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个蓝色衣袍的就是我同你说的余家三郎余全仁。”
韩青禾指着余全仁,眉眼中带着一丝自豪。
余全仁颇有上进心而且一点即通,余家也是满门荣耀!
这就是她未来的夫家!
韩青禾再一次庆幸自己的慧眼如炬和果断,竟然能挖掘余家这样的潜力人家。
韩母叹了口气,“青禾,娘劝你还是拒了和余家的亲事吧!”
“你胡说什么呀娘,亲事那是说拒就拒的。”
韩青禾诧异的收回眼神,看清娘面上的愁绪后,她瞬间明白过来什么,“娘,你是怕以余家这样的身份,会嫌弃女儿?”
韩母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已经是最好的默认。
在她眼里,女儿十分优秀,但是世俗的眼光下,女儿再聪慧再有能力,不过就是个寡妇名声。
余家如今要诰命有诰命,要封地有封地,娶什么样人家的女儿不成,偏偏要屈就娶一个寡妇?
人之嫁娶,必有所图,余家图青禾什么?
青禾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生意了。
虽然女儿再三给她赞扬余家的家风人品,但是她依然觉得不可置信。
韩青禾见母亲不语,也生出一丝无奈,“娘,难不成你真的希望女儿孤独终老?”
韩母心中一惊,连连摇头,“当然不是!”
一想到女儿承担了常人所不能及她就心痛无比,她比谁都希望她能有个依靠。
“娘,相信女儿的眼光,如果错失了余家,女儿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夫家了。”
韩母眼底微微湿润,不再言语。
那就等余家正式提亲的时候再看看吧,女儿人生最重要的这一关,她一定要把好了。
余家人在门口等了片刻,霍元刚就出来了,顺手就把呆萌的余玖甜抱到了怀里,刮了刮鼻子,“乖女儿现在竟比爹爹还要富有了,等爹爹打完仗回来就回来让甜宝养老好不好?”
余玖甜立刻抱住了霍元刚的脖子,“好,爹爹不许骗人,到时候甜宝天天给爹爹吃香的喝辣的,爹爹想要什么,甜宝就给爹爹买什么。”
爹爹已经苦了半生,后面必须全部都是甜!
一番话惹的霍元刚眼底泛泪,他隔着面具贴了贴余玖甜的额头,“好,爹爹绝不骗你。
走,先回将军府说话。”
说着霍元刚就准备带余家一行回将军府。
他已经安排了人带王毅接手府衙,现在这里的东道主已经是王毅了,他自然会招呼好里面那两尊大佛。
霍元刚不想浪费任何一刻和女儿相处的时间,毕竟还有几日,他就要出征了。
“将军留步!”
霍元刚刚招呼余家转身,身后就传来张院判的声音。
他转身,面具下的眉头皱了起来,“院判怎么出来了?”
张院判笑着看了看马婆婆,又朝霍将军拱手,“将军应该猜出了下官来郑州的意图,实不相瞒,下官对马婆婆早有耳闻,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向马婆婆讨教一二。”
说完他望向马婆婆似笑非笑,“不知道马婆婆意见如何?”
眼神中有微不可见的挑衅,但是又能让对方轻易的察觉到。
余家人齐齐望向马婆婆。
这个张院判一看就来者不善,能跟着上头的旨意下来,想来地位不一般,不好直接拒绝。
马婆婆朗声一笑,“承蒙张院判看得起,讨教大可不必,但若张院判要交流医术,倒是无可厚非的。”
张院判眼底微闪,又望向霍元刚征询意见,“将军看可行?”
霍元刚微微颔首,“马婆婆愿意本将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本将认为你确实该向马婆婆好好讨教。
不光是讨教医术,而是好好学学医德。”
以前为了给将士们争取点利益,他虽然不喜这群喝人血的医者,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现在拖马婆婆和闺女的福气,他手中握着大把军资,不需要低声下气的再去和朝廷低头索要军备,自然懒得再和这种人虚与委蛇。
张院判面色一阵青红,讪讪道,“将军说的是,太后派下官前来也是为了好好看看这久仁医馆,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回京之后好加以改进呐。”
张院判不动声色的带出了太后这个靠山,他可是奉太后的命骗前来的,有什么见闻都可以随时添油加醋的禀告给太后。
包括霍元刚的嚣张!
霍元刚佯装没听懂,“那你就和马婆婆好好学学,到时候如实汇报给太后,朝廷对医政是该有所整顿了,不然日后都直道学医是为了敛财趋炎附势,而不是治病救人,即使本将将敌人赶回老巢又怎样,百姓还是食不果腹,无钱看病,枉顾了本将如此拼命的挥洒热血,太平盛世也不过是小部分权贵的太平盛世罢了。”
他声音坦荡如砥,言辞锋利,将那些个不公和腌臜坦然于众,压根没有任何的气短。
余玖甜满脸崇拜的看着爹爹,恨不得为爹爹鼓掌。
这样的浩然正气,世间少有!
她没有鼓掌,围观的百姓们却纷纷拍手叫好。
“霍将军威武!”
“霍将军说的好!霍将军是真正为民的好官!”
“马婆婆也是好大夫,现身为郑州城的百姓我骄傲我心里踏实!”
百姓们发自内心的话语震的张院判耳朵生疼,只能讪讪的挤着笑阴阳怪气道,“看来霍将军在郑州城备受百姓拥戴啊!太后要是知道了,一定是满心欣慰。”
“张院判,你初来郑州城恐怕有所不知,这一城的百姓的亏了霍将军舍身求义才得以存活。
若张院判也生为郑州人,经历了一场生死一线的瘟疫,恐怕也会和郑州百姓一样爱戴霍将军。
先前郑州城的大夫们也是对霍将军颇有微词,现在个个都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既然你说了要切磋医术,不如随我去久仁医馆一看究竟?”
霍元刚还没有接话,马婆婆接过了话茬,似笑非笑的邀请张院判去久仁医馆。
她见不得这种狗官拿背后的靠山来压霍将军一头,在她看来,夏越的朝廷也是腐朽不堪,根本不配对霍将军指手画脚。
既然是冲着久仁医馆来的,就不能把没必要的火引到霍将军身上。
果然,张院判一听马婆婆的话,眉眼中都是兴趣,“那还请婆婆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