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死了的意思是......
“都死了?”
颜堇琛神色晦暗不明,仔细分辨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怀疑跟寒意。
秦天‘嗯’了声,“今早康书远的司机去家里接他,在楼下等了半天没见人下来,上去敲门也没人应,司机怕出事,叫了开锁公司,门打开后,发现康书远夫妇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不等颜堇琛问,秦天又说:“法医预计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具体死亡原因是因为中毒引发的心脏骤停。”
听秦天说完,颜堇琛眸光阴冷,“康烁跟这两个不是死在一个地方?”
秦天:“康烁昨晚没回家,跟几个朋友在娱乐城...”
话说一半,秦天忽然顿住。
颜堇琛略微不耐烦,“有话直接说。”
跟汇报康书远夫妇死亡时的语气不同,说到康烁时,秦天语气里明显多了些杀意,对栽赃颜堇琛人的杀意。
“据跟他一起的人讲,康烁当时扬言说了些关于颜家跟你的话,不到半个小时,他去了厕所就没回来,因为包间里人多,也都喝的差不多,谁也没发现他去了多久,是娱乐城的工作人员在凌晨闭店去天台关门的时候发现的,死亡原因...他体内有一条五步蛇。”
嵇黎初听完没忍住打了个冷颤,颜堇琛也蹙紧眉头。
余光瞥见害怕的嵇黎初,他让秦天先去家里等他后挂断了电话。
大手握住那只隐约发着抖的手,“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虽然秦天没有明说,但嵇黎初听得懂,所以想象得到,就算想象不到,光是‘蛇’这种字眼,就足够让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更何况位置还是在体内。
嵇黎初面色肉眼可见白了个度,身上的血液也比之前更凉,“康家在这个时候出事...会不会是冲你来的?”
不用问,不用过脑想也是这么个结论。
早在秦天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颜堇琛心里就有了答案,他没说话,握着嵇黎初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目视前方,淡淡出声,“冲我来也没关系,凡事都要讲证据,我没做过的事,再死两个也扯不到我头上。”
“可是...”
“没有可是...”颜堇琛打断了嵇黎初的担忧,“别担心我,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最近这段时间可能是不会太平,但我保证尽量不影响到你,该去学校去学校,有老公在,出不了事。”
嵇黎初眉间浮现捋不开的担忧,“我不怕影响,我是怕贺家丧心病狂,万一他们知道小宝的存在,毕竟姜佑时跟温励寒的关系,而温励寒现在跟贺家又...”
颜堇琛冷哼一声,嘲讽给的姜佑时,“姜佑时没那么没脑子,他要是什么都跟温励寒说,贺家也不会用杀了康家这种方法来牵制我。”
嵇黎初没问康家的事是谁做的,但她跟颜堇琛都默契地在心里有了答案。
至于为什么要拿康家开刀来作为报复颜堇琛的第一步。
很简单,因为当初颜堇琛在云州跟康家闹的那么一出,稍微有点地位的都知道。
而明眼人更清楚,贺家拿下溪谷岭康书远在背后出了多少力,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同样,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
对于这样一个盟军,再加上之前的恩怨,是个人就会把康家的事算在颜堇琛头上。
而秦天后来说的一番话,更是证实了嵇黎初跟颜堇琛现在的猜想。
回到家,嵇黎初见着已经等着的秦天。
秦天看了眼她,见颜堇琛没有让她回避的意思,兀自开口:“康家的事消息被压了下来,但网上还是出现了一些声音,还有人在故意煽动舆论,说康家的事是你做的。”
对于这个说法,颜堇琛一点也不意外,眼神示意秦天继续。
“康烁出事的地方是当初聂蕴皓去找他的那个娱乐城,也是聂柔出事的地方,有媒体跟网友挖到你在帮聂蕴皓翻案的事,这也是那些声音传出来的原因。”
“网上都怎么说?”
嵇黎初眉头紧拧看向秦天。
秦天又看了看颜堇琛,得到默许后才说到:“说因为康书远站队贺家,惹恼了颜家被赶尽杀绝,能明晃晃进入政府大院杀人,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除了你也没别人了,还有当初你跟康书远对峙的视频也被人放到了网上,有了视频,更加佐证了你目中无人的说法。”
“所以康书远两口子到底中的什么毒?”颜堇琛嗤笑,“让他们把杀人的帽子这么肯定地扣在我头上。”
秦天:“蓖麻。”
颜堇琛笑中带冷,“暗杀这套都用上了,贺家还真是看得上我。”
说着,他眸光又沉了些,“叫人不用刻意压网上的声音,既然贺家想曝就顺他们的意,我们越是遮掩他们越是有话说,通知韩聪让公关部做好准备,等晚上的拍卖会后再发一则声明,无论是我还是誉汇颜家,绝对不会凌驾于法律之上,关于网上的质疑,如果公安机关有需要,我本人很乐意配合调查,其他的,只要誉汇没破产,股票跌停这种事不用来问我,你让韩聪自己看着办。”
“你还要去拍卖会。”
嵇黎初手一紧,看着坦然到不行的颜堇琛问。
颜堇琛侧头,轻轻回握安抚紧张的小人儿,“不去怎么知道贺家这葫芦里装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再说,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不敢见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怕,你老公后台硬,一个贺家还动不了我什么,之所以跟他们玩,是想挖出他们背后的人,在此之前,只有他们出事份,我不会有丁点问题。”
嵇黎初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眉头蹙地更深,“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因为什么自信成这样?”
颜堇琛想了想,故意打趣:“可能是因为邪不胜正?”
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嵇黎初以为他要说什么,听完,她忽的挣脱他的手。
她担心的不行,结果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气不打一处来,嵇黎初冷声道:“从古至今,轻敌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希望你是真的自信,不是自负。”
说完,她起身回了房间了,留下颜堇琛跟秦天两人在客厅。
嵇黎初一半赌气一半善解,虽然颜堇琛掩饰得很好,可她还是察觉到有些话,他不希望秦天在她面前说。
看看着房门关上,颜堇琛瞬时收起轻佻的样子,秒变冷冽脸,“叫人时刻注意温励寒的动向,晚上的拍卖会我找个借口自己去,你把这儿给我守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