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清晨鸟鸣阵阵,很少有叽叽喳喳的麻雀,多是些鸣叫声婉转清亮的鸣鸟,和少数觅食结束归巢的夜行禽类。
檀礼琛醒得很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回拢了意识。
松以卿睡得也没有昨夜那么沉了,他轻微的动作也引来了她的皱眉和轻咛。
又躺了大约半个小时,松以卿突然翻身,把头扎进檀礼琛的怀里,长长地哼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睡醒了?”檀礼琛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正在手机上回复沈宏刚刚发来的消息。
“嗯,”松以卿揉了揉眼睛:“睡得好吗?”
“很好。”檀礼琛轻笑,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屏幕没有锁上。
“昨天是你帮我换的衣服?”松以卿拽了拽上衣的下摆,倒不是害怕走光,只是衣服皱皱巴巴地卷在身子下面,实在是不舒服。
“你觉得你睡得这么熟,自己能换吗?”檀礼琛帮她把头发顺到脑后,手指揉捏着她的后颈。
“现在是什么时候?”松以卿自觉地享受着他的按摩,她的颈椎不好,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都要来回扭动脖子放松肌肉。
“七点整。”
“好早。”
“你的体质很差吗?”檀礼琛皱眉:“好像很容易累,而且虽然皮肤不错,但是没什么光泽。”
“不太清楚,”松以卿伸出手指勾勒着他下颌骨的轮廓:“自从学校不再有体测,我就再也没有体检过。”
“除了这两天,你有多久没有白天出门了?”
“忘记了,天气暖和起来之后,Peanut就不喜欢在地面活动了,中午起床遛狗我也是去小区的地下车库。晚上才会在地面上遛狗。”
“午饭都是点外卖?”
“嗯,我外卖会员的等级很高。”她微笑着抬起头,似乎对这件事感到很骄傲。
“你很骄傲吗?”檀礼琛手下的力气大了些。
“好像有一点,”松以卿缩了缩脖子,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你的手机还亮着。”
“有新消息吗?”
“给你,”她把手机举到檀礼琛面前:“自己看。”
檀礼琛躺在床上回信息,松以卿坐起来,在床头的搁板上找到了遥控器,打开了窗帘,阳光从外面斜射进来,露台看起来很舒服。
一边想着,她已经起身走过去。推了推玻璃,没有推动,于是又返回床边拿起遥控,从上面找到了玻璃门的按钮,打开门走了出去。
山上有很多的树木和草地,所以空气是潮湿凉爽的。
很久没有这样晒过太阳,阳光有些刺眼。檀礼琛已经回复完了信息,从床头拿了一条居家的裤子穿上,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他的皮肤也很白,文身似乎是时间很久了,局部已经有些褪色,但在他的身上并不显得凌乱,反而有种沧桑的美感。
“你有欧洲血统吗?”松以卿突然问道。
“嗯,比较复杂。我的生母是爱沙尼亚和芬兰的混血。”檀礼琛走过来坐到沙发上,躺下身子,头枕着她的腿。
“很近。”松以卿的手指梳着他的头发,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相比短了一些。
“什么很近?”
“我的祖母是挪威人,好像是在希尔克内斯出生的,离芬兰很近。”她笑眯了眼,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拢着檀礼琛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