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荣耀?打仗杀鬼子这是我当兵应该做的呀?”但一行人却被挂上了大红花。
“我这好像在出嫁哩。”如花看了看胸口上的大红花,笑得像桃花一般的鲜艳。
“可惜的是,不知道那个是我的新郎呢?”梁虹也跟着笑了。
“我们这几个就是,随你挑。”鲁子在前面回头笑。
“那好呀,不如我们就趁这个大日子嫁了!”李琼跟着说。
此时,又有一群大妈提着蓝子过来。“兵妹儿,吃糖。”一把糖果就往秀儿的手中放。
“吃鸡蛋。”又是一人一个。
“这?”彪子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很快衣服上两个口袋就装满了糖果,鸡蛋还有饼干。
“甜,好甜。”秀儿愣是饿了,她一边削着糖果往嘴里送,一边叫。
终于,走过欢乐的大街,才走到了临沂城的政府大院。
张将军此时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几个记者正在为他拍照。
当看到彪子进来时,就望向了彪子,叫:“吴队长,你来的正是时候,这是几家从重庆来的大报社,你说说打鬼子的经历,毕竟你们才是真正打过仗从死人堆爬出的人,你们最有权发言。”
“打鬼子就是打鬼子呀,有什么好说的呢。”彪子搔了搔头,笑。
秀儿却望向了这几个记者胸上挂着的照相机,就问那记者姐姐:“大记者,能帮我们照几个相么?”
“照相?”那女记者却把双眉一挑,望向这一群衣衫破烂的女兵,不禁皱了皱眉头。“不成,我的胶片不多了。”
秀儿反而笑了,指了指胸前的大红花:“我们都戴了大红花,都是新娘呢,难道连照张相也不帮忙一下?”
”你?”
“不成的,我还有任务在身,我的底片也不多。”另一个记者也跟着拒绝。
秀儿一听,就把脸一板:“你们没上过战场吧?我们今天能站在这里,别天也许就没了呢。”
“所以,求你给我们照张相,留下个念想。”
“那好吧,我给你们照!”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点了点头。
“好呀!”秀儿脸色一喜,就拉着彪子他们排队。
。。。。。。
此时,在五十里处的滕县,却炮火轰天,川军第四十五军正与日军第十师团进行血战。
十几架战机正从空中俯冲而下,向驻守在滕县外围的第四十五军的一线陈地展开了饱和式的轰炸。
此时,滕县外围,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
士兵们只好伏在战壕里一动不动。
待飞机轰炸过后,陈地上一片狼狈,烽火在燃烧,四处都是硝烟。
战机刚飞走,那浓烈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就有上万名鬼子像潮水一的向这里涌来。
机枪十挺,那冷森森的枪口就对向了直扑而来的鬼子。
哒,哒,哒。机枪在怒吼,热血在飞溅。一个接一个在枪口下倒下。
。。。。。
彪子终于在一片废墟之中,把一台电台挖了出来。
让韦小梅检测一下,发现这台电台还能用。于是,就用明码台向李宗仁发了封电报,关于临沂保卫战的总结,彪子只写一句,那就是打得十分的痛快。
很快,电报就有了回音。
。。。。。。。
滕县,此时已经炮火连天,兵临城下。
三十架战机正从云层中破空而出,向那古老的县城俯冲而下,就像一头头雄鹰一般,展开长翅,正向城头上飞掠而下。
超低空的飞翔,接着,倾泻下无数的炸弹,开始了野蛮的轰炸。
火光冲天而起,把整个正面陈地炸得像人间炼狱一般,黑云遮天,暗无天日。
直至太阳升得老高,那些罪恶的战鹰才停止了轰炸,一个拉升,飞向了蓝得没有半丝云彩的蓝天。
顿时,那纯白的蓝天就被那三十多架该死的战鹰遮挡,那火红的太阳顿时失去了颜色。
被无数炸弹肆虐过后的滕县正门陈地,还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战壕被炸得七零八落,来不及钻入防空洞的川军士兵,被炸得惨不忍睹。
此时,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的士兵们,正穿着破烂的军装,抓着陈旧的中正步枪或者洛阳造,正伏在那满是焦土的战壕,把枪口瞄向了正从远处慢慢逼近的鬼子。
人影绰绰,踏着沉重的铁蹄,踏在焦土上扬起了滚滚的黑烟,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了滕县的正门,上万的日军,正踏着被炮弹肆虐过的土地,一步步的逼近。
来的是日军最精锐的第十师团濑古支队,来势汹汹,他们对滕县志在必得,只要攻克了滕县,就能联合攻打台儿庄的友军,一举拿下整个徐州。
“进攻,进攻,争取今天晚上进滕县过夜。”濑古大佐在后面的前线指挥所前,挥着指挥刀,在叫。
“那个老鬼在干什么?在下咒语么?”伏在战壕里的三团五营一连的连长罗成德正微眯着眼望向了这五百米的地方,能看到那鬼子军官在手舞足蹈。
于是,罗连长禁不住低声嘀咕了起来。
他真想对着那个老鬼子的额头就来一枪,打爆他的头再说。
可是,让罗成德抓狂的是,自己手中的步枪根本就够不着,射程太远,步枪老旧,稳定性又差,这怎么可能打中呢?
唉,放眼全国所有的抗战军队,就数我川军的装备最差的了。
不但装备差,而且差一点儿连吃的都没有,而且没有那个战区愿意收留川军呢。
幸亏第五战区李宗仁司令收留了他们,不但给他们吃的穿的,用的,还给他们许多炮和弹药。
所以,现在川军第二十二兵团,在第五战区的指挥下,参加了滕县保卫战。
众士兵望向正踏着滚滚硝烟而来的鬼子,鬼子们不可一世的嗷叫着,抓着射程远,刺刀雪亮的三八大盖,正把铁蹄重重的踏着焦土向这里扑来。
在罗连长身边,是一个个面色腊黄的士兵,手中抓着步枪瞄向直扑而来的鬼子,看到那些鬼子踏起的硝烟,忍不住抓枪的手抖一抖,心中在暗暗嘀咕,不知道这些鬼子到底有多凶,而自己手中的破枪是否能抵挡得住这凌厉的攻势呢?
但我们是川军,一支因为内战而带着深深的罪孽的队伍。只有与鬼子血战到底,才能够洗脱身上带着的罪孽,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川中父老。
在一线陈地后面的前指中心中,一个大个子正抓着望远镜在仔细的看着扑面而来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