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狂啸,但却被五个战士手挽着手,组成人墙迎上去,硬生生的挡住了射出的子弹。
但终究是人,在子弹的扫射中,还是不支的缓缓倒了下去。
但五个士兵还是那么不屈的手挽着手,至死也在承受着子弹的肆虐。
“让我炸掉这鬼子的装甲车!”一个瘦弱的身影在五个士兵的身后响起,一个身穿布衣的小姑娘就出现在火光之中。
手中赫然的抓着一个黑溜溜的手榴弹。
“是小囡子!”当火光中闪出她那张脸时,伏在残石下的吴甲常看得真切,顿时就叫了起来。
但叫声还没落下,只见小囡子已经向那狂啸的铁甲车飞奔而去。
“小囡子,小囡子!”秀儿,梁虹,强子,阿顺他们也看到了这个像个猴子一般的小姑娘已经扑向了装甲车。
“小心。”
小囡子此时已经一个跳跃就跳到了铁甲车的侧面,手中正喷着黑烟的手榴弹已经扔入了车厢之中。
正在用机枪扫射着的鬼子看到了一个手榴弹跌落在车厢之中时,顿时就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但还没来得及把手榴弹扔出去,那枚喷着烟的手榴弹顿时就炸响了。
那还没完,同时把车厢中的炸弹引爆。
轰!
一声巨响,那装甲车就像一个巨大的炸药桶一般炸开了,在刹那间,一个巨大的火球在飞起,照亮了整个台儿庄。
伏在前面的中国守军顿时欢呼了起来。
最后一辆装甲车终于被炸毁了,还带着车中的小鬼子升上了天。
街上,几百个守军在举着枪大声的欢叫。
刚才那个小姑娘太给力了!
历史会铭记她的。
“小囡子!”吴甲常和强子,详文,超北还有秀儿向燃着的烈火冲上去,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寻找她的身影。
可是,除了熊熊的列火之外,那里有她那娇小的身影呢?
李琼和韦小梅,如花走在后面,看着熊熊的火光,如花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囡子是她带着当了兵上了战场的,想不到,在这儿却化成了烈火。
她唯有重重的跪下。
“咳,咳。”在她背后,一个又黑又暗的死角中,有个人在拼命的咳嗽。
如花一看,顿时就跳了起来,不顾脚下的乱石,就几扑到了那人身边,将那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小,囡子,我以为你已经。。。。。”如花的脸上惊喜莫名。
“我的枪,机枪找不到了。”小囡子还在记挂她那把歪把子机枪。就在刚才,她用机枪与鬼子战斗,结果把子弹打完后,在搏斗中摔飞了出去,在黑暗中怎么也找不到了。
此时,她望向抱着她的如花,笑了笑:“如花姐,你哭了,你哭什么呢?难道你和我一样,手中的枪找不到了?”
“不是,不是的。”如花摇了摇头,望向小囡子:“我看到你还活着,我高兴着呢。”
“我只是摔了一胶而已,我怕死,我记得娘亲说过,生命是娘给的,又怎么轻易言死呢,再说了,我还要跟你和秀儿,彪子哥他们去杀鬼子呢。”
就在此时,吴甲常快步的走了过来,看到小囡子已经被如花抱住,还能说话,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叫:“谢天谢地,我们的小囡子还活着呀!”
身后,强子和吴详文,超北,阿顺,他们忍不住击了一下掌。
此时,池峰城师长已经带着一众士兵来到了街道上,那幸存下来的三百多士兵已经集在他的面前。
有抓着大刀的,有捡起三八大盖的,有抓着中正步枪的,全聚在一起,目光炯炯的望向池师长。
池师长此时正在寻找那五个挡子弹的士兵,但早已经被装甲车引起的爆炸冲击波炸飞了出去,早已没见了影踪。
“惨烈,太惨烈!”池峰城嘴角抖了抖,望向街中,烈火仍然在燃烧,到处都是焚烧着的残火,肠子,残肢四处都是。
他只有回头,望向这三百多残军。
前面,黑暗中,还传来激烈的枪声。
看来,敢死队还在前面奋勇杀敌。
“这?”池峰城知道,现在正是反攻的关键时刻,不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把鬼子打下去,鬼子就会反扑,以前的士兵就白死了。
但,看到这如此惨烈的战斗,他已经不忍心再说冲锋这两个字了。
此时,又有一队士兵走了过来。
池峰城侧目一看,是彪子留下的那十几个桂军,有男有女,十几个人,正扛着枪,抓着大砍刀站在一旁,望了过来。
但却见池峰城在烈火的倒映中,一张碳黑的脸冷冷的,他啥也没说,只是望向烈火发呆。
吴甲常用手中的刀敲了敲乱石,当当作响,然后望向池师长,叫:“池师长,我们怎么做?”
“这?”池峰城却有点不忍心。
“现在我们已经收复了许多失地,现在不能停下来,再一鼓作气,杀他小鬼子去。”吴甲常用沙哑的声音叫。
“对,杀小鬼子去,不要便宜小鬼子了!”众士兵顿时叫了起来。
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正望向池师长,手中的刀举起,血红的飘带在飞扬。
“杀鬼子!对,杀鬼子去!”池峰城一声大吼。
。。。。。。
彪子此时已经跟王苑堂的人汇合一处,五十几个士兵,此的只有三十几个人了。
王苑堂望向杨世海,问:“我给你二十几个人呢,怎么就剩下这几个了?”
“连长,鬼子的火力太强了,我们,我们的兄弟已经尽力了,只是。。。。。”杨世海已经流泪了,手中的枪抓紧,望向了前面的火光。
“死了算个球,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一个叫刘木火的大兵在彪子身后叫。
彪子正在悻悻的看着地上,正仔细的用他那双可以看透黑暗的眼睛仔细搜索着,想找回他那把用得十分趁手的马刀。
可是,街上,除了死尸和残火外,便是一些炸断的枪械,那里有他那把马刀呢?
“前面,前面好像是鬼子的指挥所,我们必须上去把那端了!”王苑堂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大街,此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看样子,天快亮了。
“好,指挥所,那地方可都是大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