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举步艰难,可能还没等郭昊看到冰柱是怎样一番模样,自己就已然大功告成。先前那小子误会自己。
抛弃老头生死不顾,要独自逃走,此时定要拿着炎亓精血在他面前好好卖弄一番,以示报复。深怕郭昊发觉阻止,于是趁着黑气之中难以视物,仗着手伶脚俐,在铁索上奔行迅捷,先走一步。这一招果然奏效,郭昊竟丝毫未觉。
待它来至炎亓被镇封之地,赫然发觉几十年前还是老大一片的冰山晶壁,如。
今却只剩下了一根冰柱,虽然仍是庞大粗长,蔚为壮观,但与前次相较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用以锁铐炎亓的大铁环也都显露在冰层之外。若是祝九渊在此,势必会忧虑担心不可,因为大片冰体的消失,意味着先辈们布下的镇封更形松动,说。
不定哪一天炎亓妖兽就会破冰而出,到时祸乱天下,生灵涂炭,在所难免。
老猿当然无此担心,反而欢喜不已,因为这样一来它破冰取血会更加容易。在铁环上绕了两圈,寻到一处看起来比别处单薄许多的冰壁,举爪就拍了下去。它哪里知道,这冰。
壁并非天然成形,乃是七百年前正道各门众多高手,不惜修行受损也要进入这极阴之地,齐心合力布下阵势,方才将遍布于整个禁魔渊中无形无影的阴气聚拢一处,凝结成冰;又附以各门各派九道最为厉害的符录咒法,是为九寒真箓,镇封炎亓妖兽于其中。
。其坚逾玄铁,固逾磐石,简直铜浇铁铸一般。老猿这一爪击在上面,冰壁岿然不动,丝毫无损,反而震得它掌爪剧痛不已。
瞪着冰壁上显出的浅显白印,老猿双爪齐施,大吼一声,又是一爪向前推去,脆响连连声中,冰屑纷纷而落,一小片冰壁应声而。
下,却仍是收效甚微。老猿不由得勃然大怒,滚圆的双目,毛烘烘的两爪同时光华大盛,映在那冰壁之上,反射出些微猩
没有了遮掩,冰壁内里情景映入眼帘,郭昊险些失声惊呼。只见好大一片猩红毛发,油光发亮,宛若锦缎,然而也仅此而已,妖兽的躯体头脑四肢,竟还深埋于冰层深处,无法目见,也不知这露在外面的是那凶名素着妖兽身体哪里。
郭昊回想起来路上那些甬道山隙诸多狭窄,自己过来时都堪堪勉强,似眼前这等庞然大物,真想象不出凰羽门先辈们是如何将它移送至此的。
见郭昊一时之间没有动作,老猿不由着恼,在他脑后头发上用力一扯,郭昊吃痛,这才省起正事要紧。
,踏着冰屑走上前去。
那冰壁虽然破开老大一片,但从表层至于那猩红皮毛也有着十几尺远近,深厚异常,郭昊来到近前,正寻思着用什么东西才能刺破妖兽肤表,取出血液,又拿什么盛装回去给祝九渊使用,却见老猿毛茸茸的爪子从肩膀旁边伸了。
出来,往开一摊,露出一个赤红如火的玉瓶来。原来三百年前,羽画峰乃是凰羽门根本重地,门人弟子众多,为各峰之首。修真之人以异兽精血入药,服之以提进功力,那是再也寻常不过之老猿。
有气无力的抬手,朝着冰壁一指,郭昊转头望去,只见那上面凹陷下去方圆三尺大小的一片,一些形状各异却棱角分明的冰屑还挂在上头,沾有几丝白毛。郭昊疑惑不解,道:“你做了什么?”老猿勉强又。
比划了几下,郭昊越看越奇,瞪大眼睛道:“你是说那妖兽就在这后头,我怎么看不到?”也怪不得他这般惊讶,那炎亓虽是洪荒异种,上古火兽,但若真个被封在这寒冰之中,属性相克之下,七百年下来焉能还有命在?话虽如此,但见老猿现下如此凄惨,岂是胡闹撒谎的模样,郭昊哪里还有半点疑问,说道:“你好生歇息一下,看我来打穿这冰壁,取炎亓精血出来。”
将老猿抱到一旁坐着,刚要起身走。
回,老猿却忽地扯紧了他衣角,摇了摇头。郭昊蹲在它面前,奇道:“你不想我取炎亓精血,为什么?”老猿指了指冰壁,眼中惊恐之色一闪而没。郭昊在它臂上轻轻一握,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会小心在意的。”重又走回。郭昊和老猿毕竟相处日短,仅有三年而已,远不如祝九渊那般对它一举一。
动都了如指掌。但此时见它簌簌危惧,惊恐瑟缩的情状,实属前所未有之事,倒也不敢大意。站在那冰壁前面细细观瞧一番,只见清透晶莹,殊无异常,当下伸出食指向前探去。
那边厢老猿一直打量着他,它若和以往一样料想郭昊也能明白这冰壁凶险,。
千万碰触不得,可惜它一身灵力被摄取一空,正是最为虚弱之时,刚刚跟郭昊做那几下动作已然十分难能,目下只觉四肢酸软,想动一根手指也是千难万难。是以此时一见郭昊举动危险,慌忙呜呜连声,示意不可。
可郭昊却有所误会,以为它是在跟。
自己说:“这么做便对了。”食指当即毫不犹豫的向前一点,触及冰壁,不料异变陡生,莫名吸力凭空而生,灵力顺着手指,倾泻而出。
郭昊莫名所以,目光转向老猿,见它正冲着自己拼命摇头,眼中满是焦虑忧急之色。顿时想明自己刚才是会错了意,连。
忙撤身收指,欲图脱离险境。只是他见机虽迅,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可是与老猿境遇全然迥异的是,冰壁之上忽然传来一股反震之力,将他弹了开去。他站身的铁箍原本是冻结在阴气凝结铸成的冰山之中,经年日久下来才有些许显露于外,其实并不。
甚宽,郭昊被这反震之力弹出,登时立足不稳,从铁箍上头跌了出去。
那冰柱之下便是无底深渊,老猿眼前不见了郭昊踪影,不由得蹙悚交并,却苦于浑身半点力气也无,想要移过身去看看情形都做不到。
,只急得又吼又叫,哀鸣不已,恰在
此时,郭昊的声音传了回来:“别担心,我没事。”
以郭昊今时今日之修行,比起一般的少年修者尚且多有不如,但任。
何物事一经碰触便可借力而发的这种小事还是勉强能够做到的,在即将跌落之际,天幸一只手堪堪触及到了铁箍边缘,虽然光滑无比,还是被他牢。
牢扣住,两手交替变化,重又攀回铁箍上头,直到脚踏实地,这才一颗心落地。
老猿目中透着好奇,不住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想起它刚才担心自己,郭昊不禁感动,笑道:“你这么瞧着我干么?”经郭昊这么一。
吓,老猿精神似有好转,竖起左掌,用轻轻在上面戳了一下,然后左爪用力向后退开,正是方才郭昊指碰冰壁,又被弹开的一幕。老猿“说完”这番话后,脖子微微歪向一侧,直视于他,显然是在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郭昊道:“怎么,你不也是被冰壁生出大力弹开,才因此受伤的吗?”
老猿摇了摇头。
,左爪食指再次戳上右掌,不过这次动作十分怪异,扭扭曲曲的作挣扎状,两爪却怎么也不肯分离,同时口中嘶嘶有声,过了好一会,这根食指似乎气力耗尽,方才软趴趴的从右掌脱离下来。郭昊越看越奇,道:“你是说刚才你被冰壁吸住,摆脱不得,一身力气还莫名其妙的被摄取一空,才成了这般。
模样?”见他“看”懂了自己说话,老猿倍受鼓舞,使劲点头。
郭昊道:“我初时一碰到那里,确是如你所说那般,出现过一股吸力,可并不十分猛烈。当我得你提醒时候,就赶忙抽手,却还没来得及就先被。
这震的飞了出去。”我觉得这里面很有些古怪。”见他如此一说,老猿“深有同感”的点头。郭昊目光转向一旁,看着冰壁上刚刚自己指触之处,。
发觉似乎和刚才有些不同,想了一想,道:“这条裂纹,刚才明明是没有的啊。”
只见那片也是由老猿拍击而出的凹陷正中之处,一道细微缝隙宛然如新。郭昊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声音虽轻,但在这空旷幽静之地,入耳格外清晰,以郭昊方才落指处为中。
点,又是一道缝隙赫然出现,紧接着噼噼啪啪响个不绝,蛛网般的缝隙不断延伸,转眼间已达方圆三丈以外。郭昊看出冰壁已有倾颓之势,连忙抱起老猿退到远处,刚刚站定,就听哗啦一声大响,好大。
一大片冰无端消失?”见炎亓创口处鲜血汨汨,宛然如新,并无异状,黄真试着催持法力注入赤瞳珠,珠中赤瞳却不再继续冲突鼓胀,反而急剧收缩,簌簌躲闪,仿。
似见到了极其畏怖之事。见此情状,黄真不禁惊疑不定,忽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震得他脑中嗡的一声,炎亓硕大无朋的躯体狂暴扭动,整座冰柱起始动摇,一时间落冰如雨,四方轰鸣。
受到如此巨力牵引,那与铁箍相连的数十条粗索也是晃个不休。黄真急忙御空飞起,向远处遁去,就在他转身刹那,一道黑芒自炎亓躯体电射而出,正中他左掌,血雾迸起,乌芒弥漫,整条左臂被击作齑粉。
黄真又惊又痛,祭出护身法宝乱魂旗飞驰而走,然而那黑芒并没打算放过他,毫不停顿的再度疾驰追至。
黄真已然猜到这黑芒是为何物,想到教主说到此物种种凶恶之处,不禁骇然变色,心道:“黄泉珠已尽被所毁,这寂灭神铁还追我做什么?”正惶急间,胸口忽有异动。他扯开衣襟一看,登时惊惧交并,只见自己古铜色的胸前肌肤之上,一只赤红如血的眼瞳正从皮肉之中拱了出来,周。
围血脉青筋根根崩起虬结,血脉血水不断向胸口涌去。想起教主予他黄泉珠之时,说道此物擅以为用,压制寂灭神铁易如反掌,断不会危老猿所持玉瓶却并非是祝九渊所有,而是它从羽画峰旧日遗迹中拾回来,作为玩耍之用的,这样的小玉瓶它还有。
好几个。今日在石屋内听到祝九渊危在旦夕,亟需炎亓精血以救性命,它毫不犹豫从自己收藏中随便取过一个,就匆匆赶奔禁魔渊来了。
郭昊当然不知这只陪伴自己三年的老猿已精灵到了何种地步,觉出那玉瓶隐隐透出温热之意,熏得脸颊都。
暖融融的,情知必非凡品,不由得又惊又喜,道:“原来你早有准备!怎么没见你带在身上?”老猿托着玉瓶凑到他口边比了比。
“原来是被你含在了嘴巴里,好聪明的法子!”郭昊更是由衷赞叹道,伸手接过,旋开封口,却见那盖子下有一根尖利针芒与之相连,拔出后那针芒长逾盈寸,远较瓶底深度。
为多,似乎能够伸缩,设置十分精巧。
郭昊从祝九渊处听说了这妖兽恐怖之处,但毕竟未曾亲眼见识过,虽有些紧张,却并不十分害怕,蹑手蹑脚的拨开皮表红毛,提针芒便刺了进去,这针芒内里中空,半段置一细微小孔,血滴便可从此溢出。郭昊把玉瓶递上,那血滴顺势落入其中,嗤的一声,一缕赤色轻烟从瓶中升起,那玉瓶着手处顷刻间变得炙热滚。
郭昊唯恐祝九渊中毒甚深,若精血取的少了,万一不足以救他性命,岂不后悔莫及。于是照此施为,又再接了十几滴,方才收手作罢。随着针被芒抽取而出,水从针孔处溢出,向下滴落,只听“滋。
滋”轻响,一缕热气蒸腾而起,郭昊向后一跃跳开,待水汽散尽,凝目再看时,那冰上赫然已被熔出一个食指粗细,颜色嫣红的孔洞。
仅仅一滴鲜血便有如许威力,郭昊危惧之感由心而生,急忙掩好玉。
瓶,与精神稍复的老猿一起转身向着来路走去。岂料就在他身影消失不久,冰柱上方一团灰雾缓缓而降,渐渐凝实,落在铁箍上时已化成一道人影,忽然“噗”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
“若是不毁了那九寒冰箓,老夫还真近不了这上古妖兽的身边。七。
百年前那些正道的老东西果然道行不凡,都死了这么久,竟也害得老夫功力大损,真是可恨之极。”隔了好一会儿,这人才气喘吁吁的道。郭昊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纵使他身怀天脉九篇绝学,却因。
修为太浅,绝不可能接近镇封炎亓的极阴之地所在而安然回返。之所以如此幸运,却是全拜此人已先一步将邱常在等各派祖师七百年前布下九寒冰箓毁坏一空所赐。好在那九寒冰箓威力非比寻常,纵然七。
百年过去,仍具绝大威力,是以这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得逞,不过却也因此身受创伤,否则绝不可能任由郭昊从容离去。此时只见这人伸手入怀,取出一样物事来,却是晶莹剔透的两颗圆珠,内中各有圆孔,分呈赤、灰两色,滴溜溜转来转去。
似极了人之眼瞳,尤是诡异。
“这对黄泉眼乃我圣教九珍之一,教主以此相赐,足见已是十分信任我了。不知为何,他对凰羽门根底隐秘知道的竟如此之多?不过这样正好便宜了我黄真。”这人想到得意处,忍不住狡黠一笑,来到郭昊刚才针取炎亓精血之处。他取过一枚圆珠,便往左掌心上猛地按。
了下去,噗地一声,黄泉珠竟而嵌入了血肉之中,一时间鲜血迸溅,珠子正中的眼瞳忽然鼓涨暴起,猛烈冲撞起来,似欲破珠而
黄真不由得愤懑欲狂,怒吼一声:“诸葛小儿,我黄真在圣教之中只奉郑尊使号令的事,看来早就被你发觉啦!”御空更迅,。
耳听得风声凄厉,那道乌芒尚在三丈之外,凌厉的煞气便已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这人姓黄名真,乃是当今魔道第一大势力,西荒冥教之中的要紧人物,道行精湛,地位尊崇。那冥教教主不知如何得知,在羽画峰上另有密道可通禁魔渊,私下透露予黄真。
知道,并以黄泉珠相赠。这黄真得此讯息,顿时贪心大炙,心想那寂灭神铁居然能克制上古妖兽,价值简直无法估量!遂即刻启程赶往凰羽山而来,并按教主所授秘法打开密道,顺顺当当进入禁魔渊深处。可当他亲眼见识到寂灭神铁如斯威力,又有赤。
瞳珠侵入自己体内,吸噬血肉,一切的一切,与教主当初所言完全不相印证,黄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教主根本没打算让自己从这里活着出去。他深知赤瞳珠一旦楔入血肉,除非以灰瞳珠方能摄取而出,错非如此,就算忍痛将之剜除,也会重新侵入肉体,就如跗骨之蛆一般。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法,那就。
是强行取出赤瞳珠,在最短时刻内将之嵌入左近之人体内,另有可供吸噬的生人血肉之后,赤瞳珠才不会继续纠缠不休。如此一来,黄真不仅可解去被赤瞳珠吸成干尸之厄,亦可摆脱身后寂灭神。
铁的穷追不舍。
黄真本就是魔道一大巨头,岂是平庸之辈,此时身处险境,头脑转得更比往日快上十倍,恍然想道:“那少年和白猿刚去不远,我且追将上去,黄泉珠这件本教我就送予你了吧!”哈哈长笑,乱。
魂幡倏然转折,破空飞去。寂灭神铁一经离体,炎亓扭动愈加疯狂,庞山巨岳般倒悬的冰柱早已不见,就在那猩红毛发之上,倏然显出一条缝隙,待其张大开来,显出一只其大如鼓的竖眼来。
红瞳如血,凶残狠厉,嗜血如狂。郭昊从铁索上行步已是驾轻就熟,背负老猿,满心欢喜的疾步而行。
依稀中只见前方黑气弥漫,想起之前老猿曾藉此处掩饰踪迹,抛开自己独个逸去,现下看来,应是它早知前路凶险,因不愿自己同去犯险,才先行一步,思之不禁感动。
心知眼前黑气看似诡谲莫名,其实却并无任何风险,郭昊也就无所顾忌,大步而行。穿入其中,四下顿时变得昏暗起来,伸手难觅五指,郭昊不得不放慢脚步,缓缓而行。却在此时,脚下铁索忽地摇晃一下,郭昊骇了一跳,急忙伏下身子,双臂抱紧铁环。
等待半晌,不见异动,谁料他刚才站起身来,那铁索陡然再次颤动,这次却是不肯就此而止,仿佛有神力通天的大力士抓住铁索一端,猛力摇晃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郭昊一时不备,两腿顿时滑了出去,急切间双手扣牢铁环,这样一来他身子悬空,甩来摆去,宛如风中落叶。
老猿体力已有所回复,它双爪齐动,循郭昊手臂攀援而上,重又回到了铁索上头,反手抓住郭昊后领,把他也提了上来。
郭昊惊魂未定,双臂不敢稍作放松,老猿却胆大之极,全无惧色不说,反而直身而立,顺着铁索晃来晃去的不断变换姿。
势,任你忽而扶摇直上,忽而下坠九渊,我只顺势而为,借力卸力,直若风中叶摆,浪中行舟一般。玩的兴起,放开喉咙,呜郭昊叫道:“别只顾着玩耍,······”猛然间似乎遭大力扯动,铁索顿时崩得笔直。那力道何等巨大,只震得郭昊手臂都酥麻不已。
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随即一阵金铁绞锉般的怪异鸣响直刺耳鼓,郭昊连忙循声望去,骇然发觉身下铁环正以肉眼可见之势,不断的拉长缩细,但铁索显然非凡物铸成,一时间竟是不断。如此情景,郭昊终于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叫道:“不好,大概那妖兽醒过来啦,咱们快走!”老猿正玩得。
快活,实不愿就此走开,但郭昊不由分说,已然飞奔扑来,为免被他鞋底践踏,无奈只好四爪绝尘,当先逃去,还不忘回头冲着郭昊呲牙翻目,作讥嘲之状,似在笑话他胆子太小,大有鄙视之意。便在此时,忽。
然一阵骤风吹袭过来,四下里黑气倏然消散,郭昊顿时脚下一空,与此同时身后方向传来轰然巨响,仿佛天地崩陷,海啸山摧。电光石火之际,郭昊心头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铁索断了!”人却已跌落实地。
原来天假其幸,他们奔行铁索之上,至于此处正经过一座悬崖上方,那崖顶与铁索高下相距不过三丈左右,只是有黑气终年遮笼,是以无法目见,铁索崩断恰逢其时,他们才正好坠落崖上,得以逃脱厄难。
老猿揉着屁股,没好眼色瞪着郭昊,怪他不该胆小逃跑,否则铁索便不可能会断开,然后又向着冰柱所在方向攥拳怒吼,愤愤不平,大有上前与炎亓大战一番,一泄屁股摔痛之仇。
郭昊也摔得头昏脑涨,好不疼痛,强忍着站起身来,说道:“铁索已断,还有别的出路······”话未说完,隐约间似乎脚下悬崖在微微颤动,只见脚下这片悬崖陡壁之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洞口,原本是看不到里面情形的,可此时此刻,却有无数道淡影从中飞出,其中或灰或白,或明或暗,有的是人形现身,有的则是鸟兽之形形,参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