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就说明,已经报了仇了,所以它就消失不见了。”温凌在旁边看见这一幕,然后皱眉指着潘亮,“这件事我是不是得上报”
“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时鸢一想到这位的油腻发言,就觉得胃部一阵翻涌,她拿出一张符箓贴在潘亮的额头,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平地忽然就起了一阵旋风。
温凌隐约间还听到了一声虎啸,可就在他想要确认的时候,地上的潘亮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
“嘘!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
“那你也要小心。”
“放心,我身上的功德厚着呢。”
两人就在夜色里别过,却谁也没注意到,旁边草丛里窜过一只猫。
“那个潘亮也太恶心了吧,拿着爱做伤害的借口,得不到就毁掉,他根本就是个变态吧。”
姜时鸢重新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沈宇嘉在那里抱怨,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情圣,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好了,还没去你们宿舍看呢,趁着还有时间,正好过去看看。”姜时鸢好笑地看着沈宇嘉,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干净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体质,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长的,也太招人喜欢了。
“对对对,赶紧走吧。”
沈宇嘉带着他们两个人走到宿舍门口,站在姜时黎肩膀上的那只乌鸦就不乐意了,一直在挣扎想要离开,却迫于姜时黎带给它的压迫感,只能特别怂地垂着头。
“你们怎么什么都玩,就不能怂一点么”姜时鸢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就和废弃旧校舍一样,你以为那个地方一直没有改建,只加了一把锁任由它荒废,是为了什么学校专门给你们打造的荒废探险乐园吗少年人,长点心吧。”
姜时鸢叹了一口气,拿了一张诛邪破煞的符箓,一把拍在门上:“幸亏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步,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交给我吧。”姜时黎按住了姜时鸢想要动的手,姜时鸢略略思考后,交给他一沓符箓,“用这个,手段温和一点,他们都挺脆弱的,比你肩膀上的乌鸦还要脆弱。”
“放心吧。”姜时黎好笑地点点头,接过符箓,很温柔地拍在门板上,然后只听轰隆一声,门板炸了。
一股寒气从里面吹出来,宿舍里面和宿舍外面就像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但是以姜时鸢的眼力,还是能看到隐藏在黑暗当中,被黑雾笼罩的那个红衣女子,就是自己在青铜鼎里面见过的那位。
这几个小伙子的运气真不错,玩游戏竟然请到了这位boss,她的发丝几乎融进了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眼前的这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庞大的盘丝洞。
“不太好处理,动静一定不小。”姜时鸢叹了一口气,又掏出几张符箓散开,弄成一个结界,然后把沈宇嘉顺便推了出去,这么凶残的场面,还是不要让这个家伙看了。
“你不方便动手,还是我来吧。”姜时鸢掏出自己的长鞭,矜持地对这里面的那位点了点头,“请吧。”
轰隆隆
外面闪过低沉的雷鸣,铺天盖地的头发丝野蛮生长,硬是突破了宿舍的界限,朝着姜时鸢的脚下蔓延开来。
阴冷的戾气,宛若吐着涎液的毒蛇,吐着信子逼近。
姜时鸢一摆手,长鞭更灵活地甩出,将地上的戾气打散,而后脚下微微一动,又是一鞭子抽出,黑发被大片击散。
可那黑发竟是再次聚集,突然从地下贯穿而出。
姜时鸢快速闪避,又是一鞭抽出,荡开黑发,隐约有火焰升腾而起,随后就是一阵刺鼻的焦糊味传来。
姜时黎在一旁掠阵,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姜时鸢搞不定,但是看她应付得游刃有余的模样,也就放下了心,还有时间去研究她的一招一式。
然后慢慢地把自己带入到那个位置,他猛然发现,若是不用上其他能力,单凭赤手空拳的话,恐怕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
招式简单,却都充满了杀气,慢慢地神色肃然,这都是搏命的路数,除非经历过生死大劫,不像是一般家庭能交出来的孩子。
她的师父,到底是谁
就在姜时黎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结界忽然荡开涟漪,他刚想要动,却觉得自己的肩膀微微一沉。
一头浅棕色的小卷毛映入眼帘,随后就是一张精致的娃娃脸,还有那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鹿眼。
“哟,还挺热闹啊!”他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搂着姜时黎的肩膀,“没想到我还是小瞧了她的武力。”
“往那儿看,看看那位红衣姐姐,想想怎么写检查吧。”姜时黎对他可是没什么好脸色,他能感受到那个红衣女人身上有他的封印气息。
这里可是学校,要是真的给放出去,这么多人冤死之后的怨气,可以让这里瞬间变成死域。
“她是被人放出来的。”他微微垂下眼眸,睫毛也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略显低沉,“他们居然敢用活人的恶意来炼猖将,我不会放过他们。”
“看上她了”姜时黎的笑容有些怪异,看着那被姜时鸢,勉强给封在墙角的红衣女人,轻哼一声,“配副眼镜吧。”
“嗯哼”王璨也轻哼着摇摇头,“谁说不是呢,我就是太仁慈了。”
两个大男人旁若无人地对话,站在那里就像是顶级杂志的封面照,本该是观众的另外两个女人打得难解难分,根本分不出任何闲暇来关注。
终于,姜时鸢像是不耐烦这样的消耗,踏在坤位站定,一手执鞭,另一只手掐诀,口中一声轻喝:“九幽御令!”
“大矩厚德,借黄琮祭地,归藏万物,落坤舆一净,赦载无——”
咒令落下,本来挣扎不休的女人突然就不挣扎了。
她身上的阴煞之气竟是消散了个干净,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四十岁的模样,虽然披散着长发,可那源于骨子里的端庄优雅,和刚才一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