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法术?
亦或者邪术?
秦昆只是挡了一下他们,皮肤便被尖锐的身体抓烂,开始变成石头。
秦昆拽起一只恶魔石雕,狠狠砸在墙上,石雕粉碎,只剩下头部,狞笑着看着秦昆,眼中的光芒,消失不见。
另一只石雕,想要再次扑上来,借着翅膀的优势,又有了防备,再也没让秦昆抓住,并且不断给秦昆造成小的麻烦。
秦昆身上的伤口,纷纷开始石化。
他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要破了蜃界,必须要杀了普尔曼才行。
此刻,普尔曼已经趁乱,以自己的鲜血,刻画着血咒。
他刚刚青黑的面孔,此刻几近黑紫,普尔曼的额头,有两只短角长出,他的牙齿不断变的尖锐。
秦昆是第一次见到国外的邪教,会这种血祭术,用鲜血和仪式换来不属于世间的力量。
他胸口那个倒五角星,受到血祭的滋润变大,被他面具一样戴在脸上。
五角星消失,原本鲜血密布的面部伤口,出现了一个倒五角星的烙印。
“以我真神的指引啊,让我血液中的荣光,来迎接您的降世吧!”
普尔曼不断地吼叫,涤荡的气浪,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朝着秦昆面门打去。
秦昆护着面孔,完全摸不清他还会多少诡异的法术,再这样下去,这个家伙真要把自己弄死了。
“大炎缠冥手!”
寒炎之力,附着在手,秦昆攻向普尔曼面门。
普尔曼此刻的长相,已经看不到以前的模样,与刚刚的恶魔造型非常之像。似乎他的头骨,从人骨变成了羊。
长脸,犄角,斜眼,有獠牙凸出。
“五星法阵,劫数已定,末日降临!!!”
秦昆的攻击对普尔曼没有造成任何阻碍,普尔曼高举着一把钥匙,朝着秦昆狠狠插了过去。
钥匙带着牵引之力,秦昆想要避开,却避无可避。
秦昆胸口之上,气管之下,钥匙被斜刺插入,恶魔一样的普尔曼用出全身力气,扭动着钥匙,表情狰狞。
“末日?我才是末日!!”
秦昆歇斯底里的大吼,既然避无可避,那就看看谁先去死好了!
一把钎锥出现在秦昆手中,秦昆用力插入普尔曼的太阳穴。
普尔曼在转动钥匙,秦昆却在搅动钎锥。
普尔曼有一瞬间的惶恐,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变得铁打的身体,居然还会被对方偷袭得手。
凿命锥。
万世供奉化佛仙,凿命一锥成云烟。
此法器,只打棺,不杀鬼,但……伤命魂。
这亦是秦昆手中唯一一样对人身有直接伤害的法器,在蜃界之中,依然有效!
蜃界碎掉,凿命锥没有消失,它早已刺破蜃界,刺入现实之中,插在普尔曼的太阳穴上。
既然是凿命,在蜃界中死亡,也会是真的死亡。
秦昆松手,停下了搅动,普尔曼的脑颅内部,早就成了一滩烂泥,没有力道的支撑,普尔曼的尸体直挺挺倒在地上。
秦昆的胸口,插着那把钥匙被他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
骨骼仍旧在震动,突然卡嘣一声,秦昆看到自己阴魂上附着的石头纷纷落下。秦昆拔出钥匙,胸口如风箱一样呼吸着,豆大的冷汗流下,连忙服下两颗血王丹。
“呼……嫁衣,徐桃,水和尚,锦衣老头,都给我出来!”
包括嫁衣鬼在内,秦昆所有修炼的鬼差都被叫了出来。
房间里,那群厉鬼看到普尔曼身死,秦昆、牛猛身受重伤,想凑上来捡便宜,只不过下一刻,两只恶鬼、带着两只厉鬼出现。
那群厉鬼为之一怔。
秦昆看向牛猛的胸口,牛猛胸口也插着一把钥匙,阴体很不稳定,有溃散的迹象,秦昆急忙兑换了一碗阴汤给他。
阴汤,恢复一半的伤势,牛猛喝下后,咬着牙将钥匙拔了出来。
“昆哥……我需要去修炼一段时间,猛鬼临身怕是施展不了了,你切记少和人争斗……柴山刀法、业火神罡也不要轻易施展,没人给你护法,要保重!”
牛猛很少说这么多的话,感觉像是遗言一样,秦昆知道,这次牛猛受的伤,肯定不轻。
“牛猛!这还有一碗阴汤……”
秦昆又兑换了一碗,今晚要不是牛猛和剥皮守着,自己恐怕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牛猛摇摇头,面色萎靡,鬼气不断逸散,好似整个人随时会裂成两半。
“没用的……阴魂本源被伤了,阴汤勉强把伤势稳住,剩下的伤势必须要自己恢复……”牛猛说罢,钻进了魈盖之中。
秦昆披着衣服,坐在床上,他扫视着屋里的厉鬼,干涩开口:“今晚凡是跟着一起来的鬼,一个都别放过!!”
徐桃、嫁衣、水和尚、锦衣老鬼,从未见过秦昆这么生气,仿佛有逆鳞被触动。
“另外……”秦昆血红的眼睛瞪着嫁衣鬼,从没见过的凶厉表情在他脸上出现,“今晚有小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借了我的阳气,我先不怪你,但是,如果剥皮再出什么事,我会对你不客气。”
嫁衣鬼低着头,咬了咬贝齿:“我明白。”
“去吧,如果能查清楚他们是怎么来的,最好。”
徐桃带着水和尚、锦衣老鬼追逐外面的厉鬼而去,嫁衣鬼前去援助剥皮鬼。
秦昆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响了十几声,电话才被接起:“哪位?”
“黄泉天府,酆都门客?”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临江来的。我需要焚尸。”
“在哪?”
“平安酒店。”
……
今夜注定不平凡。
窦少同来到平安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
他在顶层的总统套,见到了一位年轻人。
中等偏高的身高,雄健的身材,年纪不大,眼神中带着凶厉,整个人身上沾着鲜血。
浴室门口,一个外国人倒在地上,太阳穴有一处细小的伤口。
“凿命锥?”
窦少同讶异,他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小兄弟可是棺匠传人?”
“不是。”
秦昆回答完,突然皱着眉,因为他看到两个年轻人进来,用装尸袋将普尔曼的尸体装了进去。
窦少同看得出秦昆的顾虑,呵呵说道:“这是我两个徒弟,自己人,焚尸而已,他们干得多了。”
秦昆这才放了心。
窦少同今年37,添为桑榆殡仪馆馆长,这一代的酆都门客,镇守桑榆。
论辈分,窦少同和王馆长、曲大爷同辈论交,按理说应该还有一位搭档,不一会,一个有些富态,穿着破毛衣的汉子走了进来。
“老窦,大晚上5点叫我起床,疯了啊!”
毛衣汉子衣着破烂,像是捡破烂的,不过秦昆发现,这货手上戴了一支百达翡丽。
这牌子秦昆在李哲手上见过,看这做工,起码6位数往上走。
“小子,看什么看?穷人就带不起好表啊?”毛衣汉子白了秦昆一眼,“听说你也是殡仪馆的,没从尸体上扒过东西啊?”
秦昆一阵无语,感情这表是从尸体上扒的?我怎么没遇过这种好事?
窦少同抱歉一笑:“这是我搭档,老柳,殡仪馆看大门的。别听他瞎说,去年死了个富商,变成鬼让老柳帮他办个事,表是那鬼送的。”
秦昆还没见识过这么个性的酆都门客,看他们年纪不大,客气地点了点头:“麻烦窦哥、柳哥了。”
窦少同呵呵一笑:“不麻烦,敢问王前辈、曲前辈还好吧?我们6、7年前去过临江市,两位前辈对我们照顾颇多。”
“他们身体倍棒,放心吧。”
秦昆皱着眉,看着满地的血液,有些发愁。
普尔曼是死了,尸体也解决了,可是这些血怎么办?
就算生死道的人有些障眼法,能躲避监控头,尸体能无声无息抬出去,但屋子里的血,明天一早还得被发现。
屋子里,墙壁上、地摊上、家具上都是血,这可如何是好?
破毛衣看得出秦昆的为难,冷哼一笑:“小子,给我1w块钱,我给你解决。”
“1w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秦昆撕了墙纸,洗了地毯,擦了家具也能搞定,就是麻烦了些,大不了陪个墙纸钱,也不至于花1w块啊。
“1w块很多吗?”老柳声音高了八度。
“不多吗?”秦昆声音又高了八度。
“你们临江市不是都有钱吗?”
“放你妈的屁,我一个月全勤加绩效才8500!”
“我艹……不对啊!王前辈不是说你们单位平均工资都到了2w2了吗?”
2w2?!狗屁!谁家在殡仪馆上班的人能拿到……
等等,秦昆一懵,好像自己真不知道老王他们一个月拿多钱。
要真是2w2的话……我靠,弄了半天老子是拉低平均工资那个人吗?
“给,这血交给你们收拾了。”秦昆忍痛,掏了1w块。
老柳眉开眼笑,给窦馆长分了5000,窦馆长哭笑不得,对方同是生死道的,老柳一开口就要钱,是不是有些太见外了?
老柳可没什么不好意思,既然钱都收了,他摸出一张黄纸,点燃,丢在地上。
“你疯了?会着火的!”
秦昆大叫,只是叫完,发现黄纸什么都没烧着,被火燎的地方,那些血渍全都……不见了。
“着火?酆都门客都是毁尸灭迹的,要着火了,还算什么毁尸灭迹。”破毛衣洋洋得意,一副你太年轻,见识太少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