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大门已经有夫人交代过了,所以看到他们立刻放行,甚至一路架着马车进去的。
直到来到主院,小铃铛才从马车上下来。
孙妈妈在前面带路,“两位请跟我这边来。”
三人直接来到东厢房,孙妈妈上前敲门,“夫人,小姑娘带来了。”
听到这话,张清韵直接冲出来开门,在看到小铃铛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几分疯魔。
她一把拉住小铃铛的手,“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可以!
求你了!你当初既然能提醒我,肯定是有什么本事的对不对?我求求你了!”
小铃铛被她拽的一个身形不稳差点摔倒,幸亏许修远扶了她一把。
小铃铛此时已经没了玩笑之意,一脸慈悲相。
“夫人,你快起来,我和师兄既然来了,一定会尽力的,先带我们去看看吧。”
夫人见状稍稍定了定心,赶紧带着人往房间里走。
此刻房间里除了床榻上的贾俊奇和张清韵,就剩了一个丫鬟在旁边正在用温水给贾俊奇擦拭吐出来的毒血。
小铃铛没想到这毒看起来这么烈,转头看向许修远,“师兄!”
许修远眼神放光,立刻凑到了床边,一把掐住了贾俊奇的手腕儿。
就诊脉这么会儿功夫,那贾俊奇又吐了一口深红色的血出来。
那血还带着一股臭味儿,可见这毒是真的不简单。
许修远又翻了翻贾俊奇的眼皮,检查了他耳后和后背的几个位置,便已经有了判断了。
小铃铛也赶紧上前摸了一把脉象,好像和师父给她看的一本书里的一个脉象很符合。
师兄妹俩对了个眼神,就已经很默契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许修远快速从药箱里翻出银针准备诊治,小铃铛则转头看向张清韵。
“夫人,您儿子中的毒我和师兄已经看出来了,是一种名叫五毒子的毒。
这种毒我也只在师父的手札中看到过,毒素猛烈,只要皮肤沾到就会中毒。
而且,这毒药专攻五脏六腑,只需要三日就可毒入五脏六腑而死,过程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
看得出,您应该已经用过压制的药了,要不然,说不定他都等不到我们来。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师兄是解毒的好手,这毒能解,就是需要费一番功夫。
等下先写一副药方您拿去抓药,一副是用来煎服,一副用来药浴,速度要快。”
一听说有办法,张清韵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好好好,需要什么你们尽管些,我这就让人去买。”
许修远没有功夫写,就只能小铃铛来了。
照样写了一大摞纸,连张清韵都懵了一瞬。
小铃铛莫名有些羞窘,“那个,我现在还小,写字不太在行,你别弄乱了顺序,药铺能看得懂。”
张清韵也不计较这些,只要能救命就行,别人她信不过,把药方转交给孙妈妈。
“孙妈妈,你亲自去买,回来以后亲自看人煎药,不能假手于人。”
孙妈妈眼含热泪,“夫人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不会让人乱来的。”
见孙妈妈离开,小铃铛继续说道,“夫人,这毒药制成需要的材料特殊,至少咱们这边是没有的。
如果想要得到这五毒子,最起码得再往南方一些才有。您可以往这个方向查。
那下毒的人不用去,但给她毒药的人总需要吧,您顺着这个线就可以查到蛛丝马迹了。”
张清韵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双眼闪过一抹恨意。
“呵,那可简直不要太好查!那贱人的哥哥前不久刚从南方回来,这毒除了他,还能有谁?
来人!去传我的话,把陈姨娘给我软禁起来,院子里不管是丫鬟下人还是婆子全都不许进出。
还有,立刻封锁整个贾府,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外出传信儿。
采芯,你亲自去陈家跑一趟,就说陈姨娘的事成了,请他们两口子来府里帮忙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采蕊,你去趟碧水书院,找那个陈子昂去,就说他小姨的事情成了,请他来见贵人!”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话落,门口守着的两个丫鬟便快步去忙活了。
小铃铛知道是这夫人准备斩草除根了,她也不多话,反正该她的诊费和功德给了就成。
突然,床边传来一声痛呼。
张清韵立刻凑了上去,就见原本昏睡的人似乎有了几分要清醒过来的征兆,这让她激动不已。
许修远银针几乎扎满了贾俊奇的肚子,但好在,已经不再吐毒血了。
“我儿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许修远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只能小铃铛来回答。
“我师兄只是用银针暂时止住了他病情的恶化,想要解毒,还是得有药物搭配才可以。
等下药带回来要赶紧去煮,尤其是药浴用的药,直接用大锅煮,时间不等人。”
张清韵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现在就先去小厨房安排一下,我儿就拜托你们了!”
张清韵脚步匆匆离去,小铃铛这才赶紧从随身带着的水囊里倒了些灵池水出来,递了一杯给许修远。
“师兄,先喝口水缓缓,累了吧?你喝一杯,剩下的喂给他,有好处。”
许修远看着这杯清水也没多想,直到喝下去才感觉到这水的不同寻常。
“师妹?这?”
小铃铛一脸的神秘莫测,“这可是我的独门好宝贝,放心,回去我再给你拿!”
许修远听到她的保证,才舍得把剩下的水给贾俊奇喝。
等张清韵再回来时,贾俊奇的脸色就已经好了许多。
之后的药浴就不方便张清韵在一旁看了,除了偌大的浴桶,房间里就剩下了许修远和小铃铛外加一个病号。
许修远只管解毒,小铃铛只管观摩。
这种毒药很少出现,能亲眼见到小铃铛还是很珍惜的,所以看的格外用心。
银针搭配药浴,不多时,贾俊奇就开始往外吐毒血。
这些毒血比之前他吐得颜色可深多了,简直可以和墨汁比黑了。