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筝师姐真坏,你明知我最怕痒了。网”胡谣笛说这话一跳闪开,不料她双足还未沾地,异变陡生,下方地面忽然裂开,一条黑乎乎的长条形物事飞射而出,前端利爪一把抓住她脚踝,往下便拖。
胡谣笛只吓得魂飞天外,惊叫道:“师姐救我!”抽出腰间竹笛,想也不想,往脚边狂扫,要将那怪爪扫断。
然而正所谓情急生变,碧烟阁门人精通音律,而且多是女子,因此法宝与别派大有不同,更注重炼成后音色音调,以及美观与否,对法宝本身材质是否坚韧反倒放在其次。
胡谣笛这件竹笛是采集碧烟阁中碧玉竹炼制而成,竹如其名,确是碧绿如玉,通体流光,然则美则美矣,却又脆又硬,受不得力,打在怪爪之上,登即断作两截。
怪爪丝毫无损,但吃痛之下,猛然回缩,抓着胡谣笛道力道却并未松却半分,将她半截小腿拉入裂缝之中。若非那裂缝尚嫌窄狭,不足容人,此刻她已整个被拖了进去。
孟谣琪急于救人,却苦于身无近战法宝,若取下瑶琴拨弦奏曲,只怕谣笛已入怪物之口。情急之下,飞奔向前,抬脚踢出。倏忽之间,又是一条怪爪破土而出,将她右足踝同样绕住,孟谣琪力道已老,收之不及,顿时跌倒在地,背后瑶琴琴弦擦过地上岩石,发出“咚咚叮叮”的琴音。
孟谣琪实为碧烟阁阁主坐下杰出弟子,法宝六忌为乃师亲传,自有异处,此时琴音一出,那怪爪紧如铁箍的力道居然微微一滞。孟谣琪何等机敏,左足飞起,这一脚暗含碧烟阁独门法力,竟将怪爪手背踢下老大一块皮肉,地孟谣琪一瞥之际,见那块皮肉尚且黏在足尖,红中透着惨白,却无血水流出,腥臭扑鼻,竟不似活物躯体,心下一阵阵作呕。急忙甩到一旁,转身去相救胡谣笛,心下却疑念陡生:“谣笛遇险,怎地不见谣筝来救?”
便在此时,头顶簌簌声响,紧接着一条长舌突兀出现,竟将她甩开的那块皮肉卷入舌尖,疏忽退去。
孟谣琪连忙抬头一看,不禁花容失色。只见一物,颇似人形,双脚双腿悬空不用,却从背脊上长出六条触手模样的东西,其中四条吸附在通道顶部之上,而孙谣筝正被一条触手勒紧脖颈,死命挣扎。原来孟谣琪功高一筹,出手极快,相较而言孙谣筝便慢了一步,正要紧随其后,哪知那六足怪物无声无息靠近,孙谣筝竟尔未能发觉,刚奔出三步,便被触手卷住颈项,提到空中。
孟谣琪情知若在犹豫,两位师妹均将无幸,倏然飘身远退,身后瑶琴已然托在左掌。不见她有丝毫迟疑,仅凭食指一起叼起宫、商二弦,瞬即放脱。但听“铮嗡”鸣震,如铁马金戈,满是肃杀。无形之中,两道音杀锐气破空远飞,激起冷冽风声,一取地面怪爪,一取悬空触手。
那藏在地底的怪物似乎颇为畏惧,胡谣笛只觉脚下一松,怪爪已然脱离而去。然而那六足怪物竟似无知无觉,无畏无惧一般,无形音刃已至近前,它却避也不避,硬生生承受一击,虽受重创,却也只是轻轻摇晃了一下。
胡谣笛一跃而起,哪知刚才舒了口气,就听孟谣琪叫道:“谣笛快退!”却为时已晚,杳无声息之际,那怪物长舌已然环住她腰间,骤然勒紧,未及口边,便已血口张开,就要吞咬。胡谣笛惊骇欲绝,浑忘了脊骨都要被勒得断了,头一歪竟晕了过去。孟谣琪屈指连弹。
一身法力不要命般而出,各色由噬音六法凝形而出的尖刀短剑,长枪利戟飞腾呼啸,尽都向着六足怪物攻杀过去。然而令孟谣琪大失所望的是,六足怪物压根连头都不曾转过来一次,那无数灵力利器几无落空,大都射中,却不能伤它一分半毫。
自己最精擅噬音六法居然都不济事,孟谣琪不禁暗恨自己不该因一时意气,和行觉等人分开,否则有了行觉相助,当可与这怪物一战,至不济两位师妹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正当她又是绝望又是自责之际,就听一声惊叫道:“阿弥陀了个佛!这是个啥东西?”惊愕之际,竟连念诵佛号都险些咬到舌头,正是行觉到了。孟谣琪如见救星,慌忙叫道:“行觉师兄,快救我师妹!”行觉早看清了面前情势,不待她提醒,金环枪业已脱手射出,半空之中,但见金光耀目,金环乱响,一派辉煌。
佛家法门持善祛恶,罡阳正大,其威煌煌。六足怪物本为阴邪之物,颇感不适,只好暂时放弃吞食胡谣笛脑浆,一只触手深入顶壁土层,旋了一圈,再拔出时,赫然带出老大一个泥团,迎着金环枪抛了过去。一时间泥土飞溅,乱尘狂舞,金环枪也被撞得失了准头,飞向一旁。
行觉早料此怪不易应付,不然孟谣琪就收拾它了,哪还轮到自己?心想:“姓祝的小丫头怎么还不过来?再迟可就见不到大和尚大展神威,斩杀怪物的威武英姿了!”心中胡思乱想,佛法催持可未曾稍有停顿,大喝道:“分!”金环枪三只金环脱离铁枪,分三路疾飞,一奔怪物头颅,二指胸腹,第三只则朝着困住孙谣筝胡谣笛道左侧三只触手砸去。
郭昊祝雪念终于在此时赶到,郭昊低呼一声:“这妖魂不是已死了么?
如何此地还有一只?”却见那怪物人形躯体之上,覆着一层褴褛破衣,长舌利爪,正与那名为的傲因的妖兽一般模样,只是背上多出六只触手相识以来,从不将行觉等人放在眼里。岂料今日一见,行觉道行我固然多有不如,就连姓祝的丫头也是强我甚多,这个年纪便有如此修行,世上当真也只有她才能与风逝雪那等惊才绝艳的人物相配么?”
噬音六法到了她这等境界,全在心思宁静,无萦无绕,方能弹奏出杀伐果决的金戈锵音。然而她此时心潮起伏,思绪纷繁,指尖甫一拨动琴弦,便是“嗡”的一声,无形杀音偏了一偏,打在身旁土壁。仙家术法何等威力!
纵是金浇铁铸也要砸个大坑出来,何况区区碎石松土,整面洞壁轰然倒塌,一时间乱石如雨,碎土横飞,竟向孟谣琪砸落下来。
孟谣琪正当魂不守舍之际,陡然惊觉危机迫在眉睫,却是为时已晚,转眼就要被活埋其中,便在此时,忽然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一只大手挟带而起,急向后退,岂料又是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洞顶坍塌老大一片。
祝雪念微微一哂道:“管不管用,亲眼见过就知道了。”纵起身形,宛若蝴蝶,行觉等人只是眼前一花,她人已到了孙谣筝面前,手起剑落,绽出满天华彩,再看缠缚孙谣筝道那只触手已然齐根而断,祝雪念将她抱在怀中,飘然落地。嫣然一笑道:“大和尚要加把劲了,等我和昊哥哥就把这里的妖魔鬼怪都收拾干净了,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行觉先前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因为是前辈高人祝九渊的后人才另眼看待,全没想到她甫一出手,便如此干净利落的救下一人,着实可惊可叹。口中却道:“你那功夫跟大和尚炫耀,还不如赶紧帮帮你的情人哥哥。若是迟了,他可就要被那只罔象当早饭吃掉了。”
原来就在祝雪念挺剑救人之际,隐于地下的那只妖兽终于按捺不住,破土而出,它竟也懂得欺软怕硬的道理,见在场诸人只有郭昊还未动用兵器,便向他扑来。
祝雪念俏脸飞红,道:“小和尚又来胡说!看我一会打你几个巴掌。”窥见傲因脖颈已被金环箍紧,脱逃不得,五只触手当中目下倒有四三只抠紧金环,妄图将之撑开取下,却是徒劳无功,长舌更已无法继续束缚胡谣笛,将其甩到一边,孟谣琪抢上救回。
祝雪念暗道:“小和尚确是有些本领,一上来便攻其必救,制得傲因妖尸蛇忙爪乱。”遂不再担心,奔到郭昊身边,两人并肩迎战。见又有一人来到,那妖兽小眼微眯,在仙冥神剑扫了一下,隐现畏惧之色。祝雪念见状,想起罔象妖魂先前险为被玄水剑气所杀,幸好倚真道人及时将它收入铜灯,这才免去一劫,不禁心中一动。仙冥神剑虚指向前,却并不发招。果然,罔象浑身一颤,退开一步,眼中兢惧之色更浓。
祝雪念愈发确认无疑,道:“昊哥哥,这妖兽就是先前我们见过的那只。没想到它魂魄居然从灯中逃出,并找到本体。现下在咱们面前的,可是一只名副其实的罔象妖兽了。”
郭昊从未听过死而复生这等怪事,不由得啧啧称奇,道:“它只有魂魄之体时便已厉害非常,现下岂不是更难对付?”祝雪念道:“试试便知。”皓腕轻扬,仙冥神剑祭起半空,玄水剑气趁势发动。但见水势滔滔,剑气滚荡,威势竟比在玉衡殿中施展时还要大上几分。须臾葱指一伸,茫茫剑气顿时齐发呼啸,奔腾而出,其间凛冽劲气冲破空气,居然发出铿锵之音。
实情确如祝雪念所言,当时倚真道人仓促逃离,来不及将已然打开的锁魂灯施加印咒,五妖魂中仅存的罔象便趁机逃出。妖兽之类自有其异常之处,居然给它找到了倚真道人藏匿兽尸之处,竟而还魂于体,但也只限于暂时操控这具兽尸而已,绝非真的有死而复生这种缥缈之事。
罔象吃过玄水剑气的苦头,当真如惊弓之鸟,是以祝雪念刚刚祭起神剑,它已不敢再耽片刻,扭头便逃。
祝雪念没想到这妖兽胆量如此之小,大出意外,急忙尽力催动剑诀,玄水剑气奔腾更急,声势更大,直似山崩海啸一般,整个通道之内,顿时所有声音尽被淹没。
郭昊眼望罔象去向,顿明其意,铁杵猛然下刺,深入土层,随即大力挑出,霎时之间,地面之上如遭巨刃劈斩,居然被趟出一条深深沟壑,并且还在无限伸延。罔象奔行甚疾,眼见地洞已然在望,倏然跃起,头下足上便要钻了进去,哪知就在此时,陡然间身下石翻土涌,地洞顷刻被突兀而来的沟壑抹去一空,一股大力沛然莫可与匹,骤然袭来,如闪电惊雷,飞驰电射,其中竟然夹杂着令上古妖兽都要心悸。
罔象惊叫一声,骇得呆在当场,玄水剑气与毁灭气息并发齐至,匹练横空,狂扫而过,再去看时,肉雨纷飞,可怜这侥幸得存的妖兽此番连尸首也未留下,竟然被搅得粉碎。
郭昊与祝雪念对视一眼,心中均感讶然。郭昊想的是:“玄水剑气竟具如此莫大威力,果然是所向披靡!”祝雪念却想:“昊哥哥这根棍子似的物事释出的灵力气息如此惨烈,以致那妖兽惊惧无以复加,动惮不得,眼睁睁的被人灭杀。定是一件不下于仙冥神剑的异珍奇宝。”
不禁替他感到欣喜。
这时行觉也已然大占上风。原来傲因只余两只触手抓牢洞顶,依然稳如磐石,行觉见机起意,御起铁枪金环,同时打去。与罔象不同,傲因如今魂魄已灭,无知无觉,只是一具全凭本能而为的妖兽尸体而已。是以尽管行觉这一击裹挟无尽威压而至,它仍是不闪不避,生生承受,登时触手一只断折,一只也只剩皮肉相连,再也抓扣不牢,跌落地面。行觉召回金环枪,手起枪落,贯穿首脑,将这只妖尸钉在地上,却兀自不死,长舌如毒龙出洞,缘枪而上,向行觉肚腹游去。
行觉虽识得此兽,却不知性命居然如此顽强,始料未及,险些遭遇洞穿胸腹之祸。急忙缩腹藏腰,堪堪避过,但傲因素以长舌吸人脑浆为食,这条舌头要长便长,要短便短,伸缩自如。行觉刚一躲闪,舌尖便豁然暴涨,行觉身形稍矮,恰与脑顶平齐,直奔他头顶颅骨而来。行觉大怒,心中大骂:“畜生,连你也敢欺负佛爷身子矮么!”抄过一只金环,佛光大绽,挡在头顶。
孙谣笛昏厥未醒,然气息均匀,显无大碍,孟谣琪将她平放于地,便即赶过来相助行觉。心中却不禁气沮:“我原本自以为修行杰出,远胜余人,深以为傲,自从相识以来,从不将行觉等人放在眼里。岂料今日一见,行觉道行我固然多有不如,就连姓祝的丫头也是强我甚多,这个年纪便厌烦。我只盼那倚真道人有些长进,多准备几处机关陷阱,好教他多吃些苦头才好,看他还敢不敢傲气?”
见她处处顾念自己,郭昊心中不禁感动,道:“他是我们师兄,对我谬误之处能不吝指出,那是善意使然,并非是出于什么坏心,我心中煞是感激。小念也不要错怪了他。”
祝雪念道:“好啦好啦!就你是君子大丈夫,有容人海量,我就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把别人好心当歹意。
这总行了吧?”郭昊笑道:“哪有此事。”二人谈笑之际,行觉加紧施咒,箍住傲因脖颈的金环越勒越紧,及至最后,已然比指环还要细小,孟谣琪见机而动,无形音刃化为钢刀形状,横削而过,傲因头颅被切落于地,死尸挺了几挺,终于寂然不动情势危如累卵,那人情知避之不及,急忙转过身形,躬背缩胸,将孟谣琪护在胸前,拔步飞奔,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一块巨石不下三百于斤,正击在背心之上。那人不敢稍停,屏息凝气,抢前几步,终于脱离险地,这才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顷刻之间,孟谣琪方才立身之处尽被土石埋没,待她回过神来,却见祝雪念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眼泛泪光,只听她道:“你自己想死想活我管不着,可若害了昊哥哥,我可绝不轻饶。”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扶着郭昊手臂道:“昊哥哥,你怎么样?伤的很重么?”
郭昊脸色惨白,嘴角沾血,却摇头笑道:“不碍事,不必担心。”转向孟谣琪道:“孟姑娘,你还好吧?”事已至此,孟谣琪焉能不知是他不顾危险救了自己,但一想到此人对祝雪念处处维护,屡屡顶撞自己,自伤自怜之念更甚,心想:“你们个个都对姓祝的丫头万般讨好,偏偏没一个在意我如何,我何必要给你们好脸色看?”感激之情顿时淡了许多,淡淡的道:“不劳你记挂。刚才事态虽然凶险,但我自有办法脱困,你大可不必自涉险境,多此一举。”
祝雪念正用手帕替郭昊擦去嘴角血渍,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怜惜,陡闻如此凉薄之语,如何还忍得住,冷笑道:“倒是我昊哥哥是闲得发慌,多管闲事了。早知道就不管不问,任凭某些人活埋了自个就是了。”
孟谣琪假作未闻,若无其事地道:“其实郭师弟做得倒也没什么错处,毕竟他与我相识也不过才一个的事,不知道我修行如何,有些鲁莽也在情理之中。”
祝雪念愈觉气恼,道:“倒是我看错眼了。如此说来,孟姑娘道行是相当之强了?”
虽然心中已不作此想,但孟谣琪雅不愿在祝雪念面前示己之弱,昂起头道:“这话可不敢乱说,不过我在碧烟阁修行三十余年,也算得上是刻下苦功,小有成就。当然,跟行觉师兄他们还是没法比的,但比起郭师弟来,还是要稍强上那么一点。”她虽对祝雪念心怀敌意,却也谨记孙谣筝先前告诫,不愿与她真的闹僵,但心中郁闷之气实难疏解。眼见祝雪念处处回护郭昊,便刻意以言语挤兑他,如此一来,必能惹得祝雪念心中不快,却又教她无理可挑。
以祝雪念之狡黠聪慧,如何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心说昊哥哥救你性命,你不心怀感激也就罢了,却又拿他做比贬低,抬高自己,当真卑鄙。假作毫不在意道:“我原本只知孟姑娘修行极高,极是仰慕,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原来真正学有所成的人,都是没事就把自己活活埋在土里,以龟息闭气大法锤炼修行,才能进境神速,快人一等。似这种独创法门,增益修行,年轻一辈里还没听过说谁能有此悟性,孟姑娘可称得上是首开先河,独一无二了。
不过小妹却有一事不明,这泥土固然柔软,伤不到人,石块却硬的很,我想是不是师姐道行太高,连面皮也都练的刀砍不破,剑刺不入了,因此您那花朵一般的脸蛋才没被石块给割伤。也不知我猜的对也不对?”
若论唇枪舌剑,再加三个孟谣琪也不是祝雪念对手,更何况郭昊因她受伤,反遭一阵奚落,这口恶气更是难以下咽,虽然有郭昊一直阻挠,不好明目张胆的与其闹翻,但转弯抹角,绵里藏针的骂孟谣琪几句自欺欺人——独创活埋龟息大法;脸皮够厚,坚硬如石也割之不伤的怪话,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尽管自知理亏,但孟谣琪何曾遭人如此恶那般修行来着?”祝雪念一手支颏,假作不解道“那你刚才故意弄塌那边洞壁,却又站在原地呆呆不动,不是等着被埋还是什么?”
孟谣琪又羞又急,却如何能将自己气沮心伤,方才失神的事跟她说出?心知此女伶牙利齿,胡搅蛮缠,继续争辩只有自己吃亏,遂强定心神道:“我根本没有这样想法,请祝姑娘不要胡乱猜测。现下妖兽未除,我们还是赶紧相助行觉师兄一臂之力才是要紧。
况且现下贵门风逝雪安危未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去了。祝雪念满不在乎道:“风逝雪是什么人我不比你清楚?区区国师府恐还不足以为难到他。”窥见行觉对决傲因妖尸已占据上风,再有孟谣琪相助,短时内便可握定胜局,已不必郭昊和自己出手,道:“昊哥哥,我跟她吵翻,你不会怪我不懂事吧?”郭昊体格本就硬朗,天脉灵力在体内转了两转,已然回复如常,笑道:“你是帮我说话,我怪你做什么?”
祝雪念故意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郭少侠大公无私,准会为这一点小事骂我不顾大局,伤了凰羽门和碧烟阁两家和气呢。可原来你并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气魄,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说完还深深叹息,显出颇为失望的模样。郭昊知她是在开自己玩笑,说道:“小念,刚才你说风师兄不会有事,此话当真?
”祝雪念正色道:“风逝雪那人虽然讨厌,但不得不说,他的修行确是首屈一指,年轻一辈中几无可比。纵使这国师府是龙潭虎穴,可要想留住他,还差着千里万里呢。”
郭昊情知她对风逝雪素无好言,能如此夸赞,可见所言无虚,这才稍稍安心,道:“怪不得一路走来,你还有行觉师兄都是谈笑风生,压根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原来早料定风师兄会平安无事。只有我一个不明就里,在那胡乱担心呢。”
祝雪念小嘴一撇,道:“风逝雪那人傲慢无礼,对昊哥哥胡说八道,着实惹人厌烦。我只盼那倚真道人有些长进,多准备几处机关陷阱,好教他多吃些苦头才好,看他还敢不敢傲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