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长说的哪里话。”
自古都是士农工商,士农工商,改革开放以来,虽然商人的地位不再像以前那样低下,但碰到像这种直接隶属于政府管辖的官员时,就算生意做得再成功的商人,也免不了卑躬屈膝。
“你能拨冗出席犬子的生日宴会,那是个我们余家面子,只要您人能到,我们余家就已经是蓬荜生辉了。”
那位王局长看起来倒也不是恃才傲物的人,听到余老太爷这番话,也没有像有些人那样直接把尾巴翘到天上,只是勾着笑容,浅浅点了点头。
“余老爷子过谦了,之前一起开会,听老张说余家的余松公子捐了一副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都馆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现在那副画正被送上去做进一步的印拓,和收藏的技术手段,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将是我们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王局长一边说着话,一边扭头望向余松,态度十分亲切的和他握了个手。
说起来,他们这些在政界混的人,很多时候经历的事情要比商界的事情黑暗的多。
所以,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只有真正对自己有用的人才会被他们看在眼里。
就像现在,这两位受邀来参加余董事长的寿宴,可从进到宴会厅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余董事长一下,甚至,众人为了区分余董事长和余老太爷的地位,被尊称了许久的余老太爷在这两位的嘴里,也都直接降了一个辈分,只能被称为余老爷子。
这分明就是摆明了,在整个余家,他们只认余松这个真正做了捐赠的企业家,以及余松爷爷这个家族长辈,至于,余松的老子,此刻正站在台上十分尴尬的余董事长,他们却是看都看不上的。
“那副画也是你们废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余老太爷赞许的看着自家孙儿,声音中原本因为之前的闹剧而存着的一丝威严和不悦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欣慰和愉悦。
现场其他人不知道,可李路遥确实明白的。
那一副被捐出去的《鹊华秋色图》实际上和余家的其他人并没有半点关系,那只是余松为了拿到政府项目,扩大自己的企业影响力,做出的一部商业上的布局罢了。
今天余家能被这样厚待,完全都是凭借余松一个人的斡旋,所以他们这些擎等着看好处落到自己头上的人,心里自然是开心愉悦的。
不过余老太爷心中的开心和欣慰却是更多了一层,儿子不争气,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生下了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还是长孙,这也就算了,偏偏这个长孙还不堪重用,到处闹笑话。
好在余家出了余松这样一个可以扛起家族重担的优秀少年,否则他们整个余家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我们这些经商的都是些粗人,知道那幅画珍贵,自然是要捐赠出去,让它再更需要的地方发光发热,供世人观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