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晚
森林边缘的危机过去后，南溟和邹风眠提着布袋往回走，途中南溟时不时回头张望，确保那个诡异的黑影没有跟来。
“别担心，它们不会在白天走出森林太远。”邹风眠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不过我们还是得快点，地里的作物....”
刚说到这里，两人翻过小坡。
眼前的景象让南溟愣了一下。
早上还只是刚发芽的水稻，此刻竟然已经长到了小腿高。
番茄的秧苗直接蹿上半米多高，有的甚至已经开出了花。
玉米更是夸张，直接蹿到了腰部高度。
“*.....”南溟忍不住爆了粗口，快步走近田边，伸手触摸那些植物，触感实打实的，不是什么幻觉，“这才几个小时？”
邹风眠将草药放下，眉头微皱：“比预计的还要快。”
他的语气不像南溟那样惊讶，反而带着一丝忧虑。
“这不是好事吗？”南溟看着疯长的农作物，计算着收获时间，“照这个速度，最多三天就能完成任务。”
邹风眠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蹲下身，捻起一撮泥土，放在鼻间嗅了嗅：“闻到了吗？那种气味。”
南溟这才注意到，随着植物的疯长，田地里确实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有点像熟透的水果混合着泥土的气息，甜中带腥，闻久了甚至有些刺鼻。
“这味道会吸引它们。”邹风眠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夜行者对气味极其敏感，这简直就是在招呼它们过来吃晚餐。”
南溟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农场的情况各不相同。
有些作物长势不如他们的旺盛，有些甚至和他们的差不多，看来大家都用了加速剂，只是配比和使用方法不同。
“今晚会很热闹。”邹风眠好像在说今晚会下雨一样，“我们得赶紧准备防御措施。”
回到农舍后，两人立刻忙碌起来。
邹风眠将收集的草药分门别类，有的捣碎成粉，有的则搓成小球，还有的直接编成束状。
南溟则在农舍周围挖了一圈浅沟，用来安置那些草药。
“这是菖蒲，夜晚点燃后能散发特殊的香气，驱赶夜行者。”邹风眠将一把紫色的植物递给南溟，“这是黄花蒿，燃烧时的烟雾能干扰它们的视觉。还有这个，最重要，蔓草，晚上会开出红色的花，能掩盖作物的气味。”
南溟接过那些草药，按照邹风眠的指示放置在浅沟的不同位置。
“这些真能挡住夜行者？”南溟对这些看起来普通的植物，还是有些怀疑。
邹风眠将最后一束草药放好，起身时不小心与南溟的手臂相擦，他顺势靠近了些：“当然，这些草药的效果比你想象的要强。在研究所，他们经常用类似的配方控制那些低等级的诡异。”
南溟不想让他又想起往事，看了眼田地里疯长的作物，决定把问题咽了回去：“我再去看看田里的情况。”
傍晚时分，那些作物的生长速度不但没有放缓，反而有增无减。
水稻已经接近一米高，茎秆比正常水稻粗了一倍，叶片也更加厚实。
番茄开始结出淡绿色的小果。
玉米已经冒出了嫩黄色的穗子。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气味更加浓郁了，即使站在农舍门口也能闻到。
远处，森林的轮廓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阴森。
“准备好了吗？”邹风眠站在南溟身旁，递给他一把简易火把。
南溟接过火把，点燃后开始沿着浅沟一处处点火。
随着草药被点燃，各种颜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有用吗？”南溟看着那些颜色各异的烟雾，还是不太确信。
“但愿如此。”邹风眠望着远处的森林，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确定，“回屋吧，天黑了。”
夜幕完全降临，远处其他农场的灯火也亮了起来。
南溟站在窗边，手里握着那把农具改造的武器，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别紧张。”邹风眠走到他身后，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至少第一波烟雾屏障应该能撑一会儿。”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几声闷响。
透过窗户，南溟看到远处的一处农场突然陷入了混乱，灯光剧烈晃动后熄灭了。
紧接着，第二处、第三处灯光也接连熄灭，黑暗开始蔓延。
南溟皱眉：“其他人的防御被突破了。”
邹风眠盯着窗外：“夜行者来了，比我预想的要多。”
就在这时，南溟隐约看到一个黑影从熄灭的灯光处向这边移动，它的动作诡异扭曲，关节错位，身后跟着一串相似的黑影，数量至少有七八个。
“它们在结队行动，”邹风眠歪了下头，“还挺多的。”
昏暗的月光下，他们只能看见那些扭曲的怪物，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却速度惊人。
“只要烟雾屏障没问题，它们就不敢靠近。”邹风眠拉住南溟的手，指尖在他手心蹭了蹭，“你能看到它们的眼睛吗？那种发光的黄色.....”
南溟一时间没挣脱，而是被邹风眠说的内容吸引，在那些模糊的黑影中，有几双发光的眼睛格外亮：“像灯泡。”
“你这形容.....它们在寻找突破口。”邹风眠忍不住笑了起来，“会先去攻击防御薄弱的地方。”
第一个夜行者在距离他们的烟雾屏障约十米处停下，那双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农舍。
它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嗅着什么，然后发出一种低沉的嘶嘶声，像是在与同伴交流。
其他夜行者也停了下来，围成一个半圆死死盯着农舍和周围的田地。
“它们在犹豫。”邹风眠轻声说，“烟雾的气味暂时压制住了作物的香气。”
一个夜行者突然朝烟雾伸出手，但在触碰到的瞬间，它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
其他夜行者也跟着躁动起来，纷纷在原地踱步，却不敢贸然穿过烟雾屏障。
“有用。”南溟松了口气，“它们会不会寻找其他路径？”
正说着，几个夜行者已经开始沿着烟雾屏障的边缘移动，像是在寻找可能的缺口。
邹风眠走向门口：“我得去确认一下，防线是否完整。”
“我和你一起。”南溟抓起一根火把，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