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难道你没发现,我们的向导在没进入那座雪山背面时,就已经失去了他的作用”
郭起眨巴着小眼睛,“有吗你确定”
“别说了,帮我找找多吉,我有事情问他。”
“秦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秦川看萧启宣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但是他还是接受了萧启宣的帮助,“我们既然在同一条船上,接受你的帮助应该也没什么”
萧启宣大声呵斥道:“马上找到多吉。”
所有人开始散开寻找多吉和桑布扎。
秦川一个接着一个的扒开灌木丛,这次也不列外,他走进灌木丛,看见被压倒的一片片灌木丛,而多吉和桑布札两个人,就好好地躺在那最后一片倒伏的灌木丛上。
秦川走近他们,发现桑布札的腿受伤了,而多吉的额头上有一个大包块。他先用手放到他们的鼻孔处,检查他们是否还活着,随后推搡着两人,“快醒醒,喂,醒醒……”秦川多次的呼唤,唤醒了多吉,刚醒的多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单手捂住额头。
秦川上前扶着半起身的多吉,“你感觉怎么样”
多吉闭上双目,“头有些晕,过一会儿可能就没事了。”
“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确认一些事情。”
多吉瞥了一眼身边的桑布札,“你不是有向导么”
“他伤的这么严重,待会儿我让萧启宣派人送他回去。”
多吉嗤笑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萧老板那样的人会听你的”
“这个不劳你操心,我有我的办法,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
多吉把手伸向秦川,秦川扶着多吉站起来。高高的灌木丛淹到他们的下颚和脸颊,多吉勘察着周围的环境,“很像,不过只要我们不继续深入,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多吉指着一处较平坦的雪山,“看到那里吗我们一会儿从那里继续往西走,绕过这里。”
“一会儿,你想跟桑布札一起离开吗”突然问多吉的秦川,紧紧地盯着多吉的脸。
多吉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秦川,就是不说话,因为他在想:“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似乎早就看穿了他与萧启宣的关系,难道我不想来的意愿如此明显吗”
秦川浅笑着:“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萧启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人愿意为了钱替他卖命,同样就有人不愿为了钱跟他走。”
多吉:“要是能活着回去,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你说有办法送我回去,说的是真的吗”桑布札躺在灌木丛上,仍然没有动弹,只是他干裂的嘴张合了几下。
秦川转身看着脚边的桑布札,然后蹲下来,“先付给你的费用就不用你还了,就当是养伤的费用,还有就是,下次接活不要那么冒然,搭上一条小命不划算。”
桑布札羞涩地转过脸去。
“你别动,一会儿我叫人过来。”说完起身扶着多吉走出灌木丛,喊道:“大家都别找了,他们在这儿。”
雇佣兵们原地待命,其余人都走到秦川和多吉那边。
秦川松开多吉,走到萧启宣面前,“我们的向导腿受伤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路,如果不想影响我们的进度,你最好派一个雇佣兵护送他出山。”
“哼,秦先生说笑呢你的向导受伤,你不让你的人送他出山,为什么让我的雇佣兵送他出山你这买卖做的也太精了。”
秦川果决道:“跟你的雇佣兵在一起,我们本来就处于下风,更加别提什么安全感,你说我凭什么把自己和朋友至于险境里再说你们有二十一个人,我们只有七个人,现在还有一个受伤了。既然是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我们退一个你们也必须少一个,如果你不同意,我怕我的记性会不好。”
“秦先生可真是会做生意,一个没用的向导换掉我一个文武双全的好手。”萧启宣突然满脸堆笑,双眉松懈,“算了,就依秦先生的。阿四,调一个人护送伤员下山。”
阿四领命跟雇佣兵头领说了萧启宣的吩咐,于是一个雇佣兵被钦点出来,他向桑布札所在的灌木丛走去。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美丽的图画印在秦川的眼底。
萧启宣看向多吉求证,多吉微微点头,“他说的没错,我们从西北方向的平川走,绕过这里。”
萧启宣一声令下,坐在地上休息的雇佣兵迅速站起来,跟在雇佣兵头领的身后,多吉跟秦川他们已经开始出发。
冰雪覆盖的山川难得有这么平坦的地带,队伍排成一条蜿蜒的一字,行走在高高的平川之上。粗壮的冰柱和厚厚的白雪组成了这里唯一的景致,二十六个人偶尔停下休息。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秦川,远远地看见平川延申到高高雪山处时有个弯道。
多吉看着秦川,“过了那个弯道就可以看到玉虚峰了。”
“你怎么知道我寻找的是玉虚峰”
多吉:“我不知道你要寻找什么,但是玉虚峰却是这里最好的标杆。”
秦川只是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郭起:“玉虚峰就是那个王母娘娘举行蟠桃大会,邀请各路大神的地方”
前面没有人回答郭起,萧启宣到是非常高兴地插着嘴,“我们就是去参加蟠桃大会的。”
郭起回头瞄了一眼萧启宣,然后赶上秦川,压低嗓门,“他怎么那么爱做春秋大梦?”
秦川憋着笑,“能不能暂时收起你逗人的本性。”说着秦川看了一眼天空,然后用手指着天空,“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不会想在这里过夜吧”
郭起满脸疑惑,“这里除了雪山还是雪山,就算太阳下山,不还得在这雪山里过夜么”
秦川点着头,“你说的很在理。”
郭起摸不着头脑,追着秦川问道:“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老秦”
韩烨拍着郭起的肩膀,“他就想快些走,没别的意思。”
郭起一双小眼睛又看向秦川,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秦川突然停住脚步,拿出指南针平放在右手掌,指南针左右摇摆着,最终停指在南方。秦川左手搭在郭起肩上,握紧后再放松,然后继续往前行走。
蜿蜒的一字人带终于穿过雪山边的弯道,一直被高高雪山阻挡的视线终于得到释放,跟着一群骆驼出现在他们的眼里。上百头骆驼不紧不慢地踏在冰川上,偶尔能看见几只小牦牛穿插在骆驼群里。
郭起高兴的跳起来,就差手舞足蹈了,他冲着秦川喊道:“老秦,这就是王母娘娘赐给我们的礼物”
可是秦川并没有理会郭起,心想:“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骆驼”当他再望向远处美丽的玉虚峰,正直夕阳西下,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单峰矗立云霄,直指天庭。一个声音一直在秦川耳边作响,‘那就是我要找的终点’
妘雨织推搡着秦川,秦川回神看着妘雨织,妘雨织指着已经跑进骆驼群的郭起,“小川,你看郭起。”
原来郭起跑到骆驼群里,想征服几只骆驼当马车,怎奈这里的骆驼都是单峰骆驼,郭起刚爬到骆驼的背上,就滑下来;准确的来说是郭起双手吊着骆驼的隆起的单峰,屁股卡在骆驼单峰与屁股交接处,可是那骆驼不停的动弹,郭起根本坐不稳,最后又滑下来。他着急地冲秦川他们喊道:“别愣着,快来帮忙!”
大伙已经站到骆驼群边,秦川看着郭起几次三番从骆驼屁股上滑落,实在忍不住笑了。
“别笑了,到是过来帮忙啊!”
妘雨织伸手准备拽骆驼的尾巴,宇文灵因为嫌太脏没有动手,而是选择和韩烨站在秦川身边。萧启宣看着自己的雇佣兵也都加入了郭起的行列,忍不住对秦川说:“你的朋友可真是会胡闹。”
“你不让阿四抓一头给你做脚力”
萧启宣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什么声音”秦川转身看向身后,“韩烨,你有没有听见”
韩烨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几秒钟之后,他起身说道:“后面好像有成群的动物飞奔而来。”
“不好,大家快跑!”说完,秦川迅速跑到郭起跟妘雨织身边,拉着他们,“快离开这里,危险!”
可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抓骆驼的喜悦里,似乎没有人听见秦川的大声呼喊,就连郭起都说秦川神经过敏。秦川拽着已经骑上骆驼的郭起,“你就没发现这里有小牦牛”
妘雨织:“你是说,牦牛妈妈来找小牦牛”
“不止牦牛妈妈,还有牦牛爸爸。郭起,信我一次,快跟上我们。”秦川抓住妘雨织的手往前奔去。
跟在秦川身后的宇文灵见到秦川牵着妘雨织的手,心里的醋意立马涌上心头,还好有韩烨催促着她往前跑。在韩烨的推动下,宇文灵只能跟着韩烨往前跑。
群蹄踏地震耳欲聋,声音近在咫尺。郭起看着成群的牦牛从弯道飞奔而来,“我去。”还没等他下来,受到惊吓的骆驼开始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