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每回自杀，我都能感受到他比上回更加痛苦，这一次，我觉得他活不了了，因为他连求生的本能都放弃了。”
水鬼的痛苦不似作假，而直播间的网友看到的是傅一清认真和一个泡在水里即将溺亡的人对话。
那场面，诡异得令人后背冒冷汗。
［我阳火弱，我先走了……］
［刚开天眼，妈呀吓死了，这大兄弟脸都泡发了，还想着救人，好鬼啊。］
［为什么帝君要眼睁睁看着不去救，这人看着马上就要淹死了，她还在这嘀嘀咕咕装什么神秘啊？］
［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圣母教是吧？帝君没报警？你也看见了，你怎么不去救？］
［我们没有能力，她有能力啊，受了香火，肯定要为信徒做事啊！］
［没想到修道的也这么冷漠，脱粉了，画面里只有一个快淹死的人，哪来什么鬼？］
［世间万物有因果，帝君不救自然有不救的道理，楼上几个这么喜欢圣母，你不如信耶稣，看什么道家啊。］
［不用管他们，人红是非多，因为带饕餮鼎回来的官方新闻，大师和她家割割一起上了热搜，有人猜大师和荀宴有恋情，就天天都有小姑娘在围脖骂大师。］
［收起饭圈那一套吧，在帝君这不积口业，小心倒大霉。］
傅一清不管这些，这水鬼的面相已经被破坏，鬼相也只能算出死后的事情。
便道，“你把他的脸放下来我看看。”
水鬼有一瞬的为难，“大师，他快淹死了。”
“一面就行。”只要一眼，她就能算出。
这下骂傅一清的人更激动了。
［还叫鬼把人拉下来，这是谋杀！！我录屏了，等会儿就报警抓你！！］
［你看，我就说她那些本事都是营销出来的，这里面的门道我可太清楚了，死网红，这些套路都是内娱玩剩下的，小心人肉你啊！］
［哟哟哟，尽管人肉，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帝君可是在官方面前露过脸的，你家哥哥算什么东西？］
……
新一轮骂战开始，傅一清无意识瞟到，觉得真心烦，还是去天桥摆摊清净。
就这么个空档，水鬼已经把人拉了下来，男人那张脸在水里有点变形。
但傅一清还是看清了，不由皱眉。
水鬼又把人托了上去，就在此时，一声隐隐约约的警笛声自对面传来。
下一瞬，还在吵架的网友便看到，直播画面里，傅一清站起了身，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那个被泡着的人被打捞起来，连带着手机也被打捞，手机划过众人脸的瞬间，网友们震惊了。
傅一清居然出现在另一个直播间！
［她是飞过去的吗？］
［瞬移啊……那些说帝君能力是假的人，这回看你们还怎么说。］
［……只有我想知道这手机是什么牌子吗？泡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是好的……］
［呵呵，他们会说，就是在旁边直播啊，不然不会这么快。］
［笑佣了，我想说这人落水的河段，周围没有什么住房建筑，大师直播背景一看就条件不错。］
傅一清捡起湿漉漉的手机，将画面对准正处于被救状态的男人，过了没两分钟，直播间有人认出男人来了。
［这不是之前很火的那个救助流浪猫狗的志哥吗？怎么自杀了？］
［他活该啊，明明拿了网友的钱，却让猫咪和狗狗们吃的不好，住的也不行，这不明显是在拿猫狗蹭流量恰烂钱吗？］
［就是，要不是飞猫机构，我都不知道这人憨厚的外表下，居然是这样的嘴脸，我之前真是错看他了。］
［有些人真是冷血啊，事情不清楚原委就不要乱说话好吗？志哥哪里这样了，他是救助了太多的猫猫狗狗，导致入不敷出，老婆都气得和他离婚了。
不信去他之前的视频看看，虽然吃的没有家养宠物好，但猫猫狗狗都很黏他，毛发都是打理得漂漂亮亮的，对流浪猫狗来说已经很好了。］
［呵呵，说飞猫机构打着救助流浪猫狗恰烂钱我信，他家的猫狗都蔫哒哒的，但是说志哥我不信，他救助流浪猫狗已经很多年了，因为这个，好像女儿都不理他了。］
正说着，志哥呛出几口水，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带着沧桑的眼睛里，没有对生的希望，只有一片麻木和痛苦。
“救我干什么？”
“有什么好救的？”
“我这样的人还不如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周围的民［警］都习以为常了，开始呼唤最会安慰人的哪一个，每年他们都要救很多自杀的人，安慰的话就那几句。
“老哥，想想下半辈子，还有好多风景都没看过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有啥事想不开，这年头大家都挺难的。”
“想想家人，想想父母，你死了，他们得多难受。”
“哇——”猛然听到这一句，麻木的男人突然大哭，挣扎着又要往河里跳，要不是有人警惕给拽了回来，怕是又要再捞一回。
傅一清蹲下来，清冷的声音在一众嘈杂的声音里显得那么冷漠。
“你女儿死了吧，你知道凶手，但是你没有证据，而且对方你还帮助过，还因为网上的事情，心生绝望了吧？”
周围的［警］察精神一振，他们之间流传着一句，出傅大师的警，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反正能捞功劳。
志哥安静了，睁大眼睛愣愣看了傅一清几秒，突然激动的扑上来。
“你是［警］察？你知道这些是有证据吗？”
傅一清拽住志哥的手，把人按到地上，道：“还想死吗？”
志哥连忙摇头，脸上焕发一丝生机又很快黯淡下去，“是我没用，都是我不好，我不能给欣欣报仇……”
“不，你是懦弱，是助纣为虐。”傅一清冷笑一声，看向满脸错愕的男人，“你知道吗？其实你女儿很爱你的。”
闻言，志哥不相信的摇摇头，“不会的，因为我救助流浪猫狗的事情，让她们母女生活不好，她是怨我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