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晚生疾步快跑,出了屋子,到了院子,头也不回,那里还敢回话,他离开院门,三步并作两步,火速朝江边跑去,计阿珠晚了一步,等到她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只能是盯着晋晚生的后背喊道;“晚生兄弟,晚上去我家里,我保证把你伺候舒坦喽!”
晋晚生没有回答她,计阿珠仍然不依不饶地喊道;“我还会来的,我还会来的,我一定让你乖乖地听老娘的话。”
晋晚生很真切地听到了计阿珠的话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由得埋怨张有旺道,这哪里像似你的小姨子,简直就是个母老虎,真是要吃人呐,他们两口子怎么能把不懂得廉耻的女人介绍给我呢,真是没办法。
晋晚生一口气跑到渔船边上,解开缆绳,划船而去,因为他走得急,没有带鱼网,所以,他就只好漫无目的地在江里划着小船儿,过了半天,他感觉那个母老虎般的计阿珠应该走了,于是,他就掉转船头准备朝家里划去。
晋晚生刚划船调头,眨眼间,江里掀起了巨浪,一排排巨浪,象山峰,托起小船儿,象野马,狠狠把小船摔入峰底,小渔船儿在大江里,就像一片树叶,每一个旋涡都能把它卷入江里,每一个山峰般的巨浪都能够把小船撕裂,撕得粉碎。
不过,江里的那条小船,就好像会魔法一样,在波峰浪尖上旋转,在惊涛骇浪中漂移,浪峰高,船也高,波涛砸进水里,小船也跟着扎进水里,波涛起来,小船也起来,小船和大江融为一体,晋晚生长在了小船上,这种情景,只有张有旺远远地见过一次,不然的话,他不会相信,自从那次过后,张有旺觉得晋晚生应该不是凡人,凡人是做不到那一点的。
轰、咣,又是一个巨浪袭来,晋晚生好生疑『惑』,刚刚还是波平浪静,江面上没有风,大『潮』还没到,奇了怪了,晋晚生站在船上,举棹对准天空,喊了一嗓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刺破巨浪,压倒了眼前的波浪,却不料,又一个巨浪像一座白亮亮的大山一样迎面压了过来,晋晚生却不慌不忙,左手挥舞船桨,刺入水中,右手轻拨水面,船头对准了已经翻滚过来的高山,高山起,小船儿升,晋晚生舞动船桨,迎着巨浪到了浪尖上,接着又斜刺里在巨浪的脊背上把小船儿划入了浪峰的下面。
巨浪翻滚,晋晚生脚下的小船儿一跃,冲出水面,那座山一样的巨浪没有跟过来,而是接着向东滚动,巨浪翻滚,一路向东,晋晚生站在小船儿上,看着翻滚的巨浪,觉得不对劲而,大江里的巨浪没有这样翻滚过,难道说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走蛟了。
晋晚生听他阿爸说过,蛇五百年成蛟,蛟一千年化龙。蛇修炼五百年化作“蛟”,隐于湖泊、深潭、水库、江河支流、地洞之中。“蛟”修炼一千年,便会沿长江入东海化龙。所谓“走蛟”就是灵蛇或者这大江之中偶遇天机的几百年龟鳖和金『色』鲤鱼,修炼到一千百年后,沿着大江潜入东海,脱胎换骨变化成龙。
看到走蛟乃可遇不可求之事,能遇到走蛟之人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死人,因为挡路,被蛟蛇发起的大水淹死,一种人是刚刚从女人的胯下钻出来的有缘人,晋晚生虽然没有从计阿珠的胯下钻出来,却是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的,计阿珠在搂抱晋晚生的时候,故意用她的两只大山峰磨蹭晋晚生的脸颊,更为离奇的是这个计阿珠再『摸』晋晚生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下身一热,接着就有了反应,直到晋晚生离开她跑出了自家的院子,计阿珠的身子还是麻酥酥,软绵绵地走不动路,她那串笑声就是为了掩饰她的这个不光彩的举动。
就是这样一番的因缘际会,成就了晋晚生,他冲出巨浪,把小船稍稍靠向江边,任凭脚下的小船在水中飘『荡』,他睁大眼睛,看着翻滚东去的巨浪,片刻的功夫,巨浪又变成了移动的山峰,晋晚生知道这一番巧遇,真可谓千载难逢。
晋晚生不由得站在船上凝神细看,江心波涛翻滚处,一条披着金光闪闪的铠甲的巨蛟正在江中潜行,它所过之处掀起了滔天巨浪,见到此情此景,晋晚生禁不住喊了声;“潜龙升天。”
就这一声过后,晋晚生猛然看到半空中立刻显出七彩彩虹,那道彩虹就像龙门一样,任巨蛟穿行其中,这一看不打紧,晋晚生顿时惊呆了,他两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这大江里嬉戏玩耍,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景象,惊奇之下,他早已忘记了划船,就在这时,他却发现自己脚下的小船突然间向江心中的彩虹箭一般地『射』过去,这一发现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晋晚生惊呆了,他知道接近江中那条巨蛟的后果是什么,只要看到那条巨蛟地样子,就十分清楚了,它只要张开大嘴,准能一口吞了他和他的小船,而且会毫不费力,遗憾的是,那条小船此时已经不听他的摆布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拿起那只船桨打算往江边上划的时候,那里还能驾驭得了那条小船,就见这条小船裹挟着风雷之声,朝江中那条巨蛟冲了过去。
晋晚生眼睛一闭,暗想今天肯定是要葬身蛟腹之中了,就在他打算听天由命之时,猛然间发现小船停了下来,他不由得睁开眼睛,再一看小船已经到了江心,哪里还有巨蛟的影子,他再朝天空望去,那道龙门形状的七彩彩虹也在一点点消失,晋晚生怀着惊诧之心,久久不肯离去。
一切开始归于平静,江中的巨浪不见了,江水很平静,不过,晋晚生却觉得他那条小船就好像被一阵顺风推着,不用他划桨,小船自己很快就到了岸边,晋晚生刚要跳下去,把小船拖上岸,突然,两条锦鲤从水里窜起,跃入了他的小船里,晋晚生暗想,这是怎么回事,龟天下大哥不是说最快也要等那把浑天杵出来他们才能见面吗,那么,还有谁会送给他礼物呢?
晋晚生虽然略觉奇怪,可是,这种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身上,也也就不奇怪了,他顺手把那两条锦鲤装进船上的鱼篓里,背着鱼篓回了家,到了家中他看到张有旺正在院子里等他,看到他走了进来,就大声问他;“阿生兄弟,明天的芦苇还打不打了?”
晋晚生忙着说;“如何不打呢,我的房顶被烧出来一个大洞,如果不修补好,今后怕是连人都住不了了。”
张有旺见到晋晚生说明天还要去打芦苇,就有意逗他说;“你刚才干啥去了,我看到那个母夜叉把你拽进了屋子里,还以为你们已经办了好事呢。”
晋晚生说;“阿旺哥,你可把我坑苦了,那个母夜叉可是真不客气呀。”
张有旺说;“还不如你就从了她,上她家当个倒『插』门女婿,今后的日子你就剩下一手活儿了,该有多好。”
晋晚生说;“阿旺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宁可去跳江也不愿意再见到她,你回去后让我嫂子给她捎个话,就说这门婚事我不但不同意,如果,那个计阿珠要是再来找我,我就躲到江里去,让她永远也找不到我。”
其实,张有旺不是刚来,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跟着他老婆计氏女跟在计阿珠和晋晚生的身后偷偷过来的,只不过晋晚生没有注意到而已,因为晋晚生的心思都用在了防备计阿珠上面,他怕计阿珠真的做出那件事情来,到时候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而计阿珠非要一个人送晋晚生回家,怀里就揣着这个心思,她想趁人不备和晋晚生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能把晋晚生栓到自己的裤腰带上,死活都得跟着自己,所以,进到屋子里计阿珠才会突然搂住晋晚生强行非礼,晋晚生挣脱计阿珠的时候,张有旺两口子正躲在晋晚生他们家小院子的西边,依着他老婆的想法,在等一会,等到计阿珠和晋晚生都入港的时候,才走进去,到时候就能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这样的话,他们家也可以得到晋晚生的小院子,虽然他家的院子很小,值不了几文钱,可是,按着计氏女的算计,得点是点,得了总比给出去的好,再说了,她的心里也暗藏着小九九,只要晋晚生从了她妹妹,她也就有希望把晋晚生弄到手。
不过,张有旺却是个正直的汉子,他不愿意看到晋晚生被计氏姐妹算计,所以,他见计阿珠把晋晚生拽到了屋子里,就趁他媳『妇』不注意,一步窜了出去,想惊动晋晚生,坏了计阿珠的好事,哪成想,他刚窜出去,晋晚生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边跑还边说要去晒渔网,那样子十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