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天比一天高,海岛上的日子渐渐变得枯燥又乏味起来。
松以卿坐在三楼的阳台上,不经意地向下瞥了一眼,檀礼珩正在一颗椰子树下和他的秘书说着些什么。
她的房间里有一张纸,上面画着几个小栅栏,数一数已经有六个半了。
拿起手边的椰子,松以卿微微叹了口气。
已经进入五月了,她的心也慢慢地变得焦虑起来。
离开首都之前檀礼琛曾说过,五月份,普贤象樱开花的时候他就会接她回去,可是现在已经进入五月了,她依然被檀礼珩软禁在海岛上,松以卿急得甚至无法入睡。
海岛上没有信号,所以关于国内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檀礼珩也从来不会给她任何国内的信息,她在这里就像一个被蒙上眼睛、捆住手脚的人质,除了等待审判,做不了任何事情。
过了一会儿,直升机来接走了檀礼珩的秘书,松以卿看到檀礼珩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进了楼。
两分钟后,檀礼珩出现在了阳台上。
“又在喝椰子?”
见松以卿一脸无趣地坐在那,檀礼珩有些好笑,随意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
“我发现你现在都不问我国内的事情了。”
“有用吗?”松以卿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我问了你也不会说。”
“那可不一定。”檀礼珩把那双机械小腿架在栏杆上,唇角含笑地看着松以卿。
听到这个答案,松以卿挑了挑眉,然后转头看向檀礼珩。
“怎么,今天大发善心,准备告诉我一些消息了?”
“瞧你说的。”檀礼珩点了一支烟,“我一直都很善良。”
松以卿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总统大选结束了,和檀礼琛合作的那一方人坐上了那个位置,现在他安全了。”
“哦。”
松以卿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然后接着闭眼晒她的太阳。
她的反应在檀礼珩眼中有些奇怪,于是他坐起身,好奇地看着松以卿:“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这态度怎么了?”松以卿依然闭着眼睛,“此时此刻他在首都,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海岛,除了说一声‘知道了’之外,还能做点什么吗?”
松以卿漠然地看向檀礼珩反问道。
檀礼珩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耸了耸肩就离开了阳台。
松以卿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目光沉了下来。
檀礼琛不是和祁家有接触吗?祁家的目标是明年改组后的财政大臣,那么今年的总统大选又和檀礼琛有什么关系?
她在脑海里思索很久,还是想不透其中的关窍。
听檀礼珩的意思是,檀礼琛似乎在受现任总统的保护,那这样说来,上层人对他的威胁应该已经解除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还不来?松以卿的心微微发凉,这个地方偏僻得连过往的货轮都看不到,如果檀礼珩有意隐瞒,檀礼琛可能会彻底失去她的踪迹!
想到这,松以卿狠狠地捏紧了沙发的扶手。
可是她现在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待,她没有任何用处。
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