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二重身
咔嚓，
四眼者一锯子就把老医生手上的手铐给劈开，然后是脚镣，林恩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的手铐在断裂的那一瞬间，从中抖搂下许多杂草来，于是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在手铐里面塞一些杂草？”
“呵呵......”老医生甩了甩手，感觉眼前的一切非常的虚幻，
他曾经日思夜想能够逃出生天，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却感到了一丝不真实感。
“重金属和它的化合物有刺激性，人的皮肤和金属器件接触的时间长了之后，接触的部位就会发生溃烂......”
“但我们仍然无法将手铐取下来，这牢房内环境卫生并不好，如果发炎了，就会伴随一系列的并发症......”老医生指了指那个毫无声息的牢房，道：
“他就是因为皮肤溃疡，引起的细菌感染，上个周的时候还能说几句话，说是他发烧，感觉很不好，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所以，我就在手铐内塞上这些牢房内唯一能找到的东西，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其实也没明显感到什么不适感。”
哐当。
“救我！”那个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猛烈地撞击铁门，难受地嘶吼道：“救我啊！”
“在我来的时候，我的确是打算要做出一点事业的。”在嘶吼声中，老医生缓缓的道：“狂人会最早的时候，其实是我以前当佣兵时的一群朋友所建立的，当时他们邀请过我很多次，可是都被我拒绝了......”
“我虽然当过佣兵，也有一点名气，但那都是我年轻时的事了。”
林恩有些好奇的道：“所以，为什么你最后选择放弃了佣兵这条路，定居在东北集市里面？”
老医生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这一行机遇与风险同在，我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佣兵，当时就和我的那些老家伙们一起执行委托，在枪林弹雨中穿梭。
在当时，我的想法很单纯，以为要是只做安全的委托的话，凭借我打出的名声来，财富也可以快速积累起来。但我通常每做完一桩委托，就会不由自主地把委托中得来的报酬全部用来吃喝玩乐......
正当我的战斗技巧稳步提升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委托彻底改变了我......”
老医生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那是一桩非常简单的委托，我们只需要帮一个人讨债，而据当时的雇主所说，那个人根本就不会战斗......
我们一群人去了之后，本以为能轻而易举完成任务，却遭受到了对方剧烈的反抗，
我们遇到了目标激烈的反抗，他身上突然覆盖了一层外骨骼装甲，几乎将我们全灭。在那天之后我就意识到了科学的力量，不敞开心扉拥抱新事物的人，终究会被扫在历史的垃圾堆里......”
林恩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所以，你因此而受到了打击，就不当佣兵了？”
“这只是一个方面。”老医生补充道，“一个人的战斗技巧，总是有极限的，就算再怎么锤炼，也无法和机械造物匹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每每想到，我引以为傲的战斗技巧，安宁城内随便拉出来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凭借机械外骨骼战胜我的时候，便会感到一阵空虚之感，就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在做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所以在那之后，我就开始攒钱，最后按部就班地组建家庭，渐渐地也不过问佣兵的事情了。
而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兄弟，他的代号叫做“狂人”，当时也是我们的带头大哥。
他在当时的行动中受了重伤，虽然术后恢复地很好，但也因此受了刺激。
他并未像我一样消沉下去，而是积极地寻找一种足以与机械科技所对抗的力量......”
林恩接过话来：“所以，在经过那次重大打击之后，狂人的精神变得越来越极端，为了寻求对抗机械组件的方法，他就潜心研究生物技术，终于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组建了狂人会，用非常极端的手段进行生物实验，提取各种基因药水，用毒气来对抗科技......”
“对吗？”
老医生一愣：“不对，不对。”
“后来他死了。”
“他死了？”
“对，他的确研究了生物技术，但研究了一大顿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然后他就死了。”
“死在大概几年之前吧。”
“他的死讯非常突然，但这个消息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了，这几年里，有关狂人的死讯一直被隐而不发，最近更是由他的名义成立了一个狂人会。狂人虽然已经很久没出手了，但是他曾经的名望还在。
听到他组建了一个组织，我的那些老兄弟们纷纷聚在一起，随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陷阱......”老医生说到这里，话语就开始犹豫起来，有些疑惑的道：“但说实话，我现在也不太能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等，什么陷阱？”林恩有些奇怪的道：“伱们难道没见到狂人本人，就盲目地加入这个据说是他创立的组织里吗？”
“不，我们见到他本人了。”
“那天那场大火将东北集市付之一炬，我知道交火地的险恶，只能先联系狂人会的人帮我把我的家人保护起来，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见到了狂人......”
“狂人不是死了吗？”
林恩疑惑的道。
老医生也沉默了，思考良久才有些犹豫的道：
“他应该的确是死了，或许，我们那个时候见到的他，只是别的人假扮的而已......”
信息量过大，
林恩仔细思考了一番，
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真的有人冒充狂人，那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总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宁城内一个叫做浪人会的组织就开始控制起狂人会来，后来，他们又将我们这些狂人的老相识们一网打尽，关押在这座牢房里面，几乎可以说是终身监禁。”
老医生在慢慢活动着身体，林恩不禁有些感叹，
没成想他沦落到这么个下场，
要不是自己抽象审美能力比较强，打死也不能将眼前这个皮包骨头的老人和他关联起来。
他继续帮助老医生分析道：“那就说明，他们还想从你们身上图谋什么，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狂人，但是他已经死了......”
老医生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
“你是说......狂人他没死？”
林恩调整了一下电脑桌前的坐姿：“当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有多荒谬，都是真相。”
“你再回想一下，你以前和狂人认识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表现的很奇怪的地方？”
老医生皱了皱眉头，
似乎回忆到了很久远的岁月，
他叹了口气道：
“现在我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些淡了，但他几乎是交火地最早的那批开酒馆的佣兵，非常有名......当时我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已经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了。”
“唯一我对他的印象就是，他似乎和自己的称号不太匹配，他一点也不狂，反而在各方面都有些圆滑和谨慎......”
“后来突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