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莉现在慌得一批。
大半夜的被警察找上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
明明这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啊！
怎么可能这么快，警察就精准地找到她头上来？
带着一丝侥幸，她怒视着面前的警察：“你们凭什么传唤我，啊？我犯什么法了？”
“这位女士，有人报警说你蓄意谋杀，根据我们的调查……”
一旁的陈傲军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问道：“不是，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小莉怎么会跟谋杀扯到一起？”
老李平静地答道：“我们已经查看了监控，现在可以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这位女士。”
汤莉紧皱眉头：“什么监控？哪来的监控？我们小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监控！”
开玩笑，恒华什么条件她还不知道？
有个狗屁的监控！
不等老李开口，齐衡就从后边挤了进来。
他面带嘲讽地看着汤莉：“当然是我装的！高空抛物，还蓄意谋杀，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
“告诉你吧，我装监控就是为了逮你出来！”
汤莉愣了愣。
她一早就看到了站在警察后面的齐衡，只不过认不出他是谁。
现在她晓得了，这就是她要报复的那个小心眼！
而且。
这个小心眼竟然说监控是他装的，就为了抓她的现行！
看到她脸色由红转白，齐衡感觉还是不够过瘾。
想了想，他又把手机里的监控录像拿出来在她跟前晃悠。
“哎哎哎，你想干啥？咋的，还想当着警察的面抢证据不成？”
“抢走也没用，这录像我早就复制过了。而且你别忘了，我这儿不光有视频，石头上还有你的指纹，你跑不掉的！”
齐衡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继续拱火道。
气急败坏了是吧，忍不住了是吧，该！
“警察同志，我没有要谋杀谁，我只是扔了块石头而已啊……”
“对，陷害，就是这个人，他这是要陷害我！”
汤莉用手指着齐衡，还在做东窗事发后的最后挣扎。
她是真不想去派出所。
先不提对方证据确凿，去了那地方她肯定讨不着好。
就说她身为一名教师，一旦她半夜被警察叫走的事传出去。
那她的前途就凉凉了！
然而。
与她还抱着的一丝侥幸的幻想不同。
现实是，这时候她的任何辩解推脱都无效。
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还想抵赖，纯属是想多了。
况且人家老李根本就不在意她说什么。
反正带回所里一调查，啥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这位女士，如果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去派出所聊。”
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汤莉极为不甘。
但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她也没胆子拒绝警察的传唤。
而全程见证了自己妻子从最开始的理直气壮，再到看见所谓的证据之后的失魂落魄。
陈傲军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
要说具体的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他确实还不是很清楚。
但从几人口中的“高空抛物”“石头”“蓄意谋杀”“报复”来看，他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要死要死，这个疯女人这回闯大祸了！”
眼看警察就要把他妻子带走，他连忙跟了上去。
……
清晨。
齐衡哼着歌从派出所里走出来，精神振奋。
尽管。
他已经配合着做了半天的笔录，但却丝毫没有感到困意。
无他，能看到汤莉那家伙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是太爽啦！
本来嘛。
按照她之前在群里怼天怼地的时候，表现出的一副桀骜不驯的面孔。
齐衡还以为，她是个心理素质非常强大的死硬分子。
甚至，他预先都想到了对方可能会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
依然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死不承认。
结果……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连派出所的门都还没进，才刚下警车没几步呢，她就腿抖得走不动道了！
简直就是个弟弟！
人家别的像她这么猖狂的嫌疑人，那基本上。
都是直到最后关头，上了手铐，带了脚镣。
甚至进了铁窗，才撑不住而崩溃。
汤莉倒好。
审问才刚开始没多久，一听到警察说自己这回有极大概率要吃牢饭。
当场就给吓得泪崩了！
最后等她哭了半天，勉强回过神来。
接着就开始嚷嚷自己是一时冲动啊，根本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啊等等。
并且还求着警察，说要给齐衡道歉求他原谅。
齐衡知道后直接要笑死。
道歉？还原谅？
如果犯了罪道个歉就可以算了，那特么的还要法律干什么！
他不仅不会原谅，他还要往死里追究！
悠闲地吃完早饭，回到家中之后，齐衡拨通了章珊律师的电话。
虽说他俩认识才没几天，但经过前两次的接触，齐衡现在已经认可了她的专业素养。
这不，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电话里讲不明白事了。
在电话里，齐衡将汤莉已经现形的事情告诉了章珊。
一番交流之后，齐衡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
有了专业人士的讲解，他对汤莉的所作所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原本，在齐衡凌晨报警的时候。
他对警察说有人蓄意谋杀，其实只是一种急中生智。
目的不过是想让警察更重视，能够来得更快点。
但现在经过章律师一番点拨，他才知道这里面其实大有可为。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汤莉的行为，已经不是单纯的高空抛物那么简单了。
这是挟私报复，是持续高空抛物。
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和故意杀人未遂的竞合犯！
虽然她扔石头的目的，确实不是为了做掉齐衡。
但身为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可能会造成他人死亡的危险后果。
但她仍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扔玻璃，从而去放任这种可能的危险结果的发生。
这十分符合法条中对主观故意的表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汤莉这回是摊上天大的事了！
当然了。
这种影响恶劣的刑事案件到时候具体怎么判，肯定不是他齐衡能掺合的。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这些都有可能。
但是他可以要求对方民事赔偿！
让她对着铁窗流泪那只是郭嘉对她的惩罚。
而齐衡，他要得更多。
什么精神损失费，还有玻璃的损失，统统都给汤莉安排上。
不让她赔个倾家荡产，这事儿就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