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和屠龙都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知道。
这个时候,一定是不能说话的。
一说话,就破了这法。
四目就功亏一篑了。
这是一种类似于魇术的法门。
最怕的就是不和谐的声音。
首先最忌讳的,就是鸡鸣。
正所谓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
太阳不是鸡叫出来的。
但是古代许多人都没有计时工具,所以鸡叫成为了早上起床的“闹钟”。
成了时间的刻度。
久而久之。
大家伙儿就是这样认为的,鸡叫,等于天将明,等于起床,等于清醒干活。
所以说鸡叫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此种无上之效力。
一叫,诸多阴物都有些害怕。
再者,这种术法也怕狗叫,人吼之类。
好在此时此刻,附近这些声音都没有,可以任由四目施为。
四目将魂魄勾了出来。
看了一眼地上的蜡烛。
加紧了手头的事件。
只要地上的蜡烛尚且没有燃烧。
就说明他的七魄,还在被遮蔽。
只要前面三根蜡烛还是绿色。
那就说明他的三魂还是不明。
就代表着四目可以继续询问。
所以四目只能挑选一些比较着急的开始询问:“袁老五,你来花都做什么?”
袁老五说道:“我来花都,是为了迎圣母!”
四目问道:“什么是圣母?”
袁老五居然不答。
他好像对于这个话题有极高的警惕性。
就算是在睡梦之中被人提出来,都不会回应。
并且还会出现警觉的神情。
要是继续这样问下去。
四目害怕惊了他。
所以他又旁敲侧击:“你们有几个人?”
袁老五说道:“知道事情的兄弟,三十几个人,不知道事情的兄弟,有两百余人,一共是两百三十多个人,一起进入了花都!”
四目着急问道:“那他们都在哪儿?”
依旧不答。
并且接连两个问题问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似乎变得更加的警觉了。
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的淡漠起来。
吓得四目再度转换话题。
防止惊着了他。
这就是这种询问之法的缺点所在了。
就算是在睡梦之中。
这些妖人心里也有一条“线”。
越过了这一条“线”,这些妖人立刻就会反应过来。
无奈之下,四目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袁老五说道:“是这些洋鬼子叫我来的,这些洋鬼子叫我们过来,说我们给他的东西,手脚不干净,被人追到家了。
他叫我们来处理手脚!”
四目眉头一挑,看向屋子里,屋子里面,石坚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圣母挖不出来,朝着这个方向挖也可以。
总要获得一些什么信息的。
并且这个洋人的信息,其实也很重要。
这些扑克牌。
一定是一个组织。
这些洋人的组织,是真不做好事,洋人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起码他们做的是掠夺,那个重大的石棺被千里迢迢的从巴蜀大山深处送到花都。
若是说他们没什么想法。
石坚是不相信的。
妖人对于自己和这些洋人的交易。
看的很重要。
但是比至于所谓的圣母。
要轻缓许多。
对方更容易吐出来真情。
果然。
在四目的旁敲侧击之下。
对于洋鬼子的事情。
这妖人说的很多。
他说这些洋人是主动联系了他们这些人。
在他们动手,席卷了半个王朝之后,洋人主动找到了他们。
这些洋人之中。
有想要给他们买枪买炮的。
有想要收下他们当狗的。
也有像是这些洋人一样。
单纯想要和他们做买卖的。
这些洋人胃口很大,他们的秘术,他们炼制出来的丹药,他们人做法后的残骸。
这些洋人都要。
不止如此。
对于他们来说。
这些洋人就像是一群疯子。
就算是他们。
也都看不穿这些洋人。
这些洋人,只要是涉及到了“超自然”,那他们就都会花钱,他们不肯说自己是谁,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征。
那就是他们身上都有一个扑克牌。
每一个扑克牌都不一样。
用他们的话来说。
人不重要。
扑克牌才重要。
人会一直更替。
但是扑克牌不是。
说到了这里,石坚想到了什么,他伸出了两根手指,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那一张黑桃三。
要是按照这妖人这么说。
岂不是说。
他现在,就是黑桃三?
毕竟,按照妖人说的。
人不重要。
人就像是一个载体。
黑桃三才是一切的本尊。
屠龙看到大师兄从自己身上拿出来了黑桃三。
识趣的一言不发。
石坚观察着此物。
外头,妖人还在说话。
这妖人冒出来的许多时髦词语,叫四目半懂半不懂。
但是这不重要,他知道,大师兄在里面。
大师兄能听到。
大师兄明白就可以了。
问清楚了这件事情,四目还要问清楚事情,但是孰料,问了这么多,在里面,七根蜡烛忽然燃烧了起来。
三根绿色的蜡烛,也忽而变得清亮!
醒来了!
“怎么回事?”
四目也是大大的没有想到。
这谁能想到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忽然之间,这个人就醒来了!
这些蜡烛忽然一个“喷发”。
火焰熊熊。
在这火焰之中,有一个人睁开了眼睛,他看起来干瘦的几乎像是一具僵尸,还留着长长的辫子,他似乎通过了这火焰看到了对面的石坚。
没有说话,两个人在一瞬之间都动手!
石坚一拳!
对面则是一爪子!
隔空斗法,石坚将火焰打的粉碎,一股妖风出现,想要裹挟着这躺在了地上的袁老五走,石坚挥手,阴风消失。
“道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那老人的声音恼怒传了过来。
石坚再度一拳。
咄咄逼人?
是个屁的咄咄逼人!
我石坚一脉,茅山正统,天上有人,地下也有师祖,法脉几辈的积攒、铺路,现在轮到了这里,就变成了道友?
谁和你是道友!
谁是你的道友?
我是官,你是匪,只有官吃匪,难道你还要匪吃官?你就这一点水平,还要在我面前救人?
都得死!
都得送到城隍庙,受一受大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