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摇身一变,成为了灵山道人,又当着众人的面,对半个徒儿说出了含义颇深的一番话,众人虽然听不明白灵山道士话里面的含义,半个徒儿却暗自庆幸,无论如何,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小老道,竟然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号,是什么灵山道人,辛亏当时自己勉勉强强认了他,让他给自己当半个师傅,真是万幸。
半个徒儿正在神驰遐想,却听自己的半个师傅又开口说道;“众位高邻请回吧,不过吗,我们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缘分,可是呢,你们千千万,万万千不能说出今夜之事,如果你们回去后,街坊邻居们问起来,特别是送饭的那两个人问起来,你们该怎么回答呢?”
道士在问大家,不过却没有人敢随便开口回答,过了一会儿,道士踢踢踏踏,就好像鞋不跟脚一样,走到每个人的面前看了看,大多数人他只看了一眼,只有那个高个子胆量比较大的汉子,让灵山道士连着看了三眼,然后突然问那个汉子道;“我刚才问你什么了?”
高个汉子想了想才说道;“你老人家问我们,街坊邻居们问起来,我们该如何回答他们。”
“奥,就没有别的了?”
道士又问了一遍,高个汉子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道士接着问道;“那你怎样回答呢?”
听到道士的再次询问,高个汉子说道;“我就告诉大家,我遇到了灵山道人,如果大家还问我,为何一夜没有回来,我就告诉大家,我跟着灵山道人在山中建了一座道观,仅此而已。”
高个汉子刚刚说到这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大声嚷嚷道;“不可、不可,绝不能说,假如说了出去,那就是泄露了天机,道长会怪罪我们的。”
众人说来说去,似乎只有那个叫作二狗子的人一声不吭,道士见状不由得问道;“众人议论纷纷,你为何不吭声呢?”
二狗子听到灵山道士在问他,非常慌张,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道士听到二狗子的回答嘿嘿乐了,接着说了一句;“好你个不知道!”
紧接着,就见灵山道士突然间扬起他那两条肥肥大大的道袍袖子,众人正不知何故,却不料,一阵狂风吹来,众人不由得眼前一黑,等到他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站在了各自的家门口,等到他们敲门进到屋子里,面对家人担心的目光和殷切的询问,这些个人无一列外的都是倒头便睡,等到天黑日头落下之时,家里人再接着问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的时候,这些个人竟然瞪着眼珠子说道;“就是去了南山一趟,别的什么也没有干!”
面对他们的回答,不要说镇子里的人不信,就是他们家里的人也不信,不过,人家就说什么也没干,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乎,镇子里的人,也都一点点的有了一种见怪不怪,见奇不奇的感觉。
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遇到神仙却说没有遇到,没有遇到偏偏就杜撰出和神仙相处了一段日子的神话,不过,无论是谁,都不能说人家是在撒谎。
就拿半个徒儿和姑娘来说,一个猎人哪里见过这等奇人和奇事,一个被强盗抢走的可怜姑娘,偏偏就遇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当初,当她面对那个小老道的时候,从内心里是不相信他说的那番话的。
等到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摆在姑娘面前时,姑娘又觉得像是在恍恍惚惚地做梦,姑娘为何要有做梦的感觉呢,因为发生在她眼前的事情,本来就是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梦到。
如果说不是在做梦,又该作何解释呢,刚才还是闹哄哄的一帮人,眨眼间就不见了,姑娘当然很吃惊,而且是已经吃惊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身边半个徒儿的手,却还是浑然不觉。
“你们,你们这对人儿!”
什么意思,在说谁?声音有些不对,不是说,像似在吼。姑娘和半个徒儿一愣神,这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谁是那对人儿,这话又有何种含义?
真是的,到底是谁在吼叫,不会是那个什么灵山道士吧!奥,对了,下面有一条河,叫吼牛河,难道这里的人也和牛似的,会吼叫。
不管咋说,从那一刻开始,半个徒儿和姑娘几乎是在边想,边寻找发出那声吼叫的人,不过,他们找来找去,看到的仍然是站在他们面前的灵山道士,于是乎,他们二人疑惑了!
灵山道士说话之声是那种尖细的刺耳的动静,刚才那句可是吼叫,那又是怎么回事情,唉呀,别多想了,想也无用。因为就在这时候,他们竟然看到眼前的小道士,不知何故,变了模样,不在是滑稽可笑了,而是那种火冒三丈的样子。
紧接着,他们又亲眼看到小道士张开小嘴,发出来牛吼一般的声音;“你们、你们这对人儿,毁了我的名誉,坏了我的规矩,我这里是清修之地,哪容得你们手拉着手站在一起,说不定,过了一会儿,你们还要搂抱在一处,我灵山道士为了自己的清誉,为了能够在这片坟茔宝地挺直了腰板,不让那些个臭喜鹊还有什么、什么,这个仙那个鬼的背后讲究我,你们只有快点给我走,快回你们的老家去!”
半个师傅,小小的灵山道士,一通乱吼,还没等半个徒儿和姑娘反应过来,却见眼前的道士,犹如发了疯一般,上前去推半个徒儿和那个姑娘。
瞬间,你怎么理解呢,什么叫做瞬间,瞬间究竟有多长,谁算过呢,反正半个徒儿和那位姑娘从来就没有计算过,他们只是感觉道士的手刚刚触碰到他们的身体,他们就觉得身上来了一股神力,这股神力,眨眼之间就把他们带飞起来。
哇,眼前漆黑一片,清风明月不见了,道士和道观也不见了,幸亏自己还抓握着半个徒儿的手,此时可管不了他是男人还是猎人,即便、或者、兴许就是别的什么男人,她也会抓住他的手,因为是在黑暗中飞翔,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摔下去!
飞在漆黑之中,那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在她们二人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又有了飞的感觉之后,二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十分疼痛,不得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看到的竟然是相互间紧紧搂抱在一处,顺着山坡叽里咕噜像个球似的,正在朝山下滚去。
滚来滚去,好在山坡不是很长,他们二人终于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两个人几乎同时观望起来,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棵很细很细的黄角树,也可以说是一棵纤细的小树苗挡住了他们翻滚的身体。
看到自己不在翻滚了,半个徒儿立刻松开了搂抱着姑娘腰的胳膊,姑娘发觉他松开了手,悄悄看了他一眼,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昏迷的样子。
从山上一路滚落下来的半个徒儿,并没有注意到姑娘的举动,他的第一个想法是站起来看看周围的环境,再顺便研究一下他们究竟是在哪里,不过,又闭上眼睛的姑娘的腰下面,还压着他的一条胳膊,怎么办呢,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女人的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轻轻扶起姑娘,抽出来自己的胳膊。
就在他想接着放下女人的时候,却听女人突然之间问了他一大堆的话;“我们是如何到这里的,我是在做梦吗,你是谁,我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住在哪里,我的家又住在哪里?”
这一大堆话,问起来很罗嗦,也很拗口,不过,那个女人却很轻松地就问出来这么多,当然了,这些话难不住他,只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女人的问话,而是反过来问了女人一句话,当然了绝对只有一句话;“你能起来吗?”
却原来,姑娘还躺在那棵小树苗下面,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盯着他,听到他的问话,女人才扭转目光,然后很艰难地说道;“方才从山上滚落下来,我浑身上下的骨头节好像被摔散开了,此刻没有不痛的地方,我好像,好像!”
姑娘吞吐着,说了两遍好像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双手支撑地面,那样子想要站起来,孰料,她的手刚刚挨到地面上,就听她哎呦一声,面露痛苦之色,又倒伏在地上,半个徒儿见状,忙着问道;“你是不是哪里摔骨折了,你觉得哪里最痛?”
姑娘听到询问,颤抖着嗓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身上没有不疼的地方,然后,有反问道,你为何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半个徒儿听到姑娘的询问,只是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我是个猎人,在山上摔打惯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要当心,我瞧你胳膊能抬起来,那就说明胳膊和手没有事情,就是不知道你的腰和腿受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