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玄狐却说出不知道的话来,站在边上的敖玉公主刚想发作,却听蚌娘娘说道;“那好吧,我们这就去见你的主人。”
蚌娘娘的话不急不火,却不容质疑,当然了,在场的人也都听了出来,她是在压抑着心中的酸意。
此时此刻的晋元,十分清楚蚌娘娘的心情,虽然他刚才做了解释,不过,那种解释是不能释放掉蚌娘娘心中的委屈和醋意的,万般无奈之下,一种委屈和心酸涌了上来,于是,他立刻不管不顾地说道;“尔等妖孽,专一陷害善良和无辜,你们要是想陷害我还不如这就杀了我。”
好半天没有说话的胡万山似乎十分理解晋元的心情,于是,他忙着安慰晋元道;“其实公子既不用焦虑也不用愤恨,只要我们见到了主人,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听到胡万山的话,本来就在压制火气的晋元,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于是,他大声说道;“你们说去就去,你们说我有儿子我就应该有儿子,你们说我还有个家,那我就必须要有一个家,真是天理难容,本公子刚刚想好,我不能助长你们的凶恶气焰,更不能助长你们的鬼蜮伎俩,所以,本公子哪里也不去。”
晋元说完,气呼呼地坐到了椅子上,不过,玄狐却没有搭理火气十足的晋元,而是看着蚌娘娘说道;“我家主人说,蚌娘娘是个深明大意之人,她最恨感情不专一之人,更痛恨那种到处拈花惹草,却又装成是正人君子的纨绔子弟,所以,我们临行前,主人告诉我们,晋公子不愿意来千万不要勉强,她可以找个适当的机会,把那娘俩个送到大江里的凌波府邸,由蚌娘娘看管起来,省得这娘俩个整日里哭哭啼啼地要找丈夫和父亲,我家主人说那对母子十分可怜。”
十分善于言辞的玄狐说了一大堆,不过,倒惹得蚌娘娘起了疑心,所以,她在听玄狐说话的过程中,那道修长的弯弯柳叶眉却也一点点地拧在了一起,直到玄狐不说了的时候,她转而又用疑惑的口气问道;“玄狐先生,请问,你家主人到底是哪个呢,他认识我吗?”
玄乎似乎正在等着蚌娘娘的询问,所以,蚌娘娘话音未落,他已经接过来回答道;“你和我家主人岂止是认识,我家主人说了,她是您看着长起来的。”
说到这里,玄狐又停下来,看着蚌娘娘,似乎在给蚌娘娘一个回忆的时间,这时候,就听蚌娘娘不停地自语道;“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蚌娘娘刚刚重复到这里,脑海里灵光一闪,雷雨之夜,她出来透气,却看到在电扇雷鸣之中,一个桃核从天而降,紧接着何仙姑的面庞从闪电中闪了一下,呕,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谁会如此关心我和晋元的事情呢,原来是她!
蚌娘娘想到这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眉毛也舒展开来,侧过目光看了一眼站在玄狐身边,却又比玄狐高出许多的玄妙,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玄妙姑娘,能摘下你的头盔吗?”
面对蚌娘娘的请求,玄妙一愣,接着看了眼身边的玄狐,玄狐立刻点头,玄妙这才一点点摘下头盔,于是,一张冷峻和白里隐隐透着蓝色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脸颊深陷,似乎没有肌肉,眼睛出奇地大,不过却不转动,只是偶尔会射出一点点蓝光。
当然了,这个特征只有细心之人才能注意到,不过,在这间神奇的屋子里,后进来的人哪一个又不是细心之人呢,就连龟大姐都看得真真切切,不过,龟大姐却认为,凭着这张面孔,她不能认同面前的玄妙是个大姑娘,但是,玄妙却实实在在是个姑娘,龟大姐又能如何呢。
当蚌娘娘看到玄妙的脸面之后,心中暗想,果然和我想得一样,看样子她和乃父长得确实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那是人家玄胎平育天的事情,他无暇过问,也不能过问,倒是眼前,她印证了这是一对父女,这就足够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她要印证,怎么办呢,那就让晋元出面好啦,因为蚌娘娘已经料定,经过那样的历练和磨难,晋元是不会像原来那么糊涂的。
于是,蚌娘娘看过玄妙之后,就对晋元说道;“事到如今我才清楚,原来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关心我,他怕我吃亏上当,所以,才让我跟着你去看看那对母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儿老小。”
说完这句话,蚌娘娘趁着玄狐和玄妙不注意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聪明伶俐的晋元哪有不明白之理,所以,他立刻反问道;“谁是你的朋友,这是哪里来的朋友在多管闲事?”
晋元刚问完,就听蚌娘娘说道;“那你就要问骗你来的玄狐先生了,也许只有他能够知道。”
在玄狐看来,蚌娘娘似乎已经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可是现在偏偏让那个晋元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他正要深入分析,却听晋元又说道;“玄狐先生,你的主人是不是告诉过你,要把我请到你们那里?”
晋元的话立刻打断了玄狐的思路,他只好点头,算是同意,紧接着晋元又说道;“难道说你们的主人所谓的请就是骗吗,如此说来,什么你的主人,什么妻子儿女都是子虚乌有的,这不过就是一场骗局,不是吗?”
脱胎换骨之后的晋元哪里还会和从前一样呢,所以,听到晋元的一番言语就连蚌娘娘都不得不佩服,她等着玄狐上当,果然,玄狐听了晋元十分气愤的话之后,立刻陪着笑脸说道;“骗你实属无奈,这与我们的主人桃姑并不相干,她只是想,只是想找人,反正我说不清楚,我这位胡兄弟也不知道。”
玄狐的回答,正中蚌娘娘下怀,心里一下子就知道了原来竟然是桃源里的人要找晋元,如此看来,就绝非是孩子和老婆的问题了,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于是,蚌娘娘不等晋元吭声,而是故作轻松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我的一位故旧要找晋公子,依着我的意思呢,咱们立刻动身,免得时间长了事情再有什么变化。”
蚌娘娘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样晋元,晋元知道蚌娘娘已经料定了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所以,才会收起醋意看了他一眼,不过,晋元却又多了个心眼,暗想真要是到了那里,那个什么桃姑要是拿出他上辈子或者是上上辈子的事情和他纠缠,自己是不是就会显得被动呢。
晋元还在掂量之时,却听玄狐催促道;“晋公子,我们走吧,我家主人还等着你呢。”
晋元刚想说我还没想好,是跟你们去还是不跟你们去,却听敖玉在边上说道;“这位玄狐先生,你有何德何能让我们晋公子跟你走,真要是走的话,也要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听到敖玉横叨叨的话,玄狐眨眨眼睛,问道;“这位姑娘你又是谁?”
敖玉心中正有气,所以,就回答道;“我是谁重要吗,倒是你还没有说清楚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敖玉这句话刚刚出口,就看玄妙瞬间拔出了宝剑,不过,他看了一眼蚌娘娘之后,却没有挥起手中剑,说实话,在这些人当中,她只和蚌娘娘交过手,自然知道蚌娘娘的份量,更实出于对蚌娘娘的敬畏,所以,才没有动手。
不过,敖玉却是另一番心思,她要动手把这些人都留下,让那个什么桃姑来这里找他们,所以,她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再说玄狐听到敖玉带有挑衅意味的话,心里早就翻了好几个个,这个俊俏的小姑娘是谁,为何会和晋元他们相识呢,说心里,当他的主人派他和胡万山来找晋元之时,他心里就有了该如何对付晋元的准备,却不料当他看到晋元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俊美书生之后,心里那块石头就放下了,却不料,大江里的蚌娘娘领着几个人却找上门来,而且还打败了自己的女儿。
说心里话,在他看来,凡间各类人物是不应该也不能够打败自己的女儿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从三十六重天上下来的神女,因此上,当他发现蚌娘娘他们来了之后,就随便把那四只狐狸派了出去,准备把他们轰走,却不料,不但没有轰走人家,反而还把自己的女儿给打败了,幸亏女儿是全身而退,毫发无损,不过,就凭女儿能够把他们领进来,就足以说明自己的女儿不是蚌娘娘的对手,那么,这个小姑娘又是何方神圣呢?
玄狐何等样人,自不必说,单就凭着他敢于冒着让玄胎平育天最严厉的天规处罚,而让儿女们偷偷下界,紧跟着自己也来到凡间这一份胆量和气魄,就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也绝非按着常理出牌的因循守旧者。
所以,他又打量了敖玉九公主之后,才给自己的女儿玄妙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而后,展开笑颜,连连夸赞敖玉道;“美女,绝对的美女,一定是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