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晋晚生刚想拆穿她,不过,签押房三个字,立刻提醒了晋晚生,他灵光一闪,要装糊涂,只有装糊涂,她才能放你走,到了家里就都好办了。
晋晚生装糊涂;“什么签押房?”
“签押房就是牢房,是县宰大人折磨人的地方,难道你不想快点离开吗?”
别样花解释得很清楚。
“可是,你看,门却锁着,如何是好?”晋晚生可怜兮兮。
别样花微笑,她还不放心,还要最后一试;“你记住我是谁了吗?”
晋晚生毫不犹豫;“你是我阿姐。”
别样花欣喜,又问;“我去你家中可以吗?”
晋晚生刚要犹豫,心里的声音提醒他,快答应,她马上就要???
晋晚生『性』急,不等心里的话说完,立刻点头答应;“可以,行,阿姐去我家我求之不得。”
“是吗?”别样花后退,门悄悄开了。
别样花不见了,她此刻身如刀绞,肌肤爆裂,龟甲鳞片再生,无奈,它迅速躲到院子里,藏身于大树后,直到亲眼看见晋晚生急匆匆走出了那间签押房,消失在夜幕中,它才驾起一阵怪风,朝大江之中一路刮去,它要在大江里潜修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恢复原样。
晋晚生一路小跑朝江边飞奔,没有船他不怕,他恢复了记忆,心如明镜,大江就是他的家,到了江里就是到家了,奔跑,飞奔,脚不挨地,耳边生风,片刻,他飞跑到了大江边上,晋晚生一跃,飞身进入滚滚江水里,没有浪花,只有江水滔滔,没有身形,只有江风呼啸。
晋晚生潜行在大江里,哪消得一炷香的功夫,他先是听到咣当一声,头皮微微发麻,他瞪大眼睛仔细看,来到了水瓮里,到家了,难道说我的水瓮直通大江,以前我怎么不知道,站起来看看,是不是到家了。
晋晚生从水瓮中站立起来,轻轻一跃,蹦出水瓮,眼前的景物还是那么熟悉,竹篱笆夹成的小院,一间竹屋,房山东面十几棵高挺的竹子,西边就不用看了,晋晚生还是怀疑,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才离开家里几天,是谁有如此大的神通,让我的水瓮直通大江,发水怎么办?
无稽之谈,要发早都发了,瓮里的水流淌出来了吗,晋晚生重新回到水瓮前,还是那些水,离翁口半尺,不多不少,水面平滑,没等他细看,突然间,心口一热,他想起来自己吞服了别样花手里的铺地金钱和三白草,难道是这两样东西在作怪,不能啊,就是两种极普通的草呀!此时的晋晚生还不知道他服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眼前一黑,噗通一声,他掉进了水瓮里。
酣睡,痛快淋漓的酣睡,管他是在哪里,水中也好,瓮中也罢,睡得香就是好,睡梦中,猛听得耳边响起一声叹息;“唉!”
晋晚生睡眼朦胧,发觉身边坐着个老者,你是谁?晋晚生在心里发问,却说不出话来,坏了,自己被梦给魇住了,如何是好,先动动再说,扭脖子,伸伸手,踢踢腿,能动啊,啥时候边上坐着个老者。
晋晚生心里奇怪,不由得再次张嘴发问,这次能说出话来了;“你是谁?”
“你说呢?”
怪哉,哪有这么回答的,不动规矩,没有礼貌,晋晚生窝火,禁不住又说;“看你身形,像有一把年纪了,为何不肯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有用吗,是何居心?”
“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何居心,为什么来到我身边?”
“傻小子,如此无礼,实乃该罚!”
“说话的口气如此之大,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敢告诉我?”
“你个笨蛋,还用我说吗,你自己看。”
“你抬头。”
老者抬头,脸上蒙块黑布,晋晚生说;“为老不尊,为何戏弄我!”
老者问;“我很老吗?”
晋晚生赌气;“不知道。”
老者不甘寂寞;“后生,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岁,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我有的是力气,我还???”说到这儿,晋晚生觉得不能说了
老者没理他,自己说道;“十八个春秋,转瞬即逝,江水不过涨了几次大『潮』,日月星辰,斗转星移,人生还没开始呢,也就是眨眨眼睛而已!”
“胡扯,我这十八年过得可挺不容易,你还说人生还没开始呢,谁信呢,真是的!”
“我也没让你信呐,你还是个孩子,你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你真小瞧人,这大江里发生的事情,那里水深那里水浅,什么时候浪大,什么时候无风无浪,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我还知道大江里的水怪都在那里出没,不过,我就是不说。”
晋晚生很得意,老者淡淡地说;“那算什么,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年岁吗?”
晋晚生说;“看不到你的脸面,我不敢妄加揣测。”
老者说;“你这句话说得还算实诚,我让你猜猜看看,你要是一次就说出了我的年岁,我就答应帮助你办一件事情。”
晋晚生听后,有些不信,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没搭啥,他说话不算数也不能把我骗到那里去,他刚想信口说一个数字,话到嘴边上,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老丈,这是真的吗?”
老者说;“你小子口气不小,竟然敢称呼我为老丈,真要是论起来,我比你祖宗的年岁还要大。”
祖宗,我有祖宗吗?什么是祖宗,我阿爸没有告诉过我,想必这个祖宗一定很了不起,不然的话,老者是不会这么说的,那我还等什么,这一刻,晋晚生犹如醍醐灌顶般开了窍,他暗想,老者的年岁一定很大很大,我何不就按着江里神龟的年岁猜他的年岁,于是,他对那个老者说到;“我的活爷爷,请受晚辈后生一拜,我想,您老少说也有五百岁了。”
晋晚生说完这句话,已经面对着那个老者了,老者依然黑布蒙脸,却显得万分高兴,嘴里发出呵呵地声音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不过吗,你猜得还是少很多,好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谁让咱们有缘呢,说吧,让我帮助你办一件什么事情。”
晋晚生想也没想就说到;“我想求您老告诉我,缠着我,让我去找桃园的家伙,到底是谁,他是男还是女,是道士还是师爷,他到底是何居心,最主要的是,我今后要怎样防范他?”
“你这那里是一件事情,分明是想累死我老人家,不过吗,还是算啦,谁让我有言在先呢!”
老者很慷慨,也好像早有准备,更像似他就是过来要说这件事情的,晋晚生却不管那些,他心中暗喜,老者重新坐下,低头,盘膝,小声说;“你先说说你是怎样进入桃源之中的,?”
晋晚生只好一五一十地叙说了一遍,老者听罢,沉『吟』良久,方才说道;“要说起那个怪物来,和我的渊源很深,你说他是道士,没错,那是她变幻的,你看她是女人,也对,她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修炼成女人之身了,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帮助她,所以,她对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你根本不用怕她,倒是要想办法躲开她,她两次三番,让你去桃源,目的很明确,她没有骗你,不过,要是没有我给你的护身甲,你恐怕早已经失去了真元。”
听了老者的话,晋晚生不算太吃惊,也没有十分惊讶,要说起来,他还是有一点点的暗喜,他猜对了,是他,于是乎,晋晚生心念一动,脱口问道;“您是龟天下,龟先生,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知你为何要蒙着脸。”
老者点头,却不回答,晋晚生急切;“你为何不摘下黑布?”
龟天下淡然道;“我怕吓着你。”
“为何这样说?”
“那个算命瞎子不难看吗?”
“那也吓不倒我呀?”
“是吗,你还是别问了,总之我蒙着脸对你有好处。”
“奥,”晋晚生沉『吟』,重新打量身边的龟天下,看身形,量体态,听声音,万分熟识,很熟悉,一定是龟天下,不可能是那个妖女,晋晚生相信自己,他确定了,于是乎,他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疑问;“龟先生,那个妖人为何要让我进到仙女园中盗取桃木手杖?”
“她想,当然,唉,还是不说了,不光是她,也包括我,这世上有谁不想呢?”龟天下就是这么个坦诚的『性』格,永远也改不了,这也是上天安排好的,若是换了别人,谁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晋晚生断定,龟先生有难言之隐,所以,才吞吞吐吐,晋晚生也有个一辈子也改不了的『性』格,打破砂锅问(纹)到底,他还是要弄个明白,接着问,一定接着问,别犹豫,换个法子,单刀直入;“进到桃花源里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