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老脸一红,道:“小姐说笑了。实不相瞒,如今时令不好,客人稀少,咱们租金才如此低廉。若放在盛。
夏季节,前来墨卿湖游玩的客人那可是络绎不绝,您就算揣着十两八两的纹银,也是很难租到船只的。”颠了。
颠到手的银两,感觉分量十足后,转身走开几步,不忘回头说道:“墨卿湖心的小岛上是很热闹的,两位若有兴致,到可登岛玩耍一番。”心道:“你们若在。
岛上耽的久了,回头免不得要再多收几分银子。”
“奸商!”郭昊与祝雪念看着他背影,竟是异口同声给出一句评语,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两个都未曾有过划船经历,但郭昊身强体健,一身力气那是有的,再加祝雪念心灵巧慧,从旁指点几句,摆弄了一下之。
后,很快掌握了窍门,船桨在水上一拨,小船悠悠荡荡,离岸而去。船行之间,但见岸边灯火越离越远,时候一长,愈发显得恍惚迷离,仿佛遥不可及。划了一。
阵,郭昊渐觉无趣,道:“这里除了水就是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如往回去吧?”祝雪念忙道:“不。
急,我平生第一次乘船游玩,可得玩够了才肯回去。”话虽如此,郭昊却发觉她似乎兴致不高,猜想她大概是想起身在凰羽门上的亲人,再不就是在担心自。
己体内寒冥阴气,便道:“这些天修炼下来,我觉得你精神见好,应是那紫阳道法起到功用。看来用不了多久,你体内寒冥阴气就能驱逐干净。”祝雪念。
幽幽一叹,道:“只是好受了些,并不那么难受了而已。想要尽数除尽寒气,谈何容易。”“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见到一些功效,今后能松懈,要日日勤加习。
等以后回到凰羽山,师公师父他们看见你痊愈了,可不知会有多高兴。”郭昊宽慰道。
见他处。
处关心宽慰自己,祝雪念没来由的一阵怅然,暗想:“我本当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才强拉着他一起离山,为的就是将来能有一个替我埋骨之人。可若这么相处下去,他对我的关心日甚一日,待我死期一至,岂不是也要害得他跟着伤心难过?”她虽然千伶。
百俐,聪明颖悟,心肠却是极软,不然何以宁可饿着肚子。
也不忍杀死一只野兔。此时想到日后情形,不由得悚然惊省,几年来一直缠绕心底念头油然重出:“我的。
死是早已注定的,何必连累他人为我哀伤难过?”神色倏然变得冷冽如霜:“你只不过是陆师叔从外捡回来的一个野小子而已,不仅资质平平,而且又蠢又笨。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郭昊错愕不已,道:“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若心中实在不愿,我听你的就是,咱们继续留在这里划船好了。”
见他一脸担忧。
模样,祝雪念忍不住心中一热,刚刚硬起来的心思险些就此冰消雪融,勉强绷紧脸颊,道:“我如此挖苦、贬损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郭昊搔了搔头。
一脸坦然道:“从小到大,所有人都知道我笨,你又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有什么好奇怪的?”祝雪念心道:“我若好言相对,他势必待我更加亲厚。”哼道:“就因为我是祝九渊的孙女,当今掌门的外甥女,你才会如此刻意讨好我对吧?你想在凰羽门出人头地,可也别想从我身上打主意。”
郭昊涨得脸色通红,大声道:“你······你少冤枉人,我根本那样想过。”旋即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道:“我。
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我心里真的没有你说的那种想法。等你身子大好了,咱们就回凰羽门去。到时师父见。
你痊愈,明白我确是没甚企图了。”
祝雪念不知他从哪里来的信心,认定自己一定会好,只当他故意说这。
些话来安慰自己,道:“进入凰羽门修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你舍得离开才怪。”郭昊道:“信不信都由得你,反正我是想好了,不论你怎么看我,我都不会跟你计较的。”
见他不再言语,祝雪念心道:“只要他不。
再总是处处关心着我便好,时候一长,自会疏远。”
一轮弯月从天边升起,湖面被银华铺满,原本就形单影只的小船,更显孤寂清冷。
望着天边寒月,祝雪念似乎觉的,自己的心比月光更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郭昊心中一动,道:“湖面湿冷,咱们早点回去好一些。”正要搬动木桨,月光照射之下,却见祝雪念脸色泛白,玉也似的五指扣紧船舷。
微微发颤,竟是寒冥阴气又次发作。
郭昊顿时失色,道:“你还好吗?”祝雪念语出如冰:“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盘膝船头,闭阖双目,以记忆中紫阳道。
法所载口诀潜运内息。大约过了一炷香时分,她脸色不见半点红润,反而愈发苍白,血色尽失,这一次运转天脉九篇,竟似收效甚微。郭昊陡然发觉,在她身畔,有淡淡青气似云似雾,隐约缭绕,如噬人毒蛇,纠缠去。
原来他写在紫阳道法书页上的天脉九篇部分口诀尚属筑基阶段,算不得十分高深,若想凭此完全解除寒气尚且力有未及。祝雪念最初几日能够有所好转,全赖灵力本身克制之力起到了出其不意的功效。而随.
着她修行不断加深,体内天脉灵力渐蓄渐多,慢慢将寒气逼到了郭昊指尖齐感剧痛,强忍着没有抽回手来,却也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心下登时明了,自己最为精擅熟练的第一层功法已无力克制寒气。好.
在他限于悟性修行进境缓慢,但也耐不住时日打磨,两年之前,功力便已有所突破,年初便已起始研读第三层的法诀,当下不假思索,内息悄转,以练成不久的。
第二层心法与寒气相抗。然而时过不久就骇然发觉,自祝雪念体内来的似乎并未停止向自己体内渗透,由指及臂寒意渐重,小臂更是罩满了一层寒霜。照此下去,祝雪念身上毒质未解,他却要先一步为寒气。
寒月如镰,孤峭悬天,湖水也是冷彻异常,散出丝丝凉意。此时,寒气与天脉灵力的争相绞斗业已接近最激烈之时,只见祝雪念秀眉紧蹙,凝。
滑如脂的肌肤隐隐透出青红颜色;郭昊也是臂覆寒霜,森冷入骨。情知再如此僵持下去,势必不妙,犹疑片刻,终于把心一横:“第三层功法虽然还未修炼,领悟不深,但只从经文字面上来看,其威力就比第二层心法高明不止一倍。现下无计可施,我也只好。
但凡修真之人,于修行之事无不看的万分要紧,尤其在境界提升,即将登临更高层次功法重大关头更是慎之又慎。大都会在体悟透彻之后,才觅一隐蔽清净之所,闭关潜修。其中谨慎者,还会邀至亲好友从。
旁护法,以免有不测发生。之所以如此,实因练道修真,乃属逆天行事,当中所藏凶险非常人所能想象,稍。
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甚而身死道消的惨祸,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世上很多人道行高深,却不肯将资质一般的亲眷引入修行一道,原因郭昊跟祝九渊。
这样的大高手一起,在羽画峰上共处三年,耳濡目染,对这种事亦略有耳闻。眼见祝雪念寒气发作如此之。
烈远胜之前,若视之不理,便极有可能是身死命陨的大险,就算不念在同门情谊,以他心性,又岂肯袖手。
旁观?是以明知是自蹈险地之举,也要放手一搏。心中默念法诀,按部就班导引灵力运行,不料就在顷刻之间,忽然轰的一下,他身躯激烈震荡,内腑仿佛炸裂开来,霎时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就此晕去。
此时此刻,郭昊只觉似有无数钢刀,在体内奔突窜走。
时而纠缠翻搅,时而挺刃互刺,丹田中更是乱成一团,不知有多少道灵力乱流翻来覆去,滚起震落,一时间腹痛如绞,冷汗淋漓而下。
由于年代久远,天脉九篇究竟由何人所创已然不可考证。时人只知这部功法数千年来,便一直被奉为冥教。
的最强神功,历来只有教主一人可以习得。然而千余年前,冥教曾发生了一件大事,两位位高权重的长老因争夺教主之位引发内讧,致使已逝前任教主之子愤。
而携经出走。那为了夺位争斗不休的两位长老其中之一听闻此事,立即抛开对手,一路追讨经文。盖因在他想。
来只要镇教神功在手,得到教主之位易如反掌。
这位前任教主之子曾由父亲暗中教授,天脉九篇已练至青冥境第四层境界,也幸而如此,虽然论功力尚且不是长老对手,但终于在挨了奇形兵器一击后,侥幸逃脱性命,从此远赴穷荒。然而此人也是命途多舛,旧伤尚未痊愈,便再次陷入危机,居然误入了一座机关重重的墓穴之中,在身中三支毒箭之后,此人便。
知自己命不久矣。当此之际,想起父亲死因迷雾重重,极有可能是那两位长老联手谋害,不由得愤恨欲狂,抚摸着手中《天脉九篇》经文,心中毒计登生:“圣。
教横行天下,与正道名门分庭抗礼而不落下风,全赖有此一部经书。此番经文被我带走,不管那两人教主位,都会不遗余力的寻找。我何不趁着还有些力气,将经文稍作篡改,到时若有人按之修炼,定会筋脉
逆行,气血错乱而死,岂不正遂了我的复仇之望”他仇恨之念深切入骨,就算是身化厉鬼,也绝不愿放过那.
戕害他父子两代的仇人,此时有一线希望能够报仇雪恨,当然不肯放弃。
《天脉九篇》第一重大境界前三层经文他已全部练成,最为熟悉,第四层接触不久,因此稍差一些。但若从开篇处便做手脚,道行深湛之人难保不会看出破。
到时只要散去功力,性命便可无碍。于是从经文第三层入手,不改一字,只是将语句次序颠倒,弄的面目全非。亏得他文采不俗,对这层功法领悟也是通透如明镜,篡改之后的经文不仅语句间能够连续成。
章,且经文奥义相通,息息相关,几无破绽可循。诸事已毕,古墓中无纸无墨,他便以指作笔,将篡改后的经文刻于古墓石壁之上,而后将原本撕作粉碎。碎屑纷纷扬扬之中,这位前任教主之子身上毒势终。
于无可抑制,倒地而毙。
然而恐怕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是,他恨之切骨的那两人最终谁也没能得逞,盖因他的生身父亲另有私生子嗣在外,身份本极隐秘。
在得知父亲身死,兄长失踪之后,竟而强势归来,铲除异己,压服叛乱的两名长老,最终克承教主大位。
此人天赋绝佳,聪明颖悟,深得父亲喜爱,只因不是嫡出,是以其父虽曾私心作祟,传授天脉九篇要旨,却大多是点到即止,与经文原本相差许多。但也正因如此,这位继任教主便没将自己所知经文敝帚自珍,而是与教中诸位道行精深的法王长老共同参。
研,终于有数位聪明才智之士,根据残篇中所述诸般妙义,开创法术,另出奇枝。冥教虽失了天脉九篇原本,声名之盛却不仅未见衰落,反而更胜往昔。现任教主雄心大志,为了保全得来不易的教主大位,自。
然不会去寻找那位失去踪迹。
前事种种,岂是郭昊所能逆料。他急切间催动第三层功法已是大忌,再加这一段经文早已被人篡改的颠倒凌乱,贸然施用,顿时惹出大祸。“果然不行么?”此时此刻,郭昊只觉似有无数钢刀在体内奔突窜走,时而纠缠翻搅,时而挺刃互刺,丹田中更是乱。
成一团,不知有多少道灵力乱流翻来覆去,滚起震落,一时间腹痛如绞,冷汗淋漓而下。
祝雪念觉察有异,明眸一睁,正望见郭昊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由得芳心一凛,随即暴躁狂烈的气息从郭昊身上散发出来,灼如火碳。祝雪念更是吃惊,再也顾不得故意与他疏远,道:“你灵力错乱纷杂,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你做了什么?”
“不用管我,你。
继续行功······压制住寒冥阴气要紧。”郭昊牙关紧咬,心知自己若继续与祝雪念五指衔接,难保体内不受操控的灵力乱流不会冲入她体内,便欲收回双手。岂料祝雪念已先一步有所动作,忽然柔掌前伸,两人双手。
十指顿时紧扣在一起,旋即一股浩然清灵气息从她的掌心传了过来。郭昊身上疼痛倏然一缓,心中却大吃一惊:“你做什么?”
原来祝雪念倾尽全力,寒冥阴气依旧势不可挡,此时已然迫至心脉。情知自己生死只在顷刻之间,她心中一阵冰凉,道:“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就以这些年修。
炼之功助你一臂之力,也不算可惜,总比我死了之后带进坟墓好得多。”
“谁说你一定会死?等你练成《天脉九篇》神通,自然就会痊愈如初。快放开我!”郭昊大吼一声,心意已决放弃对寒气的压制,两人四手更如黏在一起一般,任郭昊如何挣扎扭动,就是挣脱不得。“原来你也知。
道《天脉九篇》的事,定是爷爷跟你说的。他们大家都瞒着我,这些事我反倒不如你清楚。”祝雪念手上运功,口中说道。情急之下道出《天脉九篇》的隐秘郭。
昊虽觉后悔,但此时他全部心思都在祝雪念身上,哪还有余暇去遮掩解释?但祝雪念显然有所误会,以为他是从祝九渊处听说的此事。
“你快些松手,我不。
想害你!”郭昊担心的事终于出现,暴躁的灵力乱流似乎找到了宣泄之处,齐齐往双掌处冲去。他心中惊慌不已,照此下去,祝雪念必然性命不保,语气近乎哀求。
祝雪念恍若未闻,展颜一笑,刹那间流露凄然绝。
艳的美,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便在此时,郭昊双臂筋脉之中肆意奔流的冷热驳杂的气息终于灌入她双掌,与她身上精纯的太虚灵力撞在一处。出人意表的是,祝雪念感知到刹那间的不适之后,两条手臂。
之上忽然生出灼热之感,炙得肌肤生疼,肆虐全身的寒气在这里竟然有冰消雪融,稍稍退却之势。她如何能够想。
到,郭昊身上传来的这股狂暴灵力,竟然具有驱除寒气之能,忍不住喜极而泣,珠泪双流。郭昊初得太虚灵力入体,疼痛便见缓和,此时后续之力不断传来,截然不同的灵力并未冲撞倾轧,反而交叠相缠,不可开交,隐隐显出水乳交融态势。此时两人气劲相连。
郭昊修行较低,只能觉出祝雪念手掌已不似先前那般冰冷。祝雪念却能察觉他身上所生一些变化,立刻想到其中或有玄机,含泪提醒道:“你不要推拒阻挡,。
任由我的太力,或可消解你身上痛苦。”郭昊依言点头,望见她脸颊泪痕:“你这是······”只觉掌心太虚灵力绵绵不绝从她掌心传来,便错以为她为了相助自己,竟已倾尽全功,全然放弃抵御寒气侵蚀,不由得心头大震。
他从小便饱受歧视,虽然生在杨。
家,但自杨严以下,几乎都对他冷眼相视,极为反感。伯父堂哥待他虽好,但杨峥终年离家,对他母子几乎很少过问;而杨云也另有亲生弟妹,说来总是隔了一层。后来跟随陆元放赶往凰羽山拜师求艺,一路奔波,更是拿他当仆役一般使唤,如今虽有了师徒之。
却也不曾行过拜师大礼,更是未曾授过他半点艺业,细论起来,这位师父反倒不如羽画峰上三年间师祖祝九渊指点他更多。这四人于他而言,都是敬重之心大于亲近之意,远不如在母亲身边可以撒泼打赖任。
意笑闹来的快活。
然而从羽画峰下来之后,这些日子为了躲避凰羽门弟子追赶,夜间行路,日间藏踪,时而说笑,时而争辩。祝雪念巧笑嫣然,娇俏顽皮却心肠柔软的模样一直都在眼前,几乎时时刻刻都不曾分开。郭昊嘴上不说。
内心里实似找到了儿时玩伴般的欢快喜慰,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实是从所未有。此时陡然发觉祝雪念全。
然不顾自身安危,不遗余力相帮自己,不由得悲怒欲狂。
《天脉九篇》本非正派法门,当中隐藏凶险更深且巨,这一段经文更是经人篡改过的,以郭昊悟性,潜心修炼尚且难以安然无恙,此时突然心绪大变,直是雪上加霜一般。那刚刚安静片刻的灵力重又变得狂。
躁起来,瞬间将祝雪念渡来的太虚灵力压下一头,在体内横冲直撞,如火奔流。祝雪念几乎与郭昊同时感知到这剧烈变化,大吃一惊,道:“‘静虚玄默,以沉心。
火,无垢无尘,是为渺冥。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静之郭昊心头一慌,急忙一抓一带,顺势将她扶住,只觉娇躯柔软
手火烫。略加思忖,便知是自己手掌过热,因此才感觉不出祝雪念身上冰冷之感,突然想到:“师公曾说:‘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反过来讲,是不是天下之至坚,也可以驰骋天下之至柔?
现如今我身上灵力变得滚沸如火,可看作是至坚之力;小念体内的寒气偏属阴寒,自然就是至柔之力了。就此推论,我若以这股灵力输入她体内,或有可能助她抵御寒气。”
若放在往日,郭昊定然不敢轻易尝试,但当此之际,祝雪念气息已极是微弱,哪里还容他犹豫耽搁?将她臻首靠在自己右肩,左掌按压她小腹,右掌抵在背后大椎穴,不等他运劲催吐,狂躁肆虐的灵力便已如江河决堤一般,向祝雪念体内冲腾而去。
此时,祝雪念身上寒毒已呈无可遏制之势,照常理而言,就算她本人修成天脉九篇御灵境第三层功法,也是难以挽回性命。
而郭昊强行催动尚未修行过的经文,登时引起激剧变化,体内鼓荡滚烫,如被雷噬火灼,实是痛苦不堪,已处在走火边缘,照此下去,也是必死之局。
然而恐怕任谁也想象不到,他竟然会这万分危急的当口,突发奇想,作此决断。也正应了他颠倒祝九渊所说过的那句话:天下之至坚,亦可驰骋天下之至柔。
此时他体内因修炼走入岔道而生,奔雷烈火般的灵力乱流,比天脉九篇原本所载法诀威力上或许不及,但就猛烈暴躁而言,却是犹有过之,正是寒气最大克星。
未过多久,祝雪念身子竟起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