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娘娘听了江白的回答,轻轻说了句;“这里离那座孤岛还很远呢。”
奇怪的是,蚌娘娘说完这句话,浑身开始颤抖,接着就见蚌娘娘急忙低下头,等到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江白她们惊讶地看到,蚌娘娘的头部蒙上了一块黑『色』的纱巾,也就是说她的整个面部都被蒙住了,这是为何,三个姑娘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人开口问蚌娘娘,因为蚌娘娘在她们三人的心中,无疑就是天仙,别看平日里她们在一起无拘无束,嬉笑打闹很随便,不过,遇到了事情,或者说到了紧要关头,她们会同时按着蚌娘娘的意思去办。
此时,蚌娘娘见三个姑娘不开口,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她,就“唉”地一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天快亮了,你们要马上离开这里了,有些话我必须现在和你们说清楚,免得你们到时候再遭祸端。”
江白闻听,立刻惊呆了,蚌娘娘怎么啦,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来?文娘和晓月更加害怕,他们刚刚脱离虎口狼窝,在遭祸端,岂不是还要经受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
三个姑娘呆立在蚌娘娘面前,六道目光齐刷刷『射』向蚌娘娘,蚌娘娘看到她们害怕和疑『惑』的样子,终于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个样子,我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离开你们,可是,苍天却不允许我这样做,好在过了百日之后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急匆匆把你们领到大江里来,主要是为了晓月和文娘两个姑娘,经过刚才的一番历练,我想你们应当能够劈波斩浪,在大江里来去自由了,现在我想看看你们二位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说完话,蚌娘娘轻轻抬手,晓月和文娘立刻感觉脚下踩着的石头,突然沉了下去,她们二人立刻用脚蹬水,挥臂划水,就在这一蹬一划间,她们二人觉得身子立刻窜出了水面,脚再一动,身子立刻又朝前窜去,手只要轻轻一划,身体就跟着前行,此刻,她们二人觉得身体在水中不再像铅块子似得,死沉死沉的,不停使唤,倒像是水中的浮萍,自己漂在水面上,只要手脚动一动,身体就会快速移动,她们只是感觉划了几下手臂,却发现已经游出去很远了。
江水不再是骇人的洪流,大浪不再像小山那样压过来,江水仿佛闪着光亮,巨浪好像晃晃悠悠的船儿,托着她们在江水里飘来『荡』去。
好不惬意,好不快活,文娘和晓月一起转身,朝蚌娘娘和江白待得地方游过来,到了她们跟前,这二人才发现,四周全是滔滔江水,只有蚌娘娘和江白一坐一站,待在那块大青石上,就好像那块大青石天生就是生长在哪里似的。
在大江里,晓月和文娘远眺蚌娘娘,竟然发现她们的眼睛能够看出去很远很远,她们第一次在那么遥远的距离看到头上蒙着黑纱巾,端坐在大石头上的蚌娘娘,也清楚地看到,只江白向她们招手,她们立刻高声喊道;“我们会水了,我们会水了!”
江水流,江水柔,流到天边无尽头,风儿轻,云儿淡,风送云儿到江天,浪拍礁石永不休,江边,浪击之声撼人心魄,江心,喊话声穿透江水,传向那块大青石。
随着喊声飘来,文娘和晓月,踏波逐浪,也很快就到了那块大青石前面,她们二人站在水中,很不解地问江白;“我们二人怎么突然就会水了,你看到没有,我们在江水里不但可以毫不费力地随便游动,还能踏浪前行,真是神了!”
江白立刻笑着说道;“恭喜二位姐姐,你们真厉害,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了如此神功,但愿二位姐姐到了陆地上也能够像在大江之中,那就大功告成了。”
江白话音刚刚消失在江风里,蚌娘娘轻声说道;“江白,你要趁热打铁,把吐纳功夫教给她们,让她们能够和你一样潜行在江中一个时辰不用出来换气。”
江白闻听蚌娘娘的命令,那里还敢顽皮,立刻看了一眼,蚌娘娘,接着“是”了一声,然后就对文娘和晓月说道;“我奉师傅之命教给你们吸纳换气功夫,你们学会了以后,一定要请我吃一顿大餐呦!”
晓月和文娘几乎同时,很正经地问道;“那还用不用行拜师呀之礼?”
江白却显『露』出三分顽皮,笑嘻嘻地回答;“要拜也行,不过,你得问问咱们师傅让,还是不让!”
说话间江白偷偷用手指了指蚌娘娘,却见蚌娘娘一点反应都没有,浑若老僧入定一样,这让江白立刻警觉起来,凭着她跟蚌娘娘的交往和了解,她知道蚌娘娘肯定是到了天人攸关的紧要关头,她很可能马上就到了吸纳月精之时,这个时候是不能有任何人打扰的,也是她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所以,她立刻对文娘和晓月说道;“我立刻把吸纳的口诀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记住。”
“是,我们一定照办。”
文娘和晓月很严肃地答应了一声,江白下到水中附在她们她们二人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你们这就可以去练习了,我还要守护蚌娘娘。”
这时候,晓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拽住江白的手问道;“蚌娘娘咋地啦,她为何蒙了快黑纱巾,还不说话了。”
江白说;“现在还不能让你们知道,等到你们练好了吸纳功夫,就到那块大石头上去找我。”
晓月见江白没告诉她,也就放下了好奇心,跟着文娘在大江里练起了吸纳的功夫。
江白回到那块大石头上,围着蚌娘娘转了一圈,四周并不肃静,江风呼啸,惊涛拍岸,只有那块大石头稳若泰山,江白转了一圈以后,正琢磨是站在蚌娘娘身前好还是站在身后好,她就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蚌娘娘,这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此时,蚌娘娘全身已经被一条巨大的黑纱巾给蒙上了。
江风烈烈,蚌娘娘身上的黑纱巾却一丝一毫也不动,江白虽觉得新奇,却并不感觉意外,她看着也像一块黑石头似得蚌娘娘,不觉好奇心大起,她悄悄蹲下身,伸手去『摸』蚌娘娘身上的那层黑纱巾。
手到处,她感觉冷冰冰的很硬,像铁,像石,就是不像纱,江白大大吃惊,吃惊过后,她又像似明白过来,暗自琢磨道,天人交关,幻化成人,这需要多大的机缘,这需要多少苍天的恩泽,她不敢想下去了,重新站立起来,突然,一排巨浪打来,眼看着就要打到蚌娘娘身上,却不料,那排巨浪刚刚翻滚过来,到了大青石边上,却腾空而去,宛如一道半卷的瀑布,呼啸而过,竟然连一滴水都没有滴落下来,江白这才体会到蚌娘娘的能力,排山倒海于不『露』声『色』之中,厉害,真厉害,想到此,江白又想到,蚌娘娘既然有排山倒海的神功,那就一定有移山填海的本事,不然的话,那排巨浪为何会飞过去呢?
江白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站在蚌娘娘右边比较好,于是,她轻移脚步,悄悄走到蚌娘娘右侧,接着抬头看看天空,天上的景象让她大开眼界,就见半空中云卷云飞,灰蒙蒙地天空上,云飞处『露』出星光点点,云卷起,闪出一道蓝天,天很黑吗,好像不是那么黑,夜『色』深沉吗,好像也不是。
风吹得柔和一些了,大块地云朵飘走了,天上『露』出了白玉盘,江白想起了儿时学过的诗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恻怆摧心肝。”
江白有感而发,站在那块大青石上,仔细观看着那轮明月,月亮很圆,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应该是十六,听阿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夜是阴天,今夜到现在月亮才出来,我要好好看看月亮,她听蚌娘娘告诉过她,修炼之时,一定要在月圆之夜,才好吸收月之精光,对了,李白说*此沦『惑』,是什么意思呢,和蚌娘娘的修炼有关吗,还有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蚌娘娘说,她还差点功力,在修炼一番后,她就可以直飞南海了,南海离月宫还有多远,月宫里除了白兔和嫦娥还有谁呢,等蚌娘娘修炼成了,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最好让蚌娘娘带上自己去一趟月宫。
江白想得出神,无意中用脚触碰了一下蚌娘娘,她感觉自己踢到了一块石头上,不由得低头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立刻惊得合不拢嘴,就见她的脚下躺着一个金灿灿的巨大的蚌蛤,椭圆形的外壳张开着,里面闪出五道银光,和天上的月光相接,江白情知是蚌娘娘,好奇心还是驱使她近前观看起来。
江白翘脚,仍然看不到蚌壳里面,无奈,她猛地一窜,这次她隐约看到了蚌壳里面,似乎有一张姑娘的脸颊,白白净净地好像还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别的还没等她看到呢,就落地了,江白很想看个究竟,她又一跃而起,说来也怪,这次他双腿刚离开那块石头,脚下就像有人托着似地,好长时间没有落地,这次她看清楚了,蚌壳里面,正上方是一张漂亮的姑娘的脸,她看着很熟悉,下面是五颗闪着银光的巨大红『色』珍珠,红『色』珍珠周围是六颗闪闪发光的黑『色』珍珠,黑『色』珍珠下面沟渠纵横,就好像人的经络一样。
江白看得聚精会神,突然传来一声呼叫;“江白,江白,你在哪里?”
闻听有人呼叫,江白想也没想,张开嘴回答道;“我在这里。”
话声随风飘走,她也随之落到了石头上,她再细看,蚌壳合上了,巨蚌一点点变小,金灿灿的光彩不见了,眨眼间,蚌娘娘又出现在她身边,这次头上没有蒙黑纱巾,江白刚想问蚌娘娘点什么,不料蚌娘娘先开口说道;“不要把你看到的告诉他们二人,一会儿我对你们说的话,你可要千万记住,切不可因为自己有了一点能耐就什么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