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阳光总是来得很早。
檀礼琛被渐亮的天光叫醒，觉得怀里的重量消失了，睁眼看了看，发现松以卿并不在这里。
坐起身来，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从中间取出衬衫和裤子将就套上，然后出了卧室。
阳台和客厅之间的窗帘已经拉开，Peanut被围栏挡在阳台上，还在懒洋洋地睡着。
门口散落的鞋子不见了，或许是收进了鞋柜里，沙发上凌乱的痕迹也被整理回了之前的样子。
桌子上昨夜用过的纸杯已经拆开擦干放在厨房角落的一叠纸制品上，门口穿衣镜弄上的污渍也被擦掉了痕迹。
檀礼琛很疑惑，自己从来浅眠，为什么松以卿将整个客厅打扫了一遍，自己却没有觉察半分。
正想着，房门响起了插入钥匙的声音。
檀礼琛转头看过去，松以卿身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拎着纸袋回来了。
“你醒了？”
将手里的纸袋放在厨房的吧台上，松以卿双脚互踩将鞋子脱下，用脚勾着放在了鞋柜里。
“怎么起来这么早？没睡吗？”檀礼琛问道。看了一眼手机，才五点一刻。
而昨夜将近四点，松以卿才疲惫地睡熟。
“饿了。”松以卿走到吧台旁，“你还睡吗？”
“起了床就睡不着了。”檀礼琛也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那就吃点东西吧。”
松以卿把纸袋打开，里面是打包好的粥、包子、锅贴和馅饼。
“昨天看到你吃鱼肉的表情很喜欢，所以买了鱼片粥。”
她打开粥碗的盖子，香气顿时弥漫了起来。
“不过连续两顿吃鱼肉也很无聊，所以我还买了青菜猪肝粥。”
说完，松以卿又打开两个餐盒：“包子是香菇青菜包，锅贴是西葫芦鸡蛋的，馅饼是牛肉的。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个，我都想吃，所以都买了。”
檀礼琛看着桌面上铺开的餐盒，也有些饿了，端起猪肝粥：“卖得这么多，剩下怎么办？”
“下一顿吃啊。”松以卿坐在吧台另一侧，把锅贴的餐盒拽过来，“不过应该是剩不下的。”
她的动作很自在，两口一个锅贴，连续吃了三个才放下筷子，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
檀礼琛看她的样子是真的饿了，也没再说话，专心喝起自己的粥。
Peanut睡得很熟，两人的交谈完全没有打扰到它。
看她又喝了几口粥，吃了一个包子和半个馅饼，速度才慢下来，檀礼琛刚刚吃完一个馅饼。
“很累吗？”檀礼琛的声音不大，话一出口，脑子里又浮现起凌晨时候的情景。
“我的一天从中午开始，早晨五点结束，每天晚上的那一餐是我的午餐。现在是吃晚餐的时候。”
松以卿低下头，尽管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凭对面坐着的是檀礼琛，怎么可能不懂。
“这个时间很少有吃的。”
“所以我几乎每天都喝这家的粥。”松以卿把馅饼吃完，粥还有半碗。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檀礼琛虽然动作不快，但他的那份很快就见底了。
“休息。”松以卿脱口而出。周末当然是休息的。
“陪我一天吧。”檀礼琛放下手里的空碗，抬头看着她。
“我要先睡够。”说话间，松以卿手里的碗也空了，她也抬起头，看着他。
“走吧。”
“桌子上的纸质餐盒全部擦干展开，木筷子放在厨房里的盒子里。权当这顿早饭的回报。”
松以卿一边说着，一边往卧室走去，檀礼琛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勾了勾嘴角，按她说的将打包盒整理好，檀礼琛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檀礼琛听到门外有声音，也不想打扰到松以卿，于是套上外衣去了客厅。
或许是起来得太晚了，Peanut已经在阳台上的狗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因为开着空调而封闭的客厅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Peanut也憋得紧，看见檀礼琛出来，嘴里不停哼哼，在阳台上转来转去。檀礼琛把卧室的门关好，先把Peanut放出来，再从厨房里翻找到一个大袋子，把阳台收拾干净。
狗窝顶放着一瓶除味剂，檀礼琛仔细地把狗厕所喷了一遍，然后牵着它下楼遛弯。
松以卿半梦半醒间觉得客厅有声音，直到听见外面关门的声音，才又缓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