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们只能送你到门口了,进了书院好好照顾自己和家和家兴,银子不够了随时和娘说。”
姜丰华看着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不舍的嘱咐,随后她望向一直打量着他们的学子,眼神变得有些冷厉,“要是书院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狠狠的还击,出了天大的事情,娘给你兜着。”
她的声音很大,足以让书院门口所有的学子听的一清二楚。
苏秀娘也附和,“对,二弟,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又对家和家兴嘱咐,“你们可要好好听二叔的话,好好念书,二叔要受了钱委屈回来不说,你们可不能替他遮掩着,一定要如实的告诉娘,知道了吗?”
家和家兴重重点头,“娘亲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念书,也会好好保护二叔的。”
余玖甜也挥舞着小拳头,露出凶巴巴的表情,“二叔,有人敢欺负你,甜宝会让他好看的!”
校园霸凌不分时代古今,只要有阶层的存在,就有这个现象。
余家人都不是惹事的性子,但是要是别人无故招惹,他们也绝对不会让自家孩子受委屈!
余全仁拍了拍余全孝的肩,“二哥,你性子温和,从不与人交恶,但是遇上故意挑事的,你也不要忍让,别忘了你有四个兄弟,我们就是你的后盾。”
余全孝心中动容,温和的挨个摸了摸小侄女和小侄儿们的头,“娘,大嫂,三弟,你们无须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小侄儿的。”
虽然他认为自己可以很好的应对未来,但是这种来自家人的关怀会让他生出更多的底气。
书院门口的学子们被姜丰华和苏秀娘警示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虚,手摸鼻尖眼神闪躲。
这家人言辞这么嚣张,难不成有些来头?
看来还得先打听打听,看看这个新来的学子家里到底什么来头,不好轻举妄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书院的预备铃响了后,余全孝就要带家和家兴进书院,余玖甜赶紧上前,塞给他一样东西,又拉着他俯身在耳边神秘的嘱咐了几句。
余全孝捏着手里的瓷瓶,眼神讶异又感动,看着小侄女期待的眼神,他会意的点了点头。
姜丰华和苏秀娘把叔侄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觉得踏实了一大截,甜宝一定是给了老二什么防身的好东西了。
等余全孝三人进了书院,姜丰华几人这才驾车离开。
书院里头,余全孝三人刚进书院,就有侍童带路。
他礼貌的告知要先把家和家兴送到私塾,才能去书院报道。
侍童点头应下,边引路边给余全孝大致的说了书院的情况,言行举止也非常适度有礼。
聚贤书院不亏是郑州城最好的书院。
书院占地有三十亩见方,前院是一个偌大的蹴鞠空场,空场四周种了大半圈的竹林,虽然这个季节已经是一片萧瑟枯黄,但是到了夏季一定是凉风阵阵,是学子们活动后难得的庇荫之地。
空场的东边有四个大屋子,分别是琴棋书画的课室。
不过这些课并没有包含在束修之内,单单一样技艺就比束修还要贵,不过学子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擅长自愿交钱学习。
这也是难怪的,虽然书院绝大多数的学子都是贵胄子弟,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学子家境普通,举全家之力送他们进来读书科考的,那些旁的才艺所需要的巨额花销定然是无法负担的。
中院是私塾和饭堂。
私塾有两间,分别是琅玉班和青竹班,两个班各有三十多个孩子,家和家兴被分到了青竹班。
青竹班的代夫子是个温和的中年男人,见人多带着和煦的笑,很是亲切。
见了家和家兴,代夫子简单的考校了几句,就温和的给两个孩子安排了座位。
私塾每天放课的时间比书院早半个时辰,余全孝恭敬有礼的询问道,“代夫子,请问孩子们放课了,可允许他们在私塾里等候?学生每日的放课时间稍晚一些,学生担心两个小侄儿放了课等学生的时候在书院里四处乱跑,影响他人。”
代夫子和煦一笑,“你不用担心,私塾里也有好些孩子是后院学子的亲眷弟弟,到时候你每月给书院交上一吊钱,每逢放课,会有专门的侍童带着孩子们在前院玩蹴鞠候着你们。”
余全孝一颗心放了下来,连忙拱手道谢,“谢夫子提点,学生一会就去交钱,学生的两个侄儿就拜托您了,往后他们有什么事情,您直接找我便是。”
代夫子点了点头,余全孝远远的望向已经落坐,正在收拾书本的家和家兴,眼神嘱咐了一番,就跟随侍童去后院。
后院才是整个书院的中核,总共分了十个班,每个班有三十个学子。
其中有个还有个精英班,班里只收八个学子,由院长亲自授学。
聚贤书院的精英班每一年都有考中进士的学子,可以说是每个学子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地方。
可是精英班对学子的学识要求极高,即使考进去了,也不是一劳永逸。
书院每个季度都会有一次考核,每个学子都有机会凭本事进精英班,精英班的学子要是不日日勤勉也有被刷下来的可能。
不过进了精英班的学子大都对自己十分严苛,很少有季考的时候被刷下来的。
一进后院就上了一座木桥,木桥下面是一方小池塘,里面还有枯荷漂浮,想来夏天的荷景十分怡人,池塘的两侧还种了好几棵大柳树。
下了桥,迎面就是一长溜的教室,每个教室的窗扇都是大开的,里面的学子一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和动静。
此刻见有人进了后院,教室里的不少学子都下意识望过来。
“瞧,是那个新来的!”
“果真,也不知道他会被分到那个班。”
“咱们班倒是还有两个空位,你说该不会分到咱们班来吧?”
“哎哎,不会了,侍童带他向东边走了!”
侍童带着余全孝途径了几个教室,最后来到了东边最后一个教室。
刚走到教室门口,里面的学习声就猛然顿住,学子们纷纷抬头,面色都微微惊诧。
斜对面的那些教室里,学子们透过窗子把余全孝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瞬间震惊的五官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