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先生。”她推开玻璃门,然后径直走到檀礼琛的身边,将手中的一摞A4纸放在了他的手边:“这是所有项目过程的纸质记录,其中有三个新材料项目情况比较特殊,我已经做了特殊标注。”
“有发现什么比较明显的问题吗?”檀礼琛没有抬头,只是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文件,上面有很多松以卿手写标注的内容。
“首先是,松家根本没有考虑利润。”她从文件中抽出了一张用红色醒目标注的表格,“三个新材料项目中,松家一共会亏损六十万,虽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对于松家来说,十万都有极重要的作用,松家不可能允许松以泠亏损这么多。”
檀礼琛伸手接过那张表格,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在右下角汇总成一串带负号的数据。“还有呢?”
“第二,在这两个运输项目中,松家的开价甚至比瑧元还要高,这非常反常,而其中一个甲方却没有丝毫考虑,甚至在和瑧元签订合同后不到一个小时就立刻毁约,这对于甲方公司来说是致命的。”
松以卿将打印出来的一份通话记录放在檀礼琛的面前,“所以我让首都的人搜集了檀礼珩所有已知通讯方式的记录和这家公司进行比对,发现就在签订合同后的十五分钟,檀礼珩的人就联系了他们。”
“通话内容有结果了吗?”檀礼琛看了看通话记录上被红色圈出的两个号码,然后抬头看向松以卿。
“已经去和对方见面了。”松以卿低了一下头,“但是对方的抵触情绪非常强烈,因此可以怀疑,檀礼珩已经对其使用了暴力手段或威胁。”
“查一下他的亲属。”他将纸放回那一摞文件中,然后靠在了办公椅的靠背上,“檀礼珩最喜欢用的手段就是绑架。”
“是。”松以卿点了点头,“另外,除了这些毁约,还有两家瑧元合作方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太明确,其中包括晨辉。”
“晨辉?”檀礼琛抬头看了她一眼,“具体。”
松以卿皱了一下眉,然后从文件中又抽出了一摞装订在一起的报告开口道:“晨辉的说辞是,由于瑧元的合作被松家大量抢走,因此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演变成了你、我和松家的私人矛盾,他们认为应该尽量避免由于私人矛盾产生的经济纠纷,因此正在考虑下一季度的合作方案。”
“晨辉的联络记录查到了吗?”他低下头摸了摸手指的戒指,右手接过了松以卿递过来的报告。
“正在查。不过由于晨辉的管辖非常垂直,因此探查起来需要费一番功夫。”
“不急,刚好下一季度阿黎要入场材料行业,晨辉的立场不重要。”他冷笑一声,然后将手中的报告甩在了桌子上
“最后还有一件事。”松以卿将手中的纸笔整理好后抱在胸前,“松以泠小姐约您今天晚上在本桥堂一叙。”
“对公还是对私?”檀礼琛微微勾唇,直视着松以卿的眼睛。
“对公。”她的脸上挂着一副温和又疏离的微笑,这是她工作状态的标志,不过檀礼琛看着却觉得刺眼。
“找相关业务负责人去对接。”檀礼琛站起身,然后关掉了面前的电脑,“我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