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盯着王巧凤看了看,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到门前看了看,这时候,王巧凤也听到前面的铺子里,来了几个买鱼的人,也跟着文娘到门口看起了热闹,直到那些个买鱼的人都走了,文娘才重新回到竹凳子上,又坐了下来,不过这次,她没有说话,而是在呆愣愣地想着心事。
没等王巧凤说啥,门开了,江白推门走了进来,文娘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三弟,有何事情?”
王巧凤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问候道;“白爷好!”
听了王巧凤的问候,江白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文娘又问道;“鱼都卖完了吗?”
江白说;“都卖了,阿爸这就回去,今天只是试一试,我看还行。”
说到这里,江白又看了看王巧凤,文娘接着问道;“阿爸走了吗?”
江白说;“走了,二哥留在前面照看铺子,顺便打扫卫生。”
说完话,江白又看看王巧凤,文娘看出来,江白是想趁这个功夫,向王巧凤打听一些有关花不二的事情,就对江白说道;“三弟,这位姐姐刚才告诉我,九岁红是老鸨子给她起的名字,她的真实姓名其实叫王巧凤。”
江白立刻把目光盯在了王巧凤脸上,不知为何,王巧凤却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爷,昨夜绝非奴婢想欺瞒您,实在是因为奴婢一时紧张,想不起来,奴婢的真实姓名确实叫王巧凤,我家也在大江边上居住,我阿爸叫王铁柱,阿妈叫巧珍,我十三岁那年,闹瘟疫死了阿爸和家里人,在要饭途中我被人卖到了青楼里,后来被花二爷买到了他的手中。”
江白听了王巧凤简单的叙述,找了个竹凳坐了下去,然后又对王巧凤说;“巧凤姐你也坐。”
王巧凤,咋一看听到江白管他叫巧凤姐,先是一愣,接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紧接着昨夜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她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好长时间了,没有人拿她当人看,没有人尊重她,没有人关心她,而现在,眼前的汉子,不但没有轻薄她,反而称她为姐姐,她感觉受宠若惊,又有些意外,当然也有几分感激。
王巧凤,苦女人,也很悲哀。
十四岁那年,她被那个衣着光鲜的畜生糟蹋过后,又卖到了青楼里,她就全没了做人的兴趣,只是一副臭皮囊,裹着将死的灵魂,任由那些个畜生发泄,消遣,娱乐。
昨天后半夜,花不二再次回到她的藏身处,按着惯例,她必须光着身子迎接他,不过,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二爷领回来一个男人,其实,这也没啥,先前的时候,二爷也会这样做,不过,这次吗,真的和以往不一样。
先说二爷吧,把她藏起来后,一连失踪了好几天,昨天傍晚,却突然回来了,前半夜他在王巧凤身上发泄完以后,第一次对他温存起来,倒把王巧凤吓了一跳,直到花不二把她搂在怀里,小声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小红,我对你好不好?”
王巧凤那里敢说不好,忙着在他怀里说好,花不二哼了一声,又让她咂吧了一会儿,重新又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我这个人呐,是天底下第一号怜香惜玉之人,想当初,我为了不让你再受别人的折磨,花高价把你赎了出来,虽说也偶尔让你接接客,可是,我让你接触的客人都是什么人哪,除了县太爷,就是有钱有势的主,那个也不会亏待你呀,就说哪个县太爷吧,他可没少给你,你说对吗?”
王巧凤忍着嘴里的腥臭味,奉迎着回答;“谢谢,二爷,我都记在心里了。”
花不二看到王巧凤装出来的乖巧模样,用两根手指拧了一下她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现在二爷要求你一件事情,你可不准不答应呀!”
王巧凤急忙答应道;“是,二爷,我听二爷的。”
花不二又开始『揉』戳着她的下身,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是我的人呐,听我的理所当然,不过,我要嘱咐你几句,我这次不是让你在这里接客,而是让你深入虎『穴』狼窝,探听情况。”
王巧凤是个青楼女子,咋一听让她深入虎『穴』狼窝探听情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身子一颤,花不二立刻拿出伸在里面的手,拍着王巧凤的屁股说道;“你不用怕,就凭你胯下的这件宝贝,肯定能拿下他们,凭你的手段,到时候,他们稀罕你还来不及呢,那里还会让你受到什么委屈呢?”
哈、哈、哈!花不二坐起来,一阵干笑,又突然把王巧凤压在身子底下,张开他那张臭嘴对着她耳朵说了半天,开始,王巧凤很害怕,可是到后来,她听到花不二说;“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将来我就娶你做姨『奶』『奶』。”心中免不了一动,不由得问了一句;“二爷,我要是打探出了情报,怎么送给你呢,他们能让我随便出来吗?”
九岁红的疑问提的恰到好处,很博得花不二的欢心,花不二一时高兴,搂着九岁红亲了好半天,直到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又对九岁红说;“二爷我把你赎出来,就是因为你的活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只要你使出你的招数,把他们伺候舒坦了,到时候,你要求出来买你们女人穿的衣服,他们肯定能让你出来,再说了,即便短期内他们不让你出来,时间长了你总有机会溜出来,那时,你就去街中心的俏佳人缝衣店,到哪里你对那个女伙计说,我是来做真丝内衣的,她听到这句话,就会安排你到后面去量尺寸,你借着量尺寸的机会把打探出来的情报说给她就行了。”
说到紧要关头,花不二放下王巧凤,捏着她前面问道;“你都记住了吗?”
王巧凤忙回答;“二爷,我记住了,只要我有机会,就会去俏佳人缝衣铺,不论有什么情况我都会告诉那个女伙计。”
花不二立刻又补充说;“你不是有机会才能去,而是得到了我要的东西,必须千方百计到哪里去,把情报送给那个女伙计。”
王巧凤立刻顺从地回答道;“是,二爷,我记住了。”
到了这时候,花不二可能是感觉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穿衣,到了地上,他又对王巧凤嘱咐道;“你就这样躺着,不准穿衣服,等到我把那个人领来了,你要光着身子,手捧油灯出来,出来后,要先围着我转一圈,然后在问好,记住了吗?”
王巧凤立刻回答道;“是,二爷,我记住了。”
就在江白坐到了王巧凤身边的竹凳之上的刹那间,王巧凤想起了昨天前半夜发生的事情,心里立刻又不安稳起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王巧凤心里暗自琢磨,眼睛却不敢看江白。
江白自从把她领回来之后,就在想该如何从这个姑娘的嘴里打探出更多的有关花不二的阴谋,刚才,他虽然在前面的店铺里忙乎着卖鱼,内心里却始终想着花不二为何要把一个姑娘平白送给他们,现在他终于想清楚了,自己要这个姑娘是为了从她口中刺探到花不二的情况,那么,同样的道理,花不二忍痛割肉,把他手里的姑娘送给他们,不也是为了刺探他们的底细吗,怎么办,第一个问题先要解决什么?
想到这里,江白瞪起眼睛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王巧凤,王巧凤正低头坐在竹凳上,看着自己的脚尖,江白也无意中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脚很大,她不由得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也挺大,比王巧凤的脚还要大一截,哦,对了,自己现在是男人,是男人就好办,干脆就来他个单刀直入,看看这个王巧凤是啥反应,不管咋说,从昨晚上来看,她也应该是个受害者,只要是受害者,就有可能争取过来,为己所用。
屋子里很静,三个女人,两种心情,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了救人,必须要装扮成男人,还好,她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女人自然有女人对女人的同情心,就为了那份同情心,江白突然发问,轻轻地,细细地,却是直刺心窝;“巧凤姐,花不二让你来刺探我们的底细!对吗?”
咋听此问,王巧凤暗暗吃惊,她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如此直白地问她,花不二还自以为很秘密呢,看样子,眼前这些人什么都知道,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所以,把头低的更低了,仿佛要钻到地下面去。
突入其来的问话,打『乱』了王巧凤的方寸,还有昨夜的经历,也让她吃惊不小,他们是男人么,换做是花不二和县太爷那样的男人,昨夜里早就一个个如狼似虎地霸占了她的身子,说不定大白天也有人会让她脱光了,摆弄她,可是,这两个男人对她却没有一点兴趣,也许,他们身边已经有了女人,那也不对呀,他们昨夜里也没有碰那个女人呀,看样子哪个女人在他们身边不是干那件事情的,倒像是他们的姐妹,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王巧凤不说话,在江白意料之中,文娘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用手点了点王巧凤的胳膊,也小声说道;“巧凤姐姐,白三爷问你话呢,你好歹总要回答一下呀!”
没有威胁,也没有打她,就像是在劝说,是姐妹之间在说话,王巧凤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他们对待自己的样子,真应该说出来,可是,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假装的呢,他们要是好人,那个花不二怎么会把自己给他们呢,再说了,即便他想给,人家也不可能要啊,还是等一会儿『摸』出了他们的底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