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以卿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安远的休息室里。
“礼琛?”她坐起身,房间里有淡淡的烟味。
“醒了?”檀礼琛走过来撩起她的头发,太阳穴的淤青已经消下去了不少,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我什么时候上来的?”她揉着眼睛,浓郁的鼻音透露出她还是有强烈的睡意。
“半小时前。”檀礼琛看了看手表,“刘焕在楼下等了你很久,最后只好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楼下接你。”
松以卿闻言吐了吐舌头,掀开身上的薄被去找地上的拖鞋。
“啊——”
刚刚站起身,松以卿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檀礼琛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扶回了床上。
“礼琛,我的头好晕。”松以卿紧紧闭着眼睛,左手死死地抓着檀礼琛的衣袖。
“先躺下。”他抬起她的腿放在床上,扶着她慢慢躺下,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同时打开房间里的通风系统。
“你在哪?”她的手里突然空了,强烈的不安全感让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可无论她再怎样用力,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我在这。”
檀礼琛打开窗户立刻回到她的身边握紧她的手,松以卿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但眉头依然紧皱着,蜷缩在床角。
“深呼吸。”他在她耳边轻声地安抚着她,“慢一点,深呼吸,放松。”
他的声音让她安心,松以卿的手指放松了一些。
“全身放松,不要用力。”他帮她舒展开全身的肌肉,平躺在床上,然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安远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院,急救人员十分钟就赶到了。
“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医生一边对松以卿进行检查,一边向檀礼琛询问。
“眩晕、呼吸急促,心跳很快。”由于松以卿的症状并没有什么特征性,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病人一周前头部被钢球击中,有轻微脑震荡。同天注射大量镇定剂。次日有眩晕、头痛和呕吐,第三天症状消失。出院后一直嗜睡,刚才睡醒准备起身,突然眩晕摔倒。”
医生随身携带的设备并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只好将松以卿抬上担架,转移到医院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
檀礼琛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松以卿还有意识,能感觉到手被他握痛的感觉,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抽血、核磁共振后,松以卿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躺在急诊病房等待结果的时候,松以卿突然看着檀礼琛笑了。
“笑什么?”檀礼琛问道。
“又添麻烦了。”她闭上眼睛侧躺着。
“别乱想了。”他的手放在她的耳侧,“上次可能有没有检查出来的隐藏问题,这次重新检查一遍。”
“哪位是松以卿的家属?”
门口的护士突然出声,檀礼琛拍了拍松以卿的肩膀,她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转身去了诊室。
“你是松以卿的家属?”医生坐在桌旁,指着照片上的一块区域:“她是不是还有陈旧伤?”
“陈旧伤?”
檀礼琛看着那张照片上的一块区域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新伤,这里是陈旧伤,现在可以判断新伤是窒息造成的神经损伤。”
檀礼琛已经猜到了新伤的成因,但这处旧伤想必松以卿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