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次杨志如何去二龙山,换回鲁智深。
东溪村里。
晁盖、吴用他们大举酒宴和一众庄客吃得大醉。
自从六月初五,晁盖和刘唐、吴用带着三万贯的财富回到村中。
三人将钱财合并一处,接济了些村中的破落户。
然后每日在庄上喝着上好的秋露白、夏玉烈。
吃着鸡、鸭、鱼、羊、牛肉,样样不重复,每日的正经事,就是起身活动、活动,练练武艺,这日子,当真过的舒坦。
晁盖坐在主座,拿着一根煮熟牛蹄髈,端着酒碗,吆喝着吴用和刘唐大口吃喝。
就在场面热闹时,突然庄上的管事,来到晁盖身边细语道:“保正,外面来了一个梁山下来的好汉,他说是他们头领有话带给你。”
晁盖听此嘴中咀嚼的动作一滞,然后道:“快去将他请来。”
管事闻言,抱拳出门,去请报信的好汉。
吴用见此忍不住问道:“保正哥哥,这是怎么了?”
晁盖也不隐瞒,他道:“梁山上的柳郎君,派人下来给我们带话,不知是何意啊。”
吴用闻言也是一愣,他原本以为自己将来和柳华不会有交集来着,没想到,他却是派出人来找他们。
管事将那梁山报信的弟兄带到后堂。
晁盖不禁问道:“这位梁山好汉,敢问柳头领派兄弟你下山,有什么话要说?”
那汉子向着晁盖抱了抱拳道:“晁天王,我们头领安插在济州城的人手发现,最近济州府尹派出人手,正在黄泥岗一带捉拿劫掠生辰纲得好汉,头领担心你们出事,便特意派我前来报信。”
吴用闻言也是一愣,他掐指算了算时间,那蔡太师的生辰在六月十五日,如今正是七月中旬,那大名府梁中书,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也实属正常。
晁盖听此目光也是一凝,他站起身,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放在那报信汉子的手中道:“多谢兄弟前来报信,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那汉子没想到晁盖出手如此阔绰,他正要推辞时,吴用起身笑道:“好汉莫要推辞,这些银子,当是保正请你喝酒的酒钱罢了,快快收下。”
汉子推辞不过,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保正了。”
然后他又道:“对了,保正,我这里还有一则消息,不知与你们是否有用。
之前和你们一同做事的白日鼠白胜,已经带着夫人到了梁山落草。”
晁盖和吴用闻言,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时候即便是憨傻的刘唐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晁盖让管事送走了汉子离开,也顾不上吃喝,带着吴用和刘唐上了二层的阁楼里。
未等晁盖说话,刘唐先道:“哥哥,这白胜既然已经上了梁山,定然是他在安乐村得知了什么消息给跑了,咱们兄弟要不也跑吧,不然这朝廷的官兵追来,到时候可遭殃了。”
吴用习惯性的挥了挥羽毛扇道:“刘唐兄弟莫急,现在事情还未有个定论,如此慌忙的跑掉,算是什么?”
晁盖皱了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当做两手准备。”
“我等会派庄上的人,去郓城县打探消息,另一边,我们收拾好财物,准备离开此间。”
刘唐脑中简单,再加上做贼心虚,他想也没想道:“哥哥,我们准备往哪里跑?”
吴用挥动这羽毛扇,道:“整个济州,当属梁山水泊的势力最大,再加上地势特殊,千军万马也难以拿下,我们当投靠梁山泊最为妥当。”
晁盖闻言,心中不喜。
他当初和柳华争夺这掠夺生辰纲的主事人,落得下风,而后柳华怕走漏风声,带着史进杀了押送生辰纲的军健十四人端的是心狠手辣,这让他感觉自己和他并不是一路人。
于是他道:“梁山泊好虽好,但山上好汉颇多,只怕咱们兄弟上山后,没了咱们的位置。”
吴用闻言,手中挥动羽毛扇的动作一滞,此时他终于了晁盖的意思。
原来,当初那件事情,在保正的心中,尚未过去。
也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只是自己该何去何从。
是选择与自己结识多年的晁盖,还是选择更有未来的柳华?
.......
济州。
济州缉捕使臣何涛,在衙门里被府尹谩骂了一通,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
那生辰纲,已经查到是在黄泥岗丢失。
大名府梁中书,得知此信,当即对济州府尹施压,让他在十日之内查出真凶,如若不然,就要摘了他的官帽。
而作为济州缉捕使臣的何涛,则是跟着倒了大霉。
府尹大人已经说了,他若是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将那劫掠生辰纲的一伙人找到。
在他下任之前,定将自己刺配他处,做一辈子的贼配军。
何娘子见此自己官人如此模样,心中也是大惊,她急着问道:“官人,你这是怎的,为何如此嘴脸?”
何涛提不起闲谈的心思,但奈何自家夫人追问,只好将那生辰纲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我现在只能猜测那夺取生辰纲的是一伙贩枣子的恶徒,那尸首处,满地的烂枣子便是明证,此案最棘手的便是那押送生辰纲的主官,青面兽杨志。”
“押送生辰纲的一共十五人,唯独他一个人的尸首不在黄泥岗现场,不知是死是活,这便有两种可能,这其一,这生辰纲本就是杨志要夺取的。
这其二,杨志本领高强,和贼人厮杀一阵之后逃脱,但因为丢了生辰纲怕被相公怪罪,不敢回去,此事他也熟悉,之前押送花石纲的时候,他便有前科,唉......”
何娘子一介女流,也不是个聪慧的主,她听自家官人这么一说,脑袋早已经成了浆糊。
何涛见此,也不再多说,长吁短叹的窝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就在这时,何涛的亲兄弟何清来访。
何涛躺在榻上,看着走进屋的何清,没好气道:“你来作甚?怎么不去赌钱了?”
何娘子知道官人今日心情不好。
于是道:“叔叔,你且来厨下。”
说着将何清带到后堂坐下,又给他热了饭菜,上了好酒。
何清看着桌上的好菜,心里却也不是滋味,他看着嫂嫂气道:“哥哥太欺人了,我在怎么不中用也是他的亲弟弟,怎么我一进屋,就拉我撒气,怎么,他做的一个缉捕观察,我来家里吃口酒,便是丢人了?”
何娘子闻言便知晓他是误会了,于是压了压手道:“叔叔,你误会你家哥哥了,他今日非是不欢迎你来家中做客,而是心中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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