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
看到檀礼琛的衣袖再次浸满了血，小六不由得惊叫出声。
然而只脱口而出一个字，檀礼琛眼中的寒光就冻结了他接下来的话，只好讪讪地收声，然后一脸担忧地跟在檀礼琛身后。
停车场和住院楼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就这短短的百米，却走得小六心惊胆战。
电梯就停在一楼，小六紧走了两步按住了电梯，然后拦在门口等檀礼琛走过来。
等到终于将松以卿放在病床上的时候，檀礼琛的袖子甚至已经开始往下滴血。
他示意小六守在房间门口，然后自己去找了护士将伤口重新包扎。
重新包扎好后，檀礼琛又换了衣服，确保从外表上看不出一点问题，这才吩咐小六将弄脏的衣服直接烧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小六点点头，然后让老浪和小白一起守在门口，自己则去找地方处理这两件沾了血的上衣。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檀礼琛坐在松以卿的病床旁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睡得很沉，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低头轻笑一声，关上了病房的日光灯。
尽管她现在睡得很熟，但毕竟她今天睡得很早，檀礼琛不确定她中途会不会醒来。檀礼琛很清楚，她醒来的时候旁边必须有他陪着，否则会陷入深深的恐惧，甚至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会精神恍惚。所以他并没有出门，而是坐在了沙发上，处理着各个公司的事务。
今夜几乎看不到月色。
在国内，现在正是农历的正月初三，万家团圆的节庆时分。不过对于松以卿和檀礼琛来说，这样的日子和普通的假期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檀礼琛清清楚楚地记得，松以卿的家里，无论是晨华里还是青谷壹号，门口都没有任何春联的痕迹。
而檀礼琛，他之前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节日。
将这样与工作无关的想法通通清除出了脑海，檀礼琛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了电脑屏幕上。
“礼琛？”
午夜时分，微弱的声音在房间里突然响起，檀礼琛闻言立刻起身，快步走到了松以卿的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啊。”她翻了个身蜷缩起来，顺带着将檀礼琛的手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不由得弯了腰，无声地靠近了病床上的女孩。
“你还没有睡觉吗？”她揉了揉眼睛，伸手勾住檀礼琛的脖子，檀礼琛就势抱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起来，然后坐在了病床上。
“还没有。”他将松以卿脸上的发丝拨到一旁，“等一下还有事情。”
松以卿抬头看了看他，有些不解：“还有什么事吗？”
“耗子的事情。”他没有直说，不过手中却已经在帮松以卿整理衣领，准备等一会儿带她去仓库。
“还没有结束吗？”松以卿挣扎着要到地上，檀礼琛将她的鞋拿起来帮她套上，然后揽着她的肩膀站起身来。
“你想结束的话，今天结束也可以。”
“杀了他？”她站住了身，蓦地回头，“还是怎样？”
“我永远不会亲自动手。”檀礼琛的唇角凉凉地勾起，“等回了国，会有野狗撕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