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前一天晚上,颜堇琛跟颜小宝都没回望初山,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正在办公室画稿,颜堇琛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收拾好东西下楼。
自从上次两人把话说开之后,嵇黎初在这段关系中的别扭少了很多,对颜堇琛的‘偏见’以及当初他做得那些事的讨厌,也跟着淡了许多。
特别是后来颜小宝告诉她,圣诞节那天家里的装扮全是颜堇琛一个人弄的,嵇黎初当时听见的时候,瞬间想起他发的那句想得美。
也就是她不想破坏好不容易的和平,不然她真想送他一句口嫌体正直。
颜堇琛的车停在门口,嵇黎初像是做贼似的,低着头拉开车门就催着他快走。
“我是拿不出手还是长着三头六臂?你怕什么?”
颜堇琛又怒又嫌弃。
嵇黎初竭力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颜总,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你说我怕什么!”
颜堇琛侧头觑了她一眼,“看见了又能怎么样?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没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
“您可真天真。”
嵇黎初没说的是,现在人人皆是编剧脑,哪怕只是他俩站一起,她们就能脑补出一百八十集心机女上位计,更别说现在她还上了颜堇琛的车
楼上韩聪跟另外两个助理偶尔看她的眼神就够她难受了,要是再多点人...
光是想想,嵇黎初就觉得重新体会了遍家属院的日子。
“还没下班,你要带我去哪儿?”
颜堇琛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将车停在一家金店门口,“去里面给我拿个东西,就说秦先生订的。”
嵇黎初微微蹙眉,“你干嘛不自己去?”
颜堇琛:“现在还是上班时间,麻烦你不要用这种态度跟老板说话。”
嵇黎初:“......”
也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让她翘班的。
嵇黎初不情不愿走进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个比电脑还大一些的盒子。
为什么用抱的,因为太重提着费力!
“你买的什么?这么重!”
嵇黎初活像抱着个几十斤重的石头走了一路。
颜堇琛意味深长地对着盒子挑了挑眉,示意嵇黎初打开看看。
嵇黎初满腹狐疑,她实在好奇里面装得什么,能这么重。
掀开盒盖的瞬间,嵇黎初真真实实地倒吸了口凉气,一根模糊了到底是项链还是锁链的铁链,下面还吊着个纯金做的巨大吊锁。
不对!
这就是直接锁上去的。
“你买这个干什么?”
这重量,戴上去脖子还能好吗?
颜堇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送人,我还能买回去拴狗吗!”
“哦...”嵇黎初悻悻说道:“我还以为你财大气粗,给颜大顺准备的呢。”
颜大顺......
嵇黎初的生日礼物,那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她脸的小边牧。
为什么叫大顺,因为颜堇琛说溜溜大顺,也就六六大顺。
而至于为什么姓颜,嵇黎初说名是颜堇琛给取的,冠名权就给他了。
冠名商颜堇琛表示他并不想接受,可喊了几天,狗接受了,他也默认了。
“我买了你敢给它戴吗?不怕给他压死?”
颜堇琛微微侧头看看嵇黎初这边的倒车镜。
嵇黎初说:“这种重量级别的谁说一定要戴?我给它存着,这样颜大顺也算是只有身价的狗了。”
“它还想要什么样儿的身价?我都要给它端屎擦尿了,别说狗,就是人,除了颜小宝我还这样对过几个?”
一说到这个,颜堇琛就咬紧了后槽牙。
颜大顺什么都好,不叫也不闹,唯一一点也是最气人的一点就是喜欢在家里上厕所,外面院子那么大,它就是拉不出来,一进屋,马上收放自如。
颜堇琛快要气死,嵇黎初要是不弄那什么习俗还好,弄了之后,颜堇琛就觉得都是她那破习俗给闹得!
关键是,颜大顺像是对他有某种不知名的意见,嵇黎初在的时候它活像长了两个膀胱,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只要颜堇琛在,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的时候,颜大顺就秒变尿失禁,逮哪儿尿哪儿,气得颜堇琛恨不得当场做个烫皮狗肉。
嵇黎初见他面色开始不对,急忙灭火,“我已经找好了训狗基地,等过两天就送它去上学。”
颜堇琛沉声道:“你最好祈祷它能学成归来,不然我就把它连着你一起炖了。”
嵇黎初:“边牧是最聪明的狗狗,智商很高的,一定学得会。”
“哼...”颜堇琛冷冷哼了声,“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我没觉得它聪明。”
嵇黎初撇了撇嘴,“你别拐着弯骂人,我要不聪明能考得上京大?我要不聪明,你能跟我当朋友?”
颜堇琛唇角微动,“嵇黎初,我发现你越来越假了,夸自己就夸自己,拍马屁我就不说你自恋了?”
嵇黎初扬起几分讨好的弧度,“那哪能啊,我都是实话实说。”
两人不着痕迹的互掐,车也早已驶离了市区,一直到下车,嵇黎初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她来干什么?
一栋极具欧洲风格的建筑,看样子比望初山还要大,两人走到门口,佣人递上准备好的拖鞋,轻声叫道:“少爷。”
嗯?
嵇黎初心里有了某种预感,果然,等她换好鞋,就听见佣人又道:“先生,少爷回来了。”
颜堇琛带嵇黎初回颜家,这是她没想到的,她更没想到的是颜堇琛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从公司给她带走了。
她这一身羽绒服加卫裤雪地靴正不正式先不说,她现在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包啥也没有。
她应该不算是来颜家做客的吧?
她这应该算是陪颜堇琛公出吧?
嵇黎初跟在颜堇琛身后,走过长长的玄关,快到客厅的时候,颜堇琛突然停下脚步,她一个没注意,直直往他背上一撞。
“你干嘛!”
嵇黎初蹙眉揉着鼻尖,表情很是不耐烦。
颜堇琛很浅地勾了勾嘴角,又自然地牵起她另一边垂着的手。
他突然的举动让嵇黎初摸不着头脑,直到她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