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下楼,檀礼琛通知了刘焕来接人。
“怎么又住市里了?”上了车,楚骄先问道。
“抓蟑螂。”檀礼琛低着头看检查报告。
“又出什么事了?”楚骄掏出手机翻了个白眼。
“松以泠来了首都。”
“松以泠?”楚骄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松以卿,她倒是没什么反应。
“看来我猜得不错,”楚骄打开手机游戏,“松以泠想挖墙角了。”
“松以泠说得可真是对。”松以卿冷笑一声,“脏招是会遗传的。”
“檀礼琛,你能行吗?”楚骄转头看了檀礼琛一眼,“那个松以泠确实挺嫩的。”
“那我让给你?”檀礼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楚骄立刻举手:“太小了,我看不上。”
说完,楚骄低头看手机:“不过你确实小心点,她的心眼可比小松多得多。”
“这事还用不着你操心。”檀礼琛接着看检查报告,松以卿的身体素质比半年前提高了不少,只是血压和血糖一直偏低,面色也总是有些苍白。
一边看着,他也在心里考虑怎么帮她改善一下体质。
从罗恩海尔医院到东里之间有一半的路程是城区高速,不过就算是这样,刘焕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东里。
东里是首都中央的一片住宅区,由老建筑围绕着新建的高层公寓楼,在传统和现代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当初檀礼琛一下子买了上下楼的两套,现在正好他和松以卿住一套,刘焕和楚骄住一套。
这里和檀礼琛在江岸观邸的房子格局、装潢都相似,松以卿这才终于有了一点回家的感觉。
精神放松了,疲惫紧随而来,松以卿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卧室休息,檀礼琛在客厅里处理这几天没有处理的公司文件。
安远的进展很顺利,商有黎的公司资金在源源不断地向安远转移,一时间,海梁明面上的格局里也渐渐出现了商家的名字。
而瑧元的权利已经开始移交,大约三个月后,檀礼琛将只是瑧元的最大股东,曾经那些细枝末节的权利将全部下放,檀礼琛只负责重点项目的审批即可。
至于檀礼珩?
他皱起了眉头。
松以泠来到首都,其中绝对有檀礼珩的动作,否则他不会刻意来提醒。因为以松家的手段,还查不到他的行踪,除非檀礼珩有意透露,否则松以泠绝不会想到来首都。就算来了,也只能是白跑一趟,檀礼珩完全没有必要打电话来提醒。
他看着手机里檀礼珩的通话记录,手指在上面停顿了一会儿,翻开了通讯录,看到檀礼珩的名字下面紧跟着的,檀士鸣。
刚刚回来的路上,他注意到一直有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就在后视镜的边缘处。
他知道那辆车的车牌号,整个号段的十辆车都在檀士鸣的手下,而且全部都是银灰色的。
这辆车一直跟到了东里附近的兴顺路才拐到了去檀士鸣的据点的方向,檀礼琛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辆车是檀士鸣派来的,还是已经属于了檀礼珩。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从边桌上拿过便利贴写下一行字。
端着一杯热水轻声走进房间,松以卿已经睡熟了。她在梦里似乎不太安稳,手指紧紧地抓着被子。
檀礼琛无言地看了她一会儿,将便利贴粘在水杯上,放在床头,将夜灯打开,亮度调得很低,然后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