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城,繁华而热闹。
秀儿和小囡子,梁虹,十个女兵走在大街上,都是那么兴奋,那么好奇。东瞧瞧西看看,不知道她们用了什么法子,很快双手就抓满了零食,冰糖葫芦,,风车糖,每人抓着一把,边逛边吃。
“彪子哥,给你糖!”小囡子把两个风车糖递到了彪子手中。
“你?小囡子你怎么有这么多吃的?”彪子接过糖,不禁疑惑的问。
“我只是说从前线下来的桂军,他们就拼命的给吃的,我也没办法呀!”小囡子边吃着糖,边摇头。
“找间馆子,吃顿好饭。”彪子看了看天,发现太阳高挂,于是就带着众人向前走去。
目光落在一间叫“汉正酒店”的店子上,他就走了过去,一步跨了进去。
不曾想到的是,店家里传来了一声爆喝:“乞丐不能进去,给我滚远点!”
彪子还没回过神来,便被推了出去。身子差点儿撞到了正要跟着走进店子的吴甲常和强子,秀儿他们。“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秀儿在后面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三个黑衣壮汉也不搭理她,而是粗暴的拦在了门口。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看上去,还凶巴巴的。
“唉,人靠衣装马靠鞍呀!”彪子不由的感叹,然后摸在了一条金条在这三个壮汉面前拈了拈,然后笑了笑:“我就不信了,有钱难道还找不到吃的?”
“乞丐居然有金条?”
“他们是兵,看来是真的打过仗的了,那军装破得不成样子了!”
“当个兵也有金条?”
三个壮汉看着彪子这一行渐行渐运,禁不住吞了吞口水。“看来,老板又看错眼了,他们有金条!”一壮汉忍不住的感叹。
彪子此时又在一间叫:“江湖来”酒楼前停了下来。他边走入去边把金条在手中抛了几下,然后拍的一声,把金条拍在了柜台上。
这着实吓得戴着眼睛正在打算盘的老掌柜一跳。“你?这?”老掌柜望向彪子:“你这是?这金条可是硬通货哩!”
“那快点给我上两桌菜,我们要吃饭!”彪子望向堂中,现在已经是饭点,所以十分的热闹。
“两桌?”老掌柜望向彪子身后二十个身穿破军衣的大兵,一看来有二十多个大兵。一看就是从前线下的,大概是赶路吧,怕是饿急了,正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望向堂中正喝着酒猜着拳的食客在吞口水哩。
“唉,前线下来的兵,可是杀鬼子的英雄哩!”老掌柜随之把柜台上的金条推到了彪子面前,认真的说:“大兄弟,这你先收着,这里是先吃了后结帐的,没有先收钱的惯例。”
“这!”彪子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这么的打扮,人家都以为我们是乞丐呢!”彪子无奈,接着把金条一收,就向没人的桌子走去。
“阿东,阿娇,贵客来了,快上菜呀,斟茶了。”大掌柜赶快回冲正倚在墙边的店小二叫。
“哎!”
“来了,我靠,这?”阿石一看,不禁睁大了眼睛。衣服都破得露出身子来了!阿石不禁的撇了撇嘴,望向这些破衣者不禁皱了皱眉。“他们有钱呢?会不会赖账呢?”
但他还是和他妹妹上去,倒茶,上菜。表情却是一脸的不满。
但那个小妹妹却望的了众女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坐下饮茶的小囡子:“小姐姐,你打死过鬼子么?”
“何止打过?我还是从鬼子死人堆叶家爬出来的。”小囡子边吃着边说。
小妹儿一听,不禁又是一惊,随之一笑,然后给小囡子倒上了一杯热茶。
“来了,花生一碟!”此时,又有一个店小儿托着一碟花生过来。
“烧鸡一个!”
“鲤鱼一条!”此时,店小二正在把一条香喷喷红烧大鲤鱼。店小二阿木面前。他心中只空想着,这里又浪费了几十个铜板。
彪子又要了一坛酒,边饮边吃。
“各位兵爷,慢慢用,放心的吃,我们店小,招呼不到,各位请见谅!”老掌柜来到彪子身边,说。
“没事,我们也是十几天没吃个顿像样的饭了,当然会不客气哩!”彪子冲老掌柜点了点头。
此时,有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头子走了过来。老头子手执一个二胡,小姑娘留着条长辫子,但头发枯黄,小脸又瘦又黑,看上去就是营养不良。
“各位客官,听歌么?”小姑娘怯怯的问。她一路问着过来,都被那些食客拒绝,她一路行,最后连头也不抬,就问。
当看到的是一身破衣时,小姑娘不禁在心底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正想向下一桌走去,却听到秀儿说:“小姑娘呀,你会唱什么歌呢?”
“我?”小姑娘看了看桌子上的烧鸡,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在老头子冲她瞪了一眼后,她才回过神来,歪着脑子想了想,才说:“我会的歌可多了,信天游,黄土地,苦妹儿,夜上海。”
“那就来一个呗!”秀儿把一个鸡腿扯下,递给了她,笑了笑:“小妹儿,先吃饱肚子才有力气唱歌的呢!”
小姑娘把手缩了缩,不敢接。她吞了吞口水,又望向了爷爷。
老头子也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小姑娘抓起鸡腿,就张口就咬。看来,真是饿急了!小囡子赶紧递上一碗干饭,她几下子就吃入肚中。
彪子望向老头子,就叫:“老爷爷,来这坐,不管什么,先吃饱了这顿饭,才有力气卖艺哩!”
“这?”
“客气什么?都是出门人呀!”彪子就把他拉上座。
半碗酒,三件红烧肉,一碗饭。老头子吃着,眼睛都红了。看来,这爷孙俩,生意不好呀。
吃罢,老爷子就站了起来,就拉起了二胡。
小姑娘也跟着在旁唱了起来:
黄河水呀,浪打浪。
三月三呀,风吹过了浪。
。。。。。。
歌声很干涩,但秀儿她们却听得十分的认真。
正在一边听着小姑娘唱歌,一边吃着饭,此时,却听到了轰鸣声在响。
随之,外面就响起了防空的警啸声。“不好,鬼子的飞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