂”,可是想到自己真要被打掉牙,好像也没人给她出气。便哽了哽,把要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刁一桦赶紧打圆场:“这事到此翻篇了,大家应该也都累了,都歇歇吧。”
原先几个人自我介绍时还算和谐,现在夏青青和何晓晓来了这么一出,气氛彻底冷了下来。大家都一声不吭,只偶尔传出何晓晓小声的抽噎和刁一桦的安抚声。
夏青青听了烦得要命,很想跳起来给这两个二货几个耳光,在书中,这两个人没少坑原主。但想到现在人多,不方便行动,就闭着眼继续装睡觉。
最后实在受不了,她起身找到乘务室,要求换位子。接待她的是个年轻点的男同志,他听了夏青青的要求,很耐心地问:“现在换座位不容易,你看你是不是给你的座位升升级?”
夏青青上辈子出门有自己的车,要不是基地的车,根本没坐过火车这东西,小可怜记忆里也没有出过远门,不明白给自己的座位升级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意思也懂。
乘务员大概是个话唠,给她解释:“你现在的座位是硬座,如果升级,就是可以坐硬卧或软卧。硬卧软卧的位子都很大,是可以睡觉的,比现在的硬座要舒服的多。只不过价钱上要高些。”
夏青青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同意给座位升级。她手里不缺钱,如果还坚持在那个位子上,听何晓等人的唧歪,那就是傻子了。
给自己的座位升级后,夏青青回到原先的座位拿了自己的行李就去了自己的卧铺,果然,软卧要比硬座舒服的多,而且环境也好,小包厢内只有四个卧铺,其中有三个还是空的。她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夏青青放好行李,倒头便睡。昨夜一夜倒腾,累得不轻,正好现在睡一觉,补充一下体力才好。谁知道路上还会不会遇到奇葩,她不能掉以轻心。
也不要怪夏青青这样想,她能够好多次从丧尸潮中逃生,可不光凭能力和运气,还凭的是她的谨小慎微,心细如发。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早已成了她的习惯。
有了舒服的环境,夏青青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夏青青这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夏爱国那里可就是水深火热了。
夏爱国一觉醒来,头晕晕的,好像没睡好的样子。而且不知怎么心里就慌慌的,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刘春花也有同样感觉,她边起床边说:“怎么好像没睡过来困呢?也没做什么梦啊?”
夏爱国揉了揉眼睛,晃了晃头,还是那种感觉,就以为晚上没有休息好。准备先洗把脸,清醒一下再说。
还没等他走到厨房,就听刘春花喊他:“爱国,你拿抽屉里的粮本和钱了吗?”
原来,她顺手拉开了手边的抽屉,发现家里的粮油本不见了,连放在里面准备买面的钱票也不见了。
“没有。我拿它干什么。”他回。心说他又不管家中的这些琐事,问他干什么。
刘春花得到答案,也觉得不可能,又扒拉了两回抽屉,还是没找到。心里不安,又赶紧往床下瞅了瞅,那里可是放着全家全部的积蓄,一千多块呢。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钱箱子也不见了。她赶紧向两个儿子的住处跑过去。别是这两个小兔崽子把钱偷了去吧!
可来到儿子的房间,发现两个孩子哼哼唧唧的,却连眼睛都不睁。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喊夏爱国:“快来,爱国,你看建党、建军他们怎了。”
夏爱国刚洗了一把脸,也顾不上擦,赶紧跑到二进院子里去,两个儿子可是他的心尖子,养老送终,以后都要指着他们呢。
他跑进屋子,发现两个儿子都昏迷不醒,马上弯下腰来掐他们人中。
两个儿子清醒过来,嘶哈嘞哈地喊疼,这时夏爱国才发现儿子浑身却是被抽打过后的痕迹。
他大惊,问儿子谁干的,两人都说不知道。刘春花又问他们是不是拿了床底下的钱,他们两个也都否认了。
夏爱国觉得有古怪,也顾不上受伤的儿子了,让刘春花去其他屋子看一看,他则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他匆忙走到桌边,先去看自己的账册,发现还夹在那些不显眼的书中,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摸他藏私房的地方,发现自己的私房也不见了,他又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老血,差点昏了过去。
那可是他救急的钱,没有了它,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是谁跟他家有那么大的仇,抄家一样的,连他的私房都拿走,这确实是不想给他们留活路了。
而刘春花则跑向了第三进,那死丫头就住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天可是要去下乡的,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谁知,她到了第三进,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走进夏青青的房间,里面则一个人影都没有,并且死丫头房里的东西也都不见了,包括桌子,包括床。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这死丫头,联系外人,把人给打了,把钱给偷了,还把东西给搬出去了。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狠?她这个娘虽然不亲,但爹可是亲的,两个哥哥也是亲的,她怎么下的去手?
这时侯,如果谁有听心说术,听过刁一桦的心声,又听到刘春花的骂声,一定会感慨,这两个人不愧有血缘关系,脑回路竟是一样,都双标的那么厉害。
刘春花骂骂咧咧的往前院走,她要和爱国一定要赶到火车站,找到那个死丫头,把她揍一顿,让她把拿去的钱物交出来,不然,就不让她下乡,让知青办的人把她关起来。
恶毒继母刘春花想的很好,她找到夏爱国,正说着她的打算,忽然,大门传来了响声,接着是一帮带着红绣章的年轻人出现在面前,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