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义感动不已,“谢谢姜大夫,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只要能活着就好啊,哪怕走路慢一点儿,跛一点儿都不要紧,都不要紧!”
刘庆生也红着眼睛,“对,只要我娘活着,以后哪怕不能动了,有我们做儿子的养着她就是。大夫,这诊费多少钱啊,我去给您拿钱。”
姜席年的诊费还真不是一般人给的起的,不过乡里乡亲的,他也没指望从他们身上赚钱。
“诊费就算了,就给个药钱就是,一共两钱。”
刘明义惊讶不已,这七天的药竟然只要两百文?
这简直比万合药铺的还要便宜啊,这一听就知道是给优惠了,当时心里感激的不得了。
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塞了一小块儿碎银子给姜席年。
不多,也就差不多有四五钱的样子。
“姜大夫,我知道,您没管我们多要钱,但该给还是要给的。
这要是去镇上或者县里请个郎中来,光是出诊费都不止这个数了。
所以您收着,没道理让您白辛苦一趟。”
姜席年是想着郑氏以后还得休养滋补,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所以想着优惠点儿。
但是对方非愿意给,他也没必要把钱往外推,直接收了下来。
“行,那我就收下了。之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去叫我。对了,这外伤也需要换药,这是药粉。
每隔一天,清理一下,换上新的药粉的绷带。如果你们不会的话,可以来找小铃铛,她会。”
刘明义诧异的看了小铃铛一眼,“这......”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小铃铛才两三岁啊,他实在有些不敢赌。
小铃铛心里有数,也不难过,只是笑呵呵的说着。
“没关系的刘爷爷,到时候我可以来帮忙看着,需要怎么做我可以教给王婶婶去做啊。”
刘明义这才点点头,应了下来。
最后,姜席年收回赵氏身上的金针,“她应该一会儿就能醒,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刘明义忙点头,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围在周围的乡亲们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应该是没事儿了,这也算是虚惊一场吧。
大家嘘寒问暖的,刘明义听着心里也熨帖。
正好赵氏拎着篮子来接人,“村长!姜大哥,怎么样?郑大嫂没事儿吧?”
刘明义笑笑,“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腿断了,多亏了姜大夫!”
赵氏松了口气,“哎呦,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我乍听了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我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
家里倒是还有些鸡蛋,送来给郑大嫂补补身子。
这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让郑大嫂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招呼一声。”
刘明义哪好意思收,赶紧推拒,“不用不用,鸡蛋家里也有的,放心吧。”
赵氏可不管那些,把篮子直接放在了地上。
“村长你就别跟我推搡了,再不小心整碎了。之前我们家盖房子没少麻烦你和嫂子,就是几个鸡蛋而已。
行了,你赶紧回去照顾嫂子吧,赶明儿嫂子醒了我再来看看。”
说完,赵氏牵着小铃铛就往回走。
刘明义就是想拦也不好意思。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拦人家妇道人家太不好看,只得收下,心里也记下了这个情。
周围的乡亲们见状也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这村长不错,对村子里的人也都关照有加。
这种时候正是考验人心的时候,哪怕是仨瓜俩枣,也得表表心意不是?
别的也就罢了,只是经过这件事,小铃铛回去又被加了半节课。
姜席年专门教了一些正骨的手法和步骤,小铃铛听得津津有味儿。
当天晚上,时值深夜,那道黑影再次出现在了书房外。
“小主子,调查清楚了,陈良娣月前莫名身中剧毒去世了,被查出是容妃安排人下的毒,被皇上褫夺名分,打入了冷宫。
五皇子想要救母,却遭人陷害逃出了宫门,之后一路被人追杀至此。
我们在山上找到了血迹和打斗的痕迹,已经全部清理过了。
那郑氏应该是撞上了那些杀手,侥幸逃脱了吧。
山林中还剩了不少杀手,我们已经全部处理掉了,暂时安全。”
秦瑜听得眉头皱紧,宫中的事情他向来不曾多留心,也很少进宫。
他之所以会认识苏景朔还是一次偶然。
至于容妃陷害陈良娣的事情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容妃和他娘亲一样,出身武将世家,但和楚家一样,慢慢没落了。
容妃没有他娘那身武艺,才被送入宫中,想要为家族谋得一线生机。
只可惜,结局早就注定了。
容妃和他娘从小相识,关系不错,他也曾见过几次。
娘说过,容妃虽出身武将之家,但性子喜静,笑容温和,她醉心诗书,常常可以捧着书一看就是一下午。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恩宠去杀人呢?
如果她愿意这样做,又怎么会甘愿无宠在后宫沉寂多年,安静到让人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
所以,这就是赤裸裸的陷害!
如果这件事情娘知道了,八成是要生气的,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秦瑜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了。盯紧周围的情况,不要让那些人找到这里来!
还有,一会儿让人拿了苏景朔的衣服撕成碎片,把人引到西边去。
容妃的事情,不要让我娘知道,下去吧!”
黑衣人听到他的话,诧异的愣在了原地。
秦瑜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抬头问道,“怎么,还有事儿?”
“主子她......”
黑衣人刚想问主子不是已经不在了吗,就被人给打断了。
姜席年从隔壁房间的窗户处探出头来,“行了,差不多就得了,说了不让她知道,你们就别说不就是了?
赶紧回去吧,打扰我睡觉,小心我给你们下药!”
黑衣人愣怔了片刻,随后怀着疑惑的心情隐入了暗处。
秦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不等他问话,姜席年就已经打着哈欠关上窗户回去睡了。
隐约还能听到他迷迷糊糊的说道,“这天儿怎么突然有点儿凉?莫不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